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一行七人在那家“拥抱孔雀海”酒吧汇合。
沙木为了迎接弟弟和他的恋人以及同伴们的到来,特意关门歇业。不大的酒吧里闪着幽幽的蓝色灯光如同深海底。他一口气调了十几杯“千年旧梦”,作为出发之前的饯行和预祝胜利的狂欢。
云紫玩得很尽兴,沙木的酒很好喝。医学院的李翔和旅游管理系的成歌是另一对需要用苦行来见证爱情理想的恋人,历史系的陈拓是一名考古狂人。他们同样感到兴奋,那片自两百万年前诞生于1972年消亡的神秘大泽和同样瑰丽奇异的楼兰一样,都是充满刺激与惊喜的世界。他们有的还是学校旅行社团的精英,对于沙漠旅行的困难和挑战都信心十足。
席间李翔故作悲观地说,如果我们在大漠中迷了路,都死在里面,那该怎么办?
陈拓不理会他,端起酒杯高呼理想。他说,那也算死得其所,我要能死在她的怀抱里,我的灵魂一定会随着风沙跋涉千里,拥有无限的自由,那值啦!
成歌煽情的表示,就算死也会和李翔抱在一起,有朝一日别人看到他们的尸骨,还能明白他们是一对。云紫在众人的起哄下和沙树喝了“交杯酒”。只有艾力达因为语言问题比较沉默,他坐在人群中看着这群狂热的追逐理想寻求刺激的少年。神色里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与悲悯。
沙木说,弟弟上学后留自己一人在家乡,分别的那天也是这样,兄弟两个喝酒,明知道就要相隔千里,却依然笑对人生。要的就是这样的豪情!
在深夜的寒意透过门板渗入房间之后。大家借着酒劲酣睡过去。云紫在梦中看见自己走在楼兰的沙漠中,发间插着那枚羽毛,天地辽阔旷远,有一只飞鸟掠过,它的姿态惊慌,像是不经意的过问了一场破碎的离别。
第二日一早,大家整理好装备。每个人都带上足够的食物和水,主要是馕,摞起来背在背上像是一方磨盘。沙树还准备了一些必须的应急药物,云紫看见那大大小小的瓶罐被收进背囊,一枚指肚大小的药瓶不慎滚落出来,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滚落进了吧台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