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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 0:任务 联姻与性别伪装(2)

据说,很久以前河道中的流水是清澈的蓝色。

它甘甜可口,没有血液的腥臭味,也不会含有致命的剧毒。你只需将双手合拢置于水中,掬上一捧,然后凑近嘴边。让清冽的河水滋润你干涸的喉咙,让自然的馈赠哺育你枯竭的灵魂。

啊,啊,那是多么的美好,甘美的河水,那是神明恩赐的礼物,只要能够得到它,我们便能死而无憾。

——上述文字节选自距今两百五十年前出版的伟大作品《河,清冽的河》中作者本人对于河水的描述。

他笔下描述的河水与现在人们所认知到的河水没有任何区别,这本书看上去也仅只是把美丽的自然景色照本宣科地描述出来而已。在不熟悉作品创作背景的人的眼中,《河,清冽的河》这部作品除了文笔优美而外似乎再无任何特别之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部著作在两百五十年前的那个时代会被人们评价为当时最富想象力的幻想作品。

不过,只要接受过人族帝国最为基础的教育或是查阅过过去的历史典籍,对于为什么《河,清冽的河》会被当时的人们评价为当时最富想象力的幻想作品产生的疑惑就会自然而然地烟消云散。因为他们会知道两百五十年前,尚且处于人魔战争时期的那个时代的河水与现在人们所认知到的河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两百五十年前,人魔战争时期的河水,那并不是神明恩赐的礼物,而是散播着死亡的剧毒。

在当时历经超过千年的人魔战争之后,大陆上生灵涂炭。完全可以按照字面意义理解、毫无夸张的血流成河在大陆的各处上演。人魔两族众多的战士在战争中战死,他们的尸体和血液滚入河道污染河水。那时的河水不像《河,清冽的河》中作者描述、现在人们所认知的那样是清澈的蓝色。那时的河水是红的,而且是近乎于黑色的暗红。

走近河道,不时地你就能看到漂浮在河水中的人族或是魔族还有其他靠近河道试图饮水的动物的尸体。强烈的腐臭的气味从河水中飘散而来,不要想用这样的河水滋润你的喉咙与灵魂,仅仅只是靠近,那散发着疫病的气息污水就能够将你拖入死亡的深渊。

水流所致之处,死之剧毒也如约而至。

所以在那个时代,寻常的人们绝不会用“恩赐”与“馈赠”去称呼河流,他们用得更多的是另外一个词语——“死神”。

这是一个双关的词语,“死神”既是指最初在人魔战争中战死并从那堆砌如山的尸堆中跌落河道污染河水的人魔两族士兵的尸体,也是指将那之后陆续加入死之队伍、传播着疫病与死亡并在最后化为死尸的人或动物——这些没有意志的“死神们”通过大陆的河道运向四方并最终汇入海洋的河水。

这些河水将死亡传播到大陆的各处,整个大陆都被破灭所笼罩。

而那时,那位伟大的作家将他笔下的河水形容为清冽地、甘甜的,他的描述与人们的认知出现了极大的出入。人们被他所描述的河水所吸引,并且为之倾倒。这才是《河,清冽的河》这部作品之所以会被当时的人们评价为当时最富想象力的幻想作品的原因。

两百五十年过去了,在一百年人魔两族在边境城塞楚兰城签订的《楚兰条约》彻底地终结了人魔战争。没有士兵战死,河水也得以净化,《河,清冽的河》看上去已不再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时至今日它依旧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河,清冽的河》只对当时战士们的尸体对河水的污染进行了描述,更多、更无情、更残酷的人魔战争所带来的后果没有在这部著作中以任何的形式被提及。就算如此,它仍旧时刻地提醒着人们去珍惜那建立在无数的牺牲之上换来的来之不易的宝贵和平。

不管是人族还是魔族他们都知道,和平需要被珍惜,战争应当被制止。这也是为什么在《楚兰条约》签署之后的一百年间两族仍会因人魔战争的遗恨而彼此敌视,但是《楚兰条约》却仍旧被充分遵守,有摩擦却从未有人主动挑起战争的原因。而那些对《楚兰条约》不满,打算撕毁楚兰条约再起人魔战争的反楚兰团体则必须被消灭。

所以尽管不是十分情愿,青年还是接下了被冠以“黑鹰骑士团”之称的帝国情报局发布的“调查魔族高层协助反楚兰团体”的任务。

青年加入这支象征两族和平的重要联姻的队伍,藉此得到光明正大前往魔族领调查魔族高层与反楚兰团体联系的机会。

不过接下任务时,他完全错估了上司所谓的“需要勇者公爵家族血脉的力量”的理由以及他在这支联姻队伍中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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