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嘿嘿!”那家伙干笑两声,道:“我来的那个地方还是很有趣的,有很多东西你肯定会喜欢,就好像那个‘斗牛舞’一样好玩。”
紧接着那家伙说了一大堆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四个轱辘不套马就会自己跑的车子,什么会自己唱歌的小匣子,还有会自己演戏的什么机,还有什么脑……当他喋喋不休地说道天上会飞的还能坐人的什么机时候,庄魅颜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你怎么不带着你们那种什么什么机过来,这样咱们就可以乘着它顺利飞到崖底,也不用待在这儿过夜,挨饿受冻的。”
看着他瞠目结舌的傻样子,庄魅颜忍不住失笑出声,认真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有点烫手,这也是她担心的事情,这家伙千万不要发烧啊!
“你们那里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她忽然反过来想逗一逗他。
萧轩宸垂了头,咕哝了几句,道:“那里……那里没有娘子啊!”
庄魅颜气恼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油腔滑调。
现在油腔滑调的家伙已经熟睡,她本来想揭下他的面具,终于还是忍住。最后庄魅颜也觉得十分疲倦,趴在萧轩宸身边,眼皮发沉,渐渐迷糊起来。
睡到半夜,她骤然惊醒,睁眼看到满天的星辰,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一个梦,而那梦境十分可怕,连回想起来都是一身冷汗。身边的男人微微发抖,庄魅颜慌忙试了试他的额头,而此时他全身冰冷,用力缩成一团。
“冷——冷!好冷!”
他无意识地发出呻吟。
庄魅颜无可奈何只好将他紧紧抱住,伸手摩擦着他的身体,希望可以给他带来一点温度。这似乎不管用,他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
“冷!好冷!”
他有些贪婪地往她身边靠了靠,无意识地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似乎这样可能让他吸收到热量,也可以让他更舒服一点。庄魅颜轻轻挣扎,他便痛呼出声,呻吟不止。弄得庄魅颜也不敢再乱动,只好任由他抱着自己。
这样的相依相偎似乎让他感觉很舒服,他的手指摸索着解开她的衣襟,渐渐深入。庄魅颜身体绷紧,本能地握住他的手指,低声叫道:“别——”
萧轩宸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让她悚然而惊,手指悄然滑落,任其为所欲为,长驱直入。
那句话实在是太震撼了,对于庄魅颜来说,这句话颠覆了她的世界观,让她意识到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并不一定就是她看到的样子。眼见未必是真,耳听未必是虚。
人生的契机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悄然发生了。
庄魅颜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夜在她内心发生的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
庄家宅院,堂屋侧面的厢房里屋,刘氏与老爷居住的地方。
白天,老爷不在家,就算偶尔在家,他也不会大白天呆在厢房里屋,在他的眼睛里,厢房是夜间休憩的地方,白天纵然偶尔不用上朝,男人也应该呆在书房,而不该去女人的卧室,那是堕落的行为。
而如今,庄老爷似乎忘了这一条,只要有点时间就往“玲珑居”那里跑,三天两头,心思似乎已经被齐氏迷住,每日念什么诗给她听,不亦乐乎。刘氏也有点想不明白了,这傻子有什么好的,能把老爷弄得晕头转向,于是她不得不对那丫头的手段更加提防。
如今府里她在大权旁落,她本来瞧不起那丫头,以为她根本管不了府里这些事情,谁知道她之打发了一个丫头,就把府里的账目整理得清清爽爽,一干事务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丝毫不像从未经历过事情的深闺小姐,精明能干。
刘氏多少有些不安,她管理庄府这么多年,账目一向做的不清不楚,如今也格外担心怕被那丫头查出什么来,虽然说到时候她可以向刘妈身上推诿,可是万一被那丫头抓到什么把柄,恐怕补救也晚了。凡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眼看着这丫头羽翼渐渐丰满,如其听她摆布,不如早点动手,免受其害。
心念至此,她就派人把自己的大女儿叫回府中,专门商议对策。
这丫头年纪真的大了。
女大,可不中留啊!
瑞祥王爷府。
这里是端木皓的书房,比一般人家的书房更为宽敞许多,当中摆了一张矮榻,最里侧才是书房的摆设,宽大的楠木书架,金翅木做的书桌,各种摆件一应俱全,多而不乱,摆放的井井有条,书桌上的香炉里放着南国进贡的香片,味道清新宜人。
这间屋子即可以做书房使用,也可以用来接待比较熟悉的朋友,能进入到这里的朋友必然是主人最为信任的朋友。
庄魅颜坐在一张矮榻上,盘膝趺坐,矮榻的案几对面坐着的是瑞祥王爷端木皓,侧身坐在她面前眉清目秀的布衣男子却是邱玉堂,邱玉堂伸出三根手指探在庄魅颜的腕间,眉头微皱,细细断脉,端木皓身体微倾,神情关切。
过了不多时,邱玉堂眉心舒展,转脸对端木皓拱手道:“王爷,三姑娘并无大碍。”
端木皓略微放心,复又记起一事,道:“上回那病也不曾留什么病根吧?”
邱玉堂展颜一笑,道:“王爷药引下的好,三姑娘自然是药到病除,早就痊愈了。”
说到药引,庄魅颜的面色一红,神情颇有些不自在,端木皓却是会心一笑,邱玉堂又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邱玉堂走后,庄魅颜坐了片刻,也欠身道:“公子,魅颜又给您添麻烦了。”
“魅颜与我生分了。”声音温柔,浅笑如风。
庄魅颜不知为何,竟然不敢看那双眼睛,悄悄低了头,道:“魅颜与公主——”
“那是你们的事,严格说起来,晴儿那丫头确实无法无天了些,仗着皇兄皇嫂对她的宠爱,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分了。这次幸好芙嫔妃母子均安,不然那丫头险些断送了我大夏王朝一位皇子的性命,罪莫大焉!”端木皓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