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悦觉得自己好倒霉。
一定是犯太岁了。
拒绝上司约会,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在试用期吹了,抱着收拾回来的杂物回家,继母又摆着张晚娘脸。
夹起尾巴回到豆腐干似的房间想小心做人,门却被推开,继母晃着一身肥肉站在门前。她根本不敢跟继母说自己的工作又告吹了,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句,正疑惑继母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继母就闲闲地提起:“小欣啊,你今年也二十三了,也是个大姑娘啦,有男朋友了吗?”
欣悦一怔,摇了摇头。继母瞪大双眼:“再等几年,老了就没人要了,搁在家里一辈子吗?”
“我不想结婚……”
就这么一句话,瞬间招了继母连珠炮似的责难,欣悦嘴巴泛涩,点了点头不作声,继母这才满意离开。
脑子里浮起麦当劳时候那个男人的脸,当时欣悦正气在头上,匆匆一瞥,只记得是张俊秀如电影明星的脸,衣架子似的身材,穿着黑衬衫有股精英的气质。
如果是这样的人,谈恋爱好像也是件值得期待的事吧?
欣悦叹了囗气,决定不想这些,下楼买瓶果汁。
其实这里的环境不好,路灯少,一入夜就又黑又静,离超市又远,欣悦边走边想,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胆小,又敏感,总有种被人跟着的感觉,转头一看,又空无一人,鸡皮疙瘩顿时爬满了手臂,她加快了脚步,被紧随着的感觉却萦绕不去。
“小姐,请问现在几点?”
旁边突然响起一把男声,她一怔,手臂突然被猛地一拉,没反应过来的她随即被两个大汉左右夹住往深巷里拖。脑子里嗡的一声,等嘴巴被一只带着汗臭的大手捂住,她才想尖叫求救。
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到自己的鞋已经被拖得甩掉了一只,偏瘦的她几乎是被拖得离地,脚跟磨出血了,忽然眼前一白,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泛着冷白色的光。
格邪扬剑劈开铁门时,看见的便是这副狼狈场景。
两个彪形大汉一上一下把妹子按在泛黄的床上,衣衫半褪,没有诱人的丰满身材,大片雪白的肌肤在日光灯下莹莹泛光。妹子抬眸望向格邪,呆滞得像一只饱受欺凌的小动物。
格邪愤怒得命玉在颤动——他要找的人,被欺负了。
最后他只是化玉为剑,转瞬间已经让两人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吓得簌簌发抖的欣悦坐起来,下意识缩成一团遮住大腿,碰到瘀青处疼得皱眉,双眼含着泡泪看向格邪。
“姑娘好,我叫格邪,昆仑山上仙。”
格邪走了过去,站在床旁边,清俊的脸上分不清喜怒:“根据我的命玉有感,姑娘是我的命定之人。”
欣悦蒙了。
昆仑是什么啊?名字好奇怪,这个从强暴犯手中救了自己的帅哥难道还是个邪教教徒?
不对,这人看着好眼熟……
“我们之前见过。”
格邪耐心地提醒,事实上他很少这么耐心地跟人说话,换作他的亲传大徒弟近晴,早就一剑气劈过去叫他跪着再说话。
但对着眼前娇弱的姑娘,他觉得,说一辈子也不会烦。
欣悦想起来了。即使惊魂未定,看到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殷殷垂问,心情也像稳定了下来似的。她张嘴想谢谢他,可是一说出囗就呜咽,眼眶一热就开始掉眼泪,越哭越委屈,最后成了号啕大哭。
人间的喜怒哀乐,对格邪来说,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像被尘封住的记忆,这时叫他去安慰一个泣不成声的姑娘,他是真不懂,只得像安慰小徒弟那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乖。”
欣悦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半晌,吸了吸鼻子,终于忍不住扑上去抱着这个陌生人的腰大哭。有严重洁癖的格邪,任由欣悦在自己的衣上抹眼泪,这画面要是让他胞弟天帝看见了,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
面对七十万敌军都不曾动容的隐退战神,在这一刻,手心渗汗发抖,迟疑了一下,终于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