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轩轩那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好,但那只是我的疏忽,我并不是故意的。”柳若心挑眉,“那天我本来就是自己差点摔下楼,而且整个事情,凛北早就都已经查过了,他都没有计较我的过错,你还有什么可怀疑我的?”
柳若心的话语里带着挑衅和得意,故意拿出郑凛北跟她示威一样,“凛北之所以没说什么,难道不就是因为相信我什么都没做吗?如果真的是我把轩轩扔出去的,你觉得我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江棉眼见这两个人已经剑拔弩张了起来,不想再跟她继续说什么,于是准备关上门,回到屋里的时候,柳若心却突然用力的撑住了房门,不让她把门关上。
柳若心突然的爆发力让江棉都有些吃惊,完全不像是她这么瘦弱病娇的身板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
就在江棉发愣的一瞬间,柳若心突然用力,将门推开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了屋,而且将门关上了。
“柳若心,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棉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几分音量,想要拉着柳若心往外走的时候,柳若心突然用力的挣开了她的手,猛的从自己的外套里,拿出了一把弹簧刀,直接对着自己的腹部狠狠的捅了一刀。
柳若心的疯狂的举动让江棉吓了一跳,让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上已经沾上了柳若心的血迹。
直到这时,江棉才发现,柳若心刚才拿出弹簧刀以后,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手拉过去,按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又用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朝着自己捅了一刀。
江棉还没来得及说话,柳若心突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几乎要将整个别墅都给震塌一样。
柳若心悲泣的声音划过别墅的上空,简直像是防空警报一样,一下子吸引了郑凛北和徐妈的注意。
江棉房间的大门被人突然从外面打开,柳若心此时早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柳若心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腹部,苍白如纸的脸上沁出一层冷汗,看向江棉的目光里,满是疑惑和痛苦。
江棉仍站在原地,看着柳若心做戏做全套,而且如此逼真的样子,简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第一个冲进来的徐妈看到这一幕,惊慌的站在江棉的身边不敢轻举妄动。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郑凛北已经从楼上冲了下来,当他看到这样一幕的时候,他也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之后,他的目光在柳若心和江棉的身上,来回的打量了一番,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柳若心正虚弱的开口叫着自己。
“凛北,凛北……”柳若心痛苦的朝着郑凛北伸出了手,每呼吸一次,身体都剧烈的抖动着。
郑凛北来不及细想,只能先冲到柳若心的身边,扶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对徐妈大声道,“快叫救护车愣着干什么?”
徐妈出门去叫救护车,柳若心紧紧的攥着郑凛北的衣角,指着江棉道,“是她做的,凛北,是她做的。”
柳若心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但是却还不忘指认江棉,像是生怕她跑了一样。
郑凛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江棉,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江棉知道了我们要订婚了,她怕我抢走轩轩,所以她才会拿刀捅我。凛北,我……”柳若心断断续续的说着,像是生怕自己马上就要断气,像电视剧里的人一样,来不及指认凶手。
江棉愣愣的站在原地,面对这样的场景,她竟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话语来反驳她的话。
她一抬头,正好看到郑凛北看向她的目光,那目光复杂又深远,让江棉心里有些不舒服。
郑凛北突然抱起柳若心,低下头,从江棉的身边经过。
或许是门口太窄,总之郑凛北经过的时候,撞了一下江棉的肩膀。
江棉愣愣的站在原地,最后看一下郑凛北,发现他的目光,竟让她的心中感觉到一阵寒意。
在徐妈和郑凛北一前一后的离开后,此时江棉的房间里已经安静了下来,但是她却感觉到了一种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中弥漫了一股血腥味,让她下意识的慌了神,觉得郑凛北或许会相信他=柳若心的话也说不定。
江棉想到这里,突然转过头,朝外面跑了过去。
此时郑凛北正抱着柳若心,从客厅往门口走去,江棉突然大喊一声,叫住了郑凛北。
“不是我做的,是柳若心自己拿刀捅伤了自己的。”江棉的话,让郑凛北的脚步顿了顿。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和紧张了起来,郑凛北转过身来,认真的看向江棉。
江棉就着他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十分坚定而有底气的说道,“是她自己做的,是她诬陷我,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是她主动到我的房间来找我,突然就掏出了弹簧刀,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先生,救护车来了。”焦急慌乱的徐妈一头冲了进来,打断了江棉还想说的话,郑凛北最后看了她一眼。
江棉抿了抿唇,没有再继续说话。
她刚才忙着解释,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安静了一下,又发觉她好像该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好像不是她能决定的。
就在她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往前跑了两步的郑凛北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她道,“你什么都不要动,乖乖坐在客厅里。”
“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等一下如果有人来了,你就让他们等到我回来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的话,江棉的心里好像又看到了希望,有了力量,觉得自己竟然无意中从郑凛北那里得到了一些温暖。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目送着郑凛北和徐妈坐上救护车去了医院。
郑凛北紧紧的皱着眉头,和徐妈两个人等在手术室外。
手术室里的灯还亮着,医院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急促又慌乱的跑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