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妇女对我们说,她是在赫姆斯多夫被劫持者的母亲……”曼哈特警长向韦伯博士报告。
韦伯点燃一支香烟。“那么这是第几位母亲了?”他自负地问。
“第二位。但是我觉得她是真正的母亲。我已经派人去接克拉波夫斯基——他是银行的出纳员——让我看看福伊尔汉太太带来的照片。对了,福伊尔汉是她的名字……”
“请坐,曼哈特先生。”
“非常感谢,博士先生。”曼哈特警长坐下来,继续说:“她是市政府的秘书,大约六十岁刚出头。她的儿子叫龚特·福伊尔汉。她刚从汉堡妹妹家回来。她的儿子没有回家过夜。她读了所有的报纸,肯定她的儿子被劫持了。”
“她儿子有叫托马斯的朋友吗?”
“正是。有个叫托马斯·施瓦茨的。”
“我们的卡片中有他吗?”
“没有。”
“如果这个女人讲的属实,立即严密监视那个人。”
“当然!”曼哈特激动起来。“这是她带来的三张照片——请您过目!”
他把三张照片放在写字台上,两人都弯着腰看。两张照片是母子俩的合影,另一张是福伊尔汉与女朋友的合照。
“她儿子经常去赫姆斯多夫一带。他是个经销代理人,常在柏林各处跑。她说,他是要去勃朗登堡联合银行为她付房租。她只有这个儿子,丈夫在1945年阵亡了。她对她的儿子赞不绝口。去年他甚至送她到巴尔特龙旅游了一次,因为她与她丈夫曾在那里度过了她毕生最美好的光阴。”
“真让人感动。”
“看来是个挺机灵的小伙子。起初他是工业产品经销代理人学徒,后来他兜售电视机,开过一家小吃店,还做过汽车生意,也卖过电热毯和书籍——总之什么都干过。目前他是一家保险公司的经销代理人。”
“有意思,”韦伯博士说:“那个银行职员还没到吗?”
曼哈特看了看表:“还得等十分钟。总行说,他现在在市郊的旺西湖支行工作。”
“是这样。还有什么新闻吗?”
“没了。”曼哈特拿起韦伯博士写字台上的报纸。“这些小标题写得真好,是吗?‘银行抢劫犯劫走目击者……赫姆斯多夫的银行抢劫案:年轻职员被枪击……长统袜无济于事——银行抢劫犯被朋友识别……,在本地广播和电视节目中,我们的案子也是头号新闻。”
“没有一点线索,难道我们必须按字母顺序查遍所有西柏林的居民吗?”
“我们首先集中精力在调查一个有前科的人,他的名字叫托马斯,是个抢劫银行的行家。……”
“托尼——托马斯……嗯,嗯。他会不会是英国人或者美国人呢?”
“不太可能。他说一口标准的德语。”曼哈特摆弄着领带,“不管怎么说,我们昨天下午干得不错。但晚上就不行了。电视节目一播出,两个女人说她们的丈夫失踪了。更妙的是,这两个男人都与被劫持的人有相似之处。但是我们在赫尔曼广场的一家小酒店找到了第一个,已经醉成一团烂泥。另一个人则躺在市郊的医院里,他出了一起交通事故,身边没带任何证件……随后我们逐户拜访聚居着希腊人、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的公寓——因为被劫持者外貌很象南欧国家的人。然而毫无结果,总之我们的人都行动起来了。”
“那么,那辆灰色大众牌汽车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吗?”
“也不能。它是在莱因尼克多夫被窃的,后来一辆警车在梯格尔找到了它。但是没有指纹,也没有任何其他痕迹——什么也没有!”
韦伯博士笑了:“即使没有成效,意志也是可嘉的……我们走吧,也许银行职员已经来了。”
他们走进接待室,科赫在那儿与福伊尔汉太太聊天,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正在讲她儿子生活中的趣事,新进来两个人也未能打断她的话。
向她介绍韦伯博士后,她又开始哭了起来。
“他肯定已经死了,”她抽泣着说:“那人早就把他打死了。”
“请您镇静一些,福伊尔汉太太。”帮不上她的忙,曼哈特十分恼火。莉罗哭的时候,他往往也束手无策……女人!“我们要把他活着救出来,我向您担保。”
“您根本办不到……”
“不,我办得到。”
“现在我在世界上举目无亲了。先失去了丈夫,然后又是儿子……!”
“他还活着,福伊尔汉太太,肯定还活着!”曼哈特不知所措地安慰她。
这时,一个穿蓝色制服的保安警察带来了惊恐的银行职员,曼哈特向他介绍韦伯博士和福伊尔汉太太,然后请他仔细观察三张照片。
“好的,谢谢……”克拉波夫斯基接过照片,戴上眼镜。
“怎么样?”曼哈特不耐烦地问。
“是他!”克拉波夫斯基喊道:“就象我站在这里一样确凿无疑,就是他!”
“上帝啊,不!”福伊尔汉太太哭喊着,“这不是真的,不,不!”
曼哈特连忙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