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一片寂静,风声飒飒,橘黄色的荒草漫过脚踝,知许举着电话在平野上走来走去,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西洲,马上就是言蹊的生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日不落海滩度假吧!”
沈西州笑着答应:“好啊,你决定就好!”
知许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觉得有几分慨叹:“我们遇见都已经四年多了,沈西州,当初若不是你,或许就没有今天自由自在的知许了。”
起初,两人的相遇只是个意外,后来知许将一岁大的孩子丢给沈西州,自己奔赴战场,一走就是半年,回来的时候,李言蹊抱着沈西州几乎快不认识自己了。
知许花了很多时间,才让李言蹊认回了自己。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
当初,竟然能把自己的孩子扔给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你倒是自由了,我就成了在家相妻教子的黄脸男了,真不容易。”沈西州道,“以后,我们再有孩子的话,一定要你来带。”
“好啊!”知许爽快的答应。
我们承诺未来的时候,总是这么快乐,看着远方的天空透出微微细光,凝着光芒的方向,仿佛就可以看见未来。
荒野上有风,很大。
知许的长鬈发在风中狂乱的飞舞,她伸手去拨开,清澈的眼底含着笑意,豪爽在脸上弥漫。
“沈西州,现在是六月份,明天四月……我们的孩子就叫四月吧!沈四月,很好听的。愿她的一生如沐春风,永远欢喜。”
沈西州一愣,听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好。”
两人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聊了半个小时了,知许那边的同伴在催了,沈西州还意犹未尽,舍不得挂掉电话。
知许也舍不得,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好了,西州,我们下次再聊,我又要去忙了。”
她正准备挂掉电话时,耳边突然响起沈西州低沉隐晦的声音:“知许。”
知许察觉到他嗓音中的严肃,不禁屏住了呼吸。
“陶景行的母亲死了。”
知许吃了一跳:“你知道陶景行的亲生父母是谁。”
“嗯。”沈西州说,“就在昨天晚上,陶景行的母亲自杀了,他的父母感情不和,早就离婚了。”
知许有些心疼那个安静孤独的男孩,小声道:“那你注意下他的情绪,尽管父母感情不和,可是母亲对孩子意味着心灵归宿。”
沈西州之前打这个电话也是因为不放心陶景行:“知许,你什么时候回来?”
知许想道:“我买今晚的机票,明天你到机场来接我。”
危楼高耸,灯光渐灭,城市的一天又开始了。
两人又断断续续说了些话,然后互到了安,挂掉电话时。
沈西州要回医院。
由于司机借给了许画扇,沈西州自己到停车场开车回去。
上班的高峰期。
琳琳色色的城市精英,提着公文包着急的赶路,脸上尽是“急惶之色。
而沈西州的眉间拧着淡淡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