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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得谱

“师弟,你想让他们如何比试?我们的轻功一个善纵向,一个善横向,比哪一种都对另一人不公平。”钟悟楠说道。

“那就让他们跟我们一样的比法。”殷天笑丝毫不纠结。

“一样?你不会是想……”钟悟楠一惊。

“嗯。”殷天笑不等他说完便应了声。

“会死人的!”钟悟楠不太赞同。

“有我们在,不会有事。师兄可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殷天笑问。

钟悟楠沉默。

一旁,玄巍在传音:“凌源,你说他们会让我们怎么比?比谁跑得快,还是比谁跳得高?”

见凌源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他的话,玄巍也不再传音。

钟悟楠二人商议好后,殷天笑道:“对面山巅到这处悬崖的距离与崖下平台到此处的距离差不多远,瞎小子到对面山上,胖小子到崖下的平台,听到喊话声就分别施展轻功,谁先回到此处,算谁赢!”

玄巍探头看了看崖下:“这么高,我才学了半日轻功,半途掉下去怎么办?”

“掉下去就死了,还能怎么办?”殷天笑似笑非笑。

针谱还没到手,估计先得把命搭上了,玄巍一阵郁闷。

殷天笑忽然抓住玄巍的手臂,带着他往崖下跳。

“啊……”玄巍一连串惊叫响彻山间,直到他的脚落在平台上才收了声。

殷天笑嫌弃地睨了他一眼。

钟悟楠带着凌源也到了对面山巅。

“你眼睛不便,若是害怕,我们可以认输。”钟悟楠虽有把握他掉落时,来得及接住,却仍是再给了他一次选择的机会。

“我还等着你默写出针谱给我,只要我比了,不论输赢,你都别忘了要给我针谱。”凌源心心念念着完成第四个任务。

“自然。”看出这小子不愿放弃,钟悟楠也不再多说,回到了悬崖原位。

殷天笑也回来了,他看了看师兄,而后声音夹带着内力发出:“开始!”

玄巍本着重在参与,输赢无所谓的态度,施展了所学的登云纵。

在早上练习时,他最好的状态也才登高了两米多,此时已做好了两米后摔下来的准备,没想到双脚如踩到实物,稳得很。

低头一看,幽魂链头尾分别盘成两团,似两级台阶铺在他的脚下。

玄巍乐了,夸赞小幽聪明,知道投机取巧。

快要到悬崖处时,心念一动,幽魂链回到他的腰间,他再度施展登云纵,跳上了悬崖。

往对面一望,凌源正凌空走在两山之间,他没有让天眼剑垫在脚下,而是真的在用卦踪移的步法踏行。

又等了一会儿,凌源终于也踏上了悬崖。

“师弟,你赢了!”钟悟楠微笑道。

殷天笑却摇摇头,带着一丝遗憾:“师兄,我输了!”

他知道这胖小子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从崖下顺利上来,不知胖小子用什么取巧的办法做到的,但他跟师兄比的是谁教的轻功好,明显胖小子远没有瞎小子学得扎实、认真。

只能怪自己眼光不好,运气不佳,选了胖小子,愿赌服输。

凌源和玄巍二人对输赢都不太在乎,他们在乎的是针谱。

“已经按你们说的比试完了,针谱可以默写给我们了吧?”玄巍直接向钟悟楠讨要。

钟悟楠也不含糊:“好,不过我先得把金妩锦从迷雾困阵中带出来,没有她帮忙,‘千丝万缕绣’针谱就无法重现。”

见二人疑惑的眼神,钟悟楠解释道:“当年我入俗世历练,结识了金妩锦,见她刺绣时行云流水的针法,有感而发创出一套剑法,并教会了她。她一时起意,将剑法用新创出的独特针法,绣在绢布上,其实‘千丝万缕绣’针谱可以说既是针谱也是剑谱。若是你们只要剑谱,我可以直接写在纸上给你。”

凌源毫不犹豫道:“我们要完整的‘千丝万缕绣’针谱。”只有完整的针谱,惩罚令才会将其传送回修明大陆。

“你俩一个眼瞎,一个手指粗得跟萝卜似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刺绣的,为何对针谱如此执着?”殷天笑纳闷。

凌源二人没有回答他。

玄巍催促道:“快点把锦绣谷谷主带过来吧,已经一天一夜,够她们饿的了。”要是那体弱的谷主饿晕了,他们岂不是又得等?

金妩锦见到出现在迷雾困阵中的钟悟楠时,眼含泪光,嘴角轻翘:“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又肯见我。”

“你不要误会,我回到道观继承师父衣钵起,就跟俗世没有关系了,你也不要再有执念。我是来请你帮忙重现‘千丝万缕绣’针谱的。”钟悟楠不想给她丁点儿希望,别说当年他并没有爱过她,就算曾经有过瓜葛,也早已斩断前尘种种。

金妩锦眼神黯淡下来,但一想到不仅能再见他一面,还能与他再次一同完成“千丝万缕绣”针谱,又觉得这就够了。

跟着钟悟楠到了后山木屋,见到凌源二人时,金妩锦有些脸热,她是为了见钟悟楠才故意将两人带入迷雾困阵,好在二人没有计较。

几人吃了点东西,钟悟楠和金妩锦很快开始合作,一个投入到剑法的叙述中,一个沉浸在刺绣的世界里,旁人看着也算和谐。

凌源和玄巍没有打扰他们,殷天笑则认真听师兄说剑法。

师父当年传授师兄卦踪移,传给他登云纵,他心里一直想跟师兄比出轻功高低,其实是觉得自己不比师兄差,可听了这套师兄年轻时创的剑法,觉得师兄真的比他强。

师兄也曾在尘世历练过,最终还能甘心回到灵虚观,而他心在江湖,也只有师兄才能将师门发扬光大,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呢?顿时心间豁然开朗。

天色黑下来,“千丝万缕绣”针谱也完成了,金妩锦很满意,满意的不只是针谱。方才沉静在用当年独创的针法刺绣时,她顿悟到刺绣在她的生命中比钟悟楠更重要,可笑她虚耗了这么多年。

“这次回去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若是有缘,还会相见,若是无缘,此生不见。”她要回锦绣谷将针法传下去,好好培养出更多优秀的绣者。

见她说得认真,没有丝毫幽怨,钟悟楠知道她终于想开了,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递给她:“这是我亲自炼制的养元丹,你每日服用一粒,一个月后孱弱之症可愈,若你想修炼这套剑法,可以继续修炼。”

接过瓶子道谢,金妩锦释然一笑。

阿静见主子振作起来,也倍感欣慰,原先对钟悟楠的怨怼,也因这瓶药消散不少。

凌源将针谱收入怀中,准备离开后再启动惩罚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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