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引领前锋军在西河郡如入无人之境,得到消息的董卓是兴奋无比,感觉这次能趁机把南匈奴并入帐下,这样一来实力定当大涨!
“哈哈哈哈……华雄做的很好,尔等随吾加快速度,趁于扶罗不察,一战把并州全境握在手中!”
董卓自然兴奋,与于扶罗交手数次,虽然不吃亏,可是也没有占到便宜,于扶罗属于稳扎稳打的那种,这于外族属于很少见的,每次出兵,他都依靠秦城防备,这次内府空虚,正是大好机会!
而在董卓身边的李儒却笑不出来,反而隐隐有些担忧,于扶罗出兵的消息是真,并且有探子亲眼看到,可是自己担心的不是于扶罗,而是担心有其他人觊觎!因为自己探子发现于扶罗出兵的消息要比未知人透出的消息晚了数日!
他们怎么会知道于扶罗要起兵,他们又为何会通知自己,他们到底是谁?
就在李儒想的出神的时候,董卓缺出言到:“吾儿,可是有心事?”
看着董卓喜意未退,李儒想来想去,还是准备说出来!因为这是作为谋士的基本责任,如果主上不予采纳,那么便与自己无关!
“阿父,儒以为此次不易出兵,父可还记得,于扶罗还未起兵,便有人提前三日把消息送与吾等,其中定有阴谋。只是儒思虑不明会是何人,若是洛阳那人,当不会如此,因为此做法与其无意,反而对之有害,吾等凉州铁骑,无人能挡,若是拿下南匈奴,定实力大涨,他不可能想不到,并且这次于扶罗出兵乃是攻打侵入乌丸,而乌丸那位欲除无尽,所以不会是他!可若不是他,那就是对谁有益便是谁,于扶罗本就是出兵攻于乌丸,若吾等插手,对乌丸来说,是最有益的,但是乌丸刚入并州,根本不可能消息与吾等,这让儒想不通身后之人到底是谁!”
听到李儒一席话,董卓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没好气的说到:“吾儿,今已出兵,岂有不战而归之说,况且北方之势唯有吾等凉州,洛阳刘氏,南匈奴于扶罗,最后一个就是新入并州的乌丸骑兵,不论何人与吾等消息,此战皆与吾等有利,怎可放此良机,撤兵之事,休要再提!”
董卓说完,狠狠地抽了战马一鞭,丝毫不管身后李儒不停地叹气!
也是,正在兴奋头上的董卓,怎可能不战便撤,更何况,此战乃是必胜,如此泄气,谁人会胸中无气!
随着战马奔腾,凉州民众皆知大战将起,这次,不知又要死去多少人!
此时,吕布只剩下心惊,惊的不是董卓几十万大军,而是洛阳的那位!
不入帝都,不见帝王,自己重来都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可是见了帝王,这种信心被击的支离破碎。锦衣卫是其一手创建,从手中的消息来看,他们无孔不入,连董贼的日常生活都详细送来与自己得知,殊为可怕,而其又是这一次并州之乱的始作俑者,皆事算的如此准确,更是让人后怕!
“呼……还好选对了,要是从了贼,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晓!”
听到吕布没来由的一句话,张辽等人皆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位无敌将军为何会如此言语!
高顺曰:“大兄,可是董卓得知吾等行踪?”
看着自家兄弟一脸谨慎,吕布笑了笑说到:“非如是,且惊惧锦衣,其无孔不入,董贼军中斥责李儒皆有记载,实为出乎本将预料!”
提起锦衣卫,几人也瞬间有些发寒,接连数日,消息皆准确无误,如今就连董卓身边都有,自己呢……
张辽抽动了一下脸颊,生硬的笑了数声,然后才说到:“将军,李儒乃董贼依赖谋士,怎会斥责与其?”
听到张辽疑惑,吕布冷笑一声:“这李儒可不简单,一纸消息,便让其察觉中含阴谋,故言辞于董,劝其退兵,然此良机难寻,董贼不忍放弃,意见不同,故斥责李儒!”
听到解释,众将也都明了,怪不得董卓能做凉州之主,怪不得丁建阳一夜会败,原来是其子功劳!仅仅凭借一纸消息,便想到这么多,果真不简单!
刘宏不知道这些阵中杀将的想法,若是知道,肯定会无限鄙视,身为一方某主,如果连这点都想不到,那就有失某主身份了!
“大兄,眼下吾等该如何?”
“西河郡北乃南奴于扶罗王庭,今华雄停滞不前,想必于扶罗已经反应过来,说不得锦衣卫之人已经知会了于扶罗,并且信上已经说明,让吾等自寻战机,本将认为,只要逗留于两兵交战之处,定可乱了董贼,只是不知晓乌丸能不能一战而起!”
自己能说出这番话,并非是有贤才想助,而是以一个杀将的直觉判断,而这种判断,从来没错过!
……
于扶罗此时愁的头都快大了,乌丸自己没本事,丢了幽州生存之地,反而打自己主意,以雷霆之势覆灭自己多个部族,要不是有族人冒死来报,自己还不知此事呢!就在自己尽起大军北上安稳后方,没想到居然有人传出董卓出兵,本想抓住散播“谣言”之人,可是根本找不到,仿佛没这人,如果是谣言也就罢了,可是派细作打探消息后,董卓大将已然进入西河郡……
“单于,细作来报,董卓兵甲四十万,尽皆精锐,已经快到平定!”
听到这,于扶罗猛然站起,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太快了吧,难道敌人都是飞的不成!
“兀尔术,随本单于调兵决战董卓!”
“是,单于!”
看着兀而术冲出王帐,于扶罗再次说到:“立刻传消息与突莫谷,让其尽快解决乌丸,然后即刻赶回!”
听着马嘶声,于扶罗知道,传令兵已经离去!
万马奔腾黄沙起,遮天蔽日向金戟。刀破胸甲枪入喉,赤血不尽皆不休!
两军遭遇,比的就是谁凶谁狠,若是后退,便是死亡!
华雄身为大将,冲锋陷阵是家常便饭,初接触,便双眼发红,透出嗜血之状,长刀挥舞,若似癫狂,在其面前,弯刀,皮甲,没有一样能挡得住,凡是劈砍过后,没有一人无碍!
兀尔术为于扶罗手下大将,凸显于数十万兵将之中,怎可能是一般龙套之辈,碰到长枪刺来,腰间一转,便滑了过去,弯刀一抬,便进入凉州兵甲咽喉,弯刀不停滑动,好似蝴蝶飞舞一般,总能在刁钻之处嵌入喉咙,一时间,竟无人能挡!
中军,一直是猛将所喜欢的地方,斩将夺旗便是猛将的荣耀,于是,二人不约而同的向中军杀去!
“大兄,你说这二人谁会活下来?”
看着身边数将,吕布摇了摇头说到:“二人半斤八两,胜负犹未可知,不过,起的可能性不大,定多是受伤!那于扶罗还算不差,知道拿出五十万对付董卓,可是即便这样,以凉州兵甲凶悍,也是满盘皆输,用三十万对付乌丸,也是有些捉襟见肘,这一战,若不出意外,冒顿会崛起并州!”
听到此言,数将皆满脸无所谓,这种结果正是天子想要的,不过想要乌丸崛起,还得看自己万人怎么善后了!
“杀……”
二人不约而同怒吼出声,显然有些焦急,都想斩将,可是实力有些不允许啊!
二人厮杀,手下亲兵亦是如此,刀劈剑往,没有一人后退,即便是身死,也要握住敌兵,给自己兄弟一个机会,好像,死并不可怕!
而此时,狼烟滚滚,好像惹怒了上天,突然之间寒风四起,肆虐几十万人,不多时,风越来越大,刺骨之意,渐渐冷却了热血!
“这是……雪?”
随着无暇雪花飘落,众人也都回过神来,然后,便是开始撤兵!
“吾等也走吧,雪越来越大,已经不适合交战,与其在这受寒,不如回帐稍歇!”
随着吕布跳上赤兔马,身后张辽高顺数人也跟随其绝尘而去!
两路大军各回本阵,只留下无数尸体让雪掩埋……
待知道于扶罗只使大军三十万,冒顿兴奋的大笑起来,而三十万兵甲,并未分兵走向原阳,而是全向武进本来!
“哈哈……果然不出贤弟所料,那于扶罗真被董卓牵制,只有三十万人马,此战胜利在望!”
闻听此言,程胜心中冷笑连连,三十万人马可不是三十万头牛羊说杀就杀,再说了,十数万汉兵就能把你赶出幽州,有什么可嗤笑于人呢!只是,他不能败啊!
“大兄,南奴三十万,尽皆精锐,想一战而胜着实不易,况且吾等乌丸只余四十万之众。若损失过重……”
程胜说到此处便闭口不言,有些话说一半余一半,效果更佳!
“贤弟可有良策?”
程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之后说到:“大兄,胜只有一不成熟想法,若汝认可,当可施行!”
“且道来!”
“南奴三十万,与吾等四十万并无太大差异,若是兵戈相向,便是胜了,损失也定然不会小,若要降低损失,只能用计!”
冒顿眼睛一眯,很是诧异,武进一马平川,除了硬拼,哪有其他办法!
“贤弟明说就是,莫做如此不爽利之事!”
看着冒顿平淡下的焦急,程胜嘴角抽动,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看出程胜不对,冒顿赶紧吩咐兵甲加火!
“贤弟虽行商并州,可是却非马上之人,故天寒,勿要冻伤自己!”
对于冒顿的关心,程胜丝毫不在意,自己发抖,并非是因为天冷的原因,而是因为洛阳传来的计策,是这条毒计让人心底发寒!
“多谢大兄,弟好多了,今弟有一计,若行使妥当,可不费兵卒,大胜南奴!”
看着程胜眼光飘向帐内其余人,冒顿要是不明其意,哪还有资格坐上贤王之位!
“汝等先下去!”
看着帐内没了其他人,程胜才开口说到:“大兄,武进虽然一马平川,可是别忘了并州连年兵戈,无时行牧,是以此处杂草没膝,若是用以火攻……”
听到这话,冒顿双眼瞳孔一缩,惊惧的看着程胜,过了许久,这才开口说到:“贤弟,今天时不对,怎能使火燎原?”
看着冒顿同样发抖,程胜心中一叹,然后说到:“大兄,勿要多虑,引火之物可由弟来解决,勿要遗忘,弟可是商旅!”
得到肯定之后,冒顿闭眼挣扎了很久,然后才说到:“那就依照贤弟之策了!”
“大兄,难道不想趁此机会,壮大自己?”
看到程胜“不依不饶”,冒顿惊喜的问到:“贤弟可是想要收编降卒?”
“是,待烈火燃起,南奴定是一片混乱,后撤之兵不在其数,若大兄遣猛将兵甲十万置其身后,定可俘虏无数,待人看管之后,即刻出兵南奴王庭,与董卓前后夹击,于扶罗定然会败,届时无有于扶罗,在大兄与董卓之间,贤弟相信这些残兵败将定会依附大兄,而不是千里之外的董卓!”
听闻程胜之言,冒顿整个人都要燃烧了,恨不得现在就要跑去放火!
“得贤弟,实乃乌丸大幸,为兄真不知如何赏赐于汝!”
“大兄,汝救吾于危难之际,以此得以续命,何况大兄排众与胜皆为金兰,胜可会有所他求,唯有使乌丸强盛,故才不负大兄所救!”
看着激动的冒顿,程胜整个人都不好了,骗傻子有罪啊!不过在无处安身之时被天子所留,即便身死亦不惧,别说骗傻子,就算是杀了他,自己也会去做!
雪,越来越紧密,稍有不慎便会侵入人眼!
冒顿本来不同意这种天气去寻引火之物,可是当自己说这种天气安全时,这货动摇了,不过缺派了五千兵甲,这倒是有些出乎自己预料了!
“扎哈将军,过了山坡,便到了约定地点,还望将军多派斥候四处行走,以防不测!”
说完这句话,程胜自己都有些想笑,这些桐油本来就是天子给的,怎么可能会让兵甲捣乱!
“是,扎哈这就让斥候四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