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析北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胡说家里。
“你可算是醒了?你不是说可以搞定一切吗?怎么,自己弄得病恹恹的?”胡说有些好笑地看着倚靠在床头的叶析北。
叶析北干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怎么出来的?”
“这个,你可要问以南了。”
“话说,你和以南怎么回事?还有,你这个当爸……当舅舅的,居然把思阳一个人扔在小庙里。”
“这个吧,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胡说十分好奇,叶析北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进坑里的。
叶析北无奈地皱了皱眉头,看在他今天心情好的份上,他就姑且说一说自己的“传奇”经历吧。
刚要开口,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胡说,胡说。”
“以南来了。”胡说勾唇而笑。
“你在等着看戏?”叶析北微微一挑眉,还没有等胡说点头,他便又道,“那好,今天我们就演一场戏。”
“本来这就是一场大……”胡说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别说了。”胡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叶析北刀子似的眼神给止住了,“把那边的冰袋放我额头上。”
说着,叶析北便缩回了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胡说会心一笑:“放心吧,咱哥俩的默契,是无人能及的,今天我一定帮你把以南拿……”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想要她的原谅。”叶析北狠狠地瞪了胡说一眼——这个龌龊的家伙。
“好了好了,我知道,现在最好的就是趁热打铁。”胡说点了点头,笑意却不减半分。
“你待会出去。”叶析北叮咛道。
“了解了解。”胡说冲着叶析北一挑眉,笑道。
叶析北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不理会胡说了。
“胡说,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何以南柳眉微皱,疑惑道。
“刚开始没听见嘛。”胡说搪塞道。
“是吗?”何以南半信半疑地看着胡说。
“是…是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胡说被何以南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哦。”何以南突然不再追问了,将目光转向床上的叶析北,“叶析北好点了吗?”
“不知道,还昏迷着。”胡说摇了摇头。
“不会吧?都快一天了……”何以南有些惊讶。
“是啊真令人担心。”
胡说有些哭笑不得——其实没过去多久,也就一两个小时罢了。
“想必以南你是在梦里过了一天吧?”
不过,后句胡说也不知道想想罢了。
昏迷一天?效果或许会更好……
“以南,你说怎么办?”胡说甩锅给何以南。
何以南看了看叶析北,犹豫了一下,道:“胡说,你也累了一天了,换我来照顾他吧。”
“啊?”胡说愣了一下。
“如果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胡说立马摇头——要知道,这可是得来不费功夫的事情,他还省了给何以南和叶析北制造二人世界的借口呢。
“嗯,那你有事叫我。”
胡说叮咛了几句,便出去了。
“那个……”
“什么?”
“把,把门带上。”何以南脸颊突然泛起微红。
胡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将门带上了。
胡说这一笑,令何以南莫名感到有些心虚,脸颊上的微红顿时“升级”为了嫣红。
何以南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喝了几口,定了定心神,才将视线转移回叶析北的身上。
“诶,你不会真的病了吧?”
床上的人不说话,紧闭着眼睛。
“不应该啊……都这么久了还不醒。”何以南纳闷地喃喃自语。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拿了个体温计。
“胡说家的摆设居然一点都没有变。”何以南感叹道。
“以南。”
“嗯?”
“析北醒了吗?”
“还没呢,我想着,要不要给他量一下体温。”
“哦,体温计在那里。”胡说顺手一指。
“不用了,我找到了一个。”何以南挥了挥手里的体温计。
“那个是坏的。”
“哦。”何以南点了一下头,顺着拿了胡说说的那个好的温度计。
“诶……真的是三十九度吗?”何以南拿起体温计,疑惑地伸手,想要摸摸叶析北的额头。
手指刚碰到叶析北的额头,何以南便立马拿开了——怕是这个体温计最高是三十九度吧!
这是火炉哇……
“怎么身体素质这么差……”何以南情不自禁地咂舌,但同时却拿起冰袋要去换,“第二次了……”
“给我来吧,给我来。”何以南刚出房门,胡说立马就迎上来了。
“谢谢。”何以南点了点头——也行,这样等叶析北醒了她就说什么都是胡说做的,和她无关!
“叶析北……你真的还不打算醒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不说话的何以南开口了。
“你快点睁开眼睛,好不好?”
“其实,我爷爷的事情不能怪你,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敢面对,才拿你出气……”
“我不生气了,你快点醒过来,好吗?”
……
眼泪不争气地一滴滴落下,落在少年的脸上。
这一次,他是为了她这样的。
她不介意再受伤一次了,随便吧……
她累了,她想他了。
反正已经痛彻心扉过了,再来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傻瓜。”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少女的耳畔响起。
还没有等何以南反应过来,便是一个措不及防的吻。
“叶析北!”何以南恼羞成怒地推开叶析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刚才说的,我可都听见了。”叶析北微微勾唇,坏坏地一笑,手上为何以南擦泪的动作却十分温柔。
“你……你骗我。”
叶析北笑而不语,看着何以南的双眸中是满满的宠溺。
“我就说,你身体素质怎么可能比我还差。”何以南立马站起身来,瞪着叶析北,没好气道,“搞不好上次也是装的。”
“上次不是。”叶析北无辜道,随即又扬起嘴角,“不过,反正你已经原谅我了。”
“有谁听见了?又没有证据。”何以南脸一红,小声否认道。
“怎么没有证据?”一直躲在门外的胡说笑着推门而入,“我就是人证。”
叶析北冷冷地瞪了来人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下流。”
胡说却不生气,还是笑眯眯的:“恭贺你们破镜重圆咯。”
“你你你,你们……你们是一伙儿的!”
看着何以南死不认账的模样,叶析北再次勾唇而笑——他早就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