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只苦命的兔子啊!
“嗯?你身上怎么有脂粉味?你带别人进来了?”那个声音突然警觉起来。
几乎同时,蒋涵离和澹台溶踏出了竹林。
竹林外,一片草地,草地前一个小湖,湖边一间茅草屋,屋门前,立着一个精神抖擞的年青人,怀里抱着兔子看过来。
蒋涵离笑嘻嘻的道:“那只兔子是你的?”这个人剑眉星目的,没有一丝戾气,不象是坏人,所以她放心的打招呼。
那个人默默的看了蒋涵离一眼,又转向澹台溶,良久才道:“是你们在闯关?”他拍拍兔子的头,将兔子放到地上。
澹台溶一笑,刚要说话,蒋涵离又道:“我说我们是路过,你相信吗?”以她在现代炼出来的眼光看,这个青年人很单纯,单纯的象一张白纸。
特别是他的那个眼神,比他身后的湖水还清澈,一点杂质也没有。
那个年青人果然愣了一愣:“路过?”他狐疑的看向蒋涵离。
“是啊,我们的朋友进林子了,我们来这里等他们,这里是出竹林的必经之路吧?”蒋涵离笑逐颜开的走过去,抱起兔子,坐在草地上,扯了几根青草喂它。
兔子安然的倚在蒋涵离的怀里,无精打采的嚼着青草。
那个青年呆呆的看看兔子,又看看蒋涵离,下意识的应了一句:“哦,是必经之路!”说到这里,他回过神,“小白,你不是不随便让人抱么?”他冲兔子道。
兔子懒懒的翻了翻眼睛,一脸关你屁事的样子。
蒋涵离嗤的笑起来:“你不能这个样子啊,做为一只兔子,要有兔子的样子!”兔子就应该谨慎小心,战战兢兢,怎么能公然挑衅呢?
兔子抬眼扫了蒋涵离一眼,亦是一脸关你屁事的表情。
青年笑道:“小白累了就这个模样,你莫在意!”他居然替兔子解释。
蒋涵离点点头,爽朗的一笑道:“我叫蒋涵离,他是……澹台溶,你叫什么啊?”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澹台溶的真名。
虽然也考虑到,若是传到蓝月轩的耳朵中,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但是她直觉认为,告诉这个人没有什么关系。
青年羞涩的笑了笑:“我叫土武!”他挠了挠头,“我这里没有来过客人,所以……所以我不大会待客,你们不要介意啊!”他笑得很纯真。
澹台溶走过来,从到蒋涵离身边,手指抚向兔子,兔子颤抖了一下,终于挺住了。
“土武?”好奇怪的名字,蒋涵离心想,“你有水吗,能给我喝一点吧!”说着,她摸了摸脸上的帕子,回头看澹台溶。
澹台溶的面上已经没有了帕子,看来这里的空气没问题,她也放心解下了蒙面的丝帕。
土武正端了一两杯水过来,看过蒋涵离的面容,一下收住了脚步。
蒋涵离望着那两杯白水,心想这孩子真实在,连根茶也不知道丢进去一下,果然是张白纸!
“呃,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呢?”土武站在原地,喃喃的道。
蒋涵离吃了一惊:“眼熟?你去过哪里?”看看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过。
土武摇摇头道:“我从生下来就在清尘宫,连桃源村都没去过!”他也知道,他不可能见过这个女子。
蒋涵离想了想道:“那可能是你的什么亲人和我长得有点象吧!”既然肯定没见过,那就只有这种解释了。
土武疑惑的走近,将水送到蒋涵离手里,嘴里依然嘀咕:“亲人?我娘我又没见过,师傅是男的,师兄弟也是男的,唔,师娘是女的,她的小丫环是女的……”这孩子见过的人,看来很有限。
蒋涵离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好心的帮忙道:“我和与你师娘长得象你肯定会想起来,所以我肯定是和那个丫环长得象!”她有理有据的分析。
土武依然满面疑惑,看了蒋涵离一眼又一眼。
蒋涵离心安理得的将脸伸过去:“要不再仔细看看,不过我觉得要是想不起来,就等会再想,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下就想起来了!”她不忍心这个单纯的孩子自我折磨。
澹台溶在一旁凉凉的道:“兔子被你压住了!”他拍了拍蒋涵离的手。
由于探身,蒋涵离手下不知不觉就用了一分力,她一时忘记了兔子正在手下,眼下兔子正龇牙咧嘴的挣扎,就差喊救命了。
蒋涵离忙抬起手,对兔子道:“对不住啊,我忘记你了!”说着,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土武正要说什么,突然草屋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他立时一跳,便进了屋。
澹台溶望着土武的背影若有所思,蒋涵离还在安慰兔子:“我是不小心的啊,你要是生气就压我一下吧!”她把兔子举到头顶。
澹台溶忍不住笑起来:“你还真是公道!”兔子那点分量,那点身形,就是有十个,也没蒋涵离压它一下重。
蒋涵离微微嗔怪的瞪眼道:“那怎么办?我难道找块大石压一下才好?”她拍拍兔子,又瞪了澹台溶一眼。
土武从草屋的窗口向这边看了一眼,正瞅见蒋涵离嗔怪的瞪眼,他突然顿住,指着蒋涵离道:“你!你!就是你!”他大喊着,从窗口跳了出来。
蒋涵离莫名其妙看着土武语无伦次的冲过来:“我可不是我吗?我不是我我是谁啊?”绕口令?她笑了。
“你别笑!”土武大声道,“你再做刚才的样子给我看!”他急切看着蒋涵离。
刚才的样子?蒋涵离想了想,瞪了瞪眼,又笑了。
“就是你!”土武的脸色大变,左手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刀,满面杀机。
蒋涵离正笑的鲜花盛开,一把亮闪闪的短刀已经刺到了眼前,她连更换一个表情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澹台溶轻轻搂住一个旋转,避开了横过脖颈的刀锋。
“你要杀我?”蒋涵离目瞪口呆的问土武,“为什么?”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出这一刀是要她的命的。
如果没有澹台溶,她应该已经血溅当场了。没想到,这次她居然看走了眼了。
土武双目圆睁,短刀再次挥过来:“我们与你不共戴天!”他怒吼道。
澹台溶眉头一皱,反手抽出金城武给他的半段竹子,淡淡的道:“杀了我,你才能杀她!”他看出来了,这个土武必杀蒋涵离。
土武虽然单纯,却也不傻,他明白只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剩下蒋涵离就是任人宰割的份。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短刀轻握,眼帘低垂,示意澹台溶动手。
澹台溶拍拍蒋涵离,让她躲到一边,然后以竹为剑,斜斜指向地面,心里暗暗警惕。
他自然清楚,短兵刃讲究一寸短,一寸险,敢于用短兵器的人,身法之上必然有过人之处。
蒋涵离向一旁站了站,依然莫明其妙:“土武,你要杀我也要说个明白,我是夺了你的妻还是杀了你的父,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杀我,万一弄错了,你让我上哪喊冤去?”她一看两人就要动手,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