财修世界没有什么“无中生有”的把戏
如果某人能瞬间释放出如此精纯且含量巨大的财气,那他一定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吸纳相等数量和相同品质的财气。导致这次死地化的罪魁祸首,也多半是蒙面人抗在肩上的那个家伙了。
“原来他才是你的底牌!”
萧算钱一声哀叹,感受着那股财气渐行渐远,却又无可奈何。
仰望夜空,他想起了蒙面人不久前说的话:“放心,只要你愿意,你不会死在这里。只是,现在的你,即便活着回去,也和死差不多了。”
诚然,F-413区的死地化已经进入晚期,但是,凭他的力量,逃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问题是,逃出去和留在这里等死又有什么区别呢?”萧算钱问自己。
这一次,他的行动一没能自证清白,二没有将真正的犯人抓住。至于他和蒙面人的战斗,又没有别人看到,自然不会有人替他作证。
即便他把事情经过如实上报,估计也没多少人信。
肝帝十二式、仇富财意、能把凡域变成死地的低级财修——这些东西,单个拿出来,财修们顶多将信将疑,当这是个巧合:他萧算钱倒霉了,遇到这么古怪的对手。
可合在一起,就没多少人信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说是编的都对不起您的脑洞。
“要是出去,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死刑?这是最起码的吧。抽干财气,破坏经脉?估计也少不了。想想,还是躺在这等死比较好。”嘴上这么说着,可出于求生的本能,萧算钱的身体在疯狂地生产和吸纳财气。
死地化已经进入后期,萧算钱已经吸不到财气了。身体新产生的财气,也渐渐跟不上流逝的速度。
他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体内的财气仿佛受到了什么引力,硬生生与骨髓分离,自血液中逃逸,迫不及待地钻出肉体,最后被身下的大地吞噬地一干二净。
能够外放使用的财气早已耗尽。现在,这片死地吞噬着的是维持财修身体正常运转的财气!
空虚、无力、恐惧逐渐融合成为一种食欲,并非因饥饿产生的食欲,而是因财气的流逝,自然而然地产生的吸食财气的欲望!
等死——这颓废的想法已经被求生的本能打败,萧算钱回光返照般地站了起来,在幽幽的月光下摸索着什么。
他一脸惨白,双眼布满血丝,暗红色的双唇干燥开裂,粗糙的大手有力而虚弱。
过了一会,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疯狂地挖了起来——在这片土地之下,或许隐藏着能救自己一命的东西。
不出一刻钟,死地的中心化地带就出现了一个大坑。坑底,萧算钱粘满泥土的手正捧着一个不知名的容器,微微颤抖。用力拧了拧盖子,没什么反应。晃了晃,也没什么声响。
“不对,还有,还有……”含含混混地说着,萧算钱随手抓起一块石头,拼命地朝容器砸了过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容器终于被砸出了一道细长的裂缝,而萧算钱则如同多年未“进食”的血族突然发现了猎物一样,不顾泥土和砂粒,对着裂缝吸吮逸散出来的财气。
在稍稍恢复一点力量之后,有了一线生机的“前”分部长没有犹豫,直接用财气暂时性地强化腿部力量,狂奔起来——当然,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吸食财气。
狂奔至死地化的边缘地区,萧算钱停下脚步,将不知名的容器打入地底,这才安心地走了出来。
财气,已经恢复到足以维持身体正常运转的地步了。现在,他依旧可以做平常那个分部长,而不是刚才那样的疯狂的怪物。
指缝间的污垢带来了不适感,衣服上的尘土和额头的汗水明显是在向这天地万物展现他的狼狈。萧算钱讨厌这种狼狈,却还是选择在调息好之后再把好好身上收拾一顿。换做十年前的那位世家子弟,哪怕真的要栽在死地里,也不会为了逃命损害自己的仪表。
一切收拾妥当,萧算钱想了想以后的路,最终还是选择回去,回散修同盟。不过,这所谓的“回去”还不如改叫:“自首”。
不出所料,他成了嫌疑犯,被关进特殊监狱,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审问。
这件事,自从进监狱起就和他预想得一般无二,除了结局。
在牢房里,萧算钱也曾后悔过:当初为什么不逃跑,逃到散修同盟手伸不到的黑暗角落,和那些非财修组织混在一起。说不定,还能学会一两招禁术。
大多数情况下,后悔的目的并不是对自己的错误行动加以否定,而是蒙蔽自己的内心,对既定的结果表示不满,并表达一下“当初的没选择的那个选项更适合自己”之类的观点罢了。
“说到底,当初要是成为逃犯也只能加速死亡啊!毕竟,我刚出死地就被人盯上了。不过,这件事果然还是很奇怪。”
前往凡域某区的路上,萧算钱依旧想不通:
首先,那两个人也是财修,制造死地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难道是有意帮我回归RMB市?鬼都知道不可能!
其次,暗探是怎么查清这件事和我没关系的?死地的形成,应该会把一切战斗的痕迹以及残留的财气消除并且使得监控器失灵。
第三,就算暗探有本事证明我是无辜的。那我顶多是被无罪释放,接着获得一个回归RMB市的机会——这种回归注定不是什么光彩事。但是,作为临时代理人归来,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至尊财修到底想要什么呢?难道帮助其他财修能让他自己获得突破吗?
还是为了彻底夺回RMB市的控制权,扶植我这个傀儡呢?
如果是后者,萧算钱肯定会开怀大笑——当傀儡、走狗什么的,他不在乎,如果他的主子能帮他达到某些目的,安心当傀儡和走狗又如何!
关键问题是,这一连串的事情,怎么看都不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