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说的可是,她同男朋友出去了整个晚上,回到家时发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当我问文丘里小姐昨晚是否同你在一起时,她大笑起来。我调看了你那家旅馆的监控录像,上面没有她的影子,也没人见到过她,但我倒有她在她住的那家旅馆会见男朋友的清楚记录。另外,有目击者在她的住处前见到过你。所以,她有绝对可靠的不在场证明,而你被抓时手里正拿着这条项链,你的工具袋出现在犯罪现场,而你所有的只是这个荒唐的故事!”
“拉钱斯,我以父母的坟墓发誓,昨晚我没离开过我的房间,更没有偷这条项链!”艾丹盯着侦探的眼睛,伸开手指,手掌平放在凉冰冰的金属桌面上。“你说没有吉娅在旅馆的录像,那么我呢?有我离开房间的证据吗?”
“没有,晚上你同你的团队回到旅馆后就什么都没有。”拉钱斯耸耸肩,“不过你的房间在二楼。当你从吉娅的公寓里爬进爬出,向我们演示盗窃是如何成功进行的时候,也展示了你那敏捷的身手,所以……”拉钱斯故意把话只说了一半。
艾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所以,你认为我是个蠢蛋。”艾丹摇摇头,唇上挂着一丝苦笑。“我可以起来吗?”他突然改变了话题。拉钱斯点点头。艾丹站起来,转身背对着拉钱斯,掀起衬衫,“我不认为这是我自己干的。”他扭过头说。
拉钱斯仔细察看着艾丹背上八道新鲜的抓痕,瞄了双面玻璃一眼,又回头看着已经重新坐下来的艾丹,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找到他需要的答案。
“喔……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对吗?随便哪个妓女,或者你从酒吧带回家的醉酒女孩儿,包括你的女人萨萨,都可能造成这些。”拉钱斯的手指敲着金属桌面,眯起眼睛。
艾丹的脖子红了,他张开嘴想抗议,可是拉钱斯举起手,制止了他。
“好吧,看来没证据表明你的团队参与了这次盗窃。根据监控录像,还有你背上显然是新鲜的抓痕,我给你个机会。”拉钱斯又看了双面玻璃一眼,对艾丹说,“我不能放你走,不过你可以打个电话,你的团队还在巴黎吗?”
“肯定还在,没有我,他们不会上飞机。”艾丹叹了口气,心因为内疚而揪了起来。
“好吧,要是你的朋友能证明吉娅昨晚的确同你在一起,你就可以走,他们有四十八小时。”拉钱斯说着,站起身来。
“谢谢!”艾丹浑身放松地陷进椅子里。
“先别忙着谢,你可能还得回到你两年前待的地方……”拉钱斯打开门,“亚瑟,给他五分钟打电话。”
叫亚瑟的警官点点头,把艾丹带到电话机前。
艾丹站在电话机前,手心直冒汗,他只有五分钟。他凭着记忆拨了个手机号码,把额头顶在墙上。
“快!快接电话!快!”电话铃响的时候,他在喉咙里咕噜着。“快呀……”他抬眼看着天花板。
“你好!”萨凡纳接了电话。
“谢天谢地,萨凡纳!”艾丹的肌肉松弛下来,脸上露出微笑。
“艾丹!萨萨,是艾丹!到底发生了什么?”萨凡纳发疯般地说,“你怎么会被抓起来?我们……”
“萨凡纳!”他打断她,“我需要你们好好听!”他听到有挪动的声音,“我只有五分钟。”
“我也在这里,艾丹!”萨萨公事公办地说,“快说!”
“吉娅陷害我,你们有四十八小时证明昨晚她在我的房间里。”
艾丹想象得出电话那头两个女人交换了一个不赞成的眼神。萨萨从开始就不喜欢这个鼻孔朝天的女人,并警告艾丹要小心点。现在他知道了,不能把萨萨的忠告当成耳边风。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萨萨命令道。
“她昨晚十点钟到我那里,早上十一点钟前离开。从我在审讯室得到的信息看,她一回到家就报案家中失窃。她的红宝石项链被偷了,事实上她把它藏在我的房间里了,警察还在她家发现了我的开锁工具。她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说她同一个男人在一家旅馆待了一晚上。还有,我们住的那家旅馆的监控录像上没有她的身影。另外,有目击者指证我在她的公寓外面,可我发誓整晚没离开过房间!”
“艾丹……”萨凡纳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让一个孩子再次经历这种事,艾丹感到内疚。两年前出狱时,他曾向她发誓,再不会拿自己的自由去冒险。他失信了。他闭上眼睛,强忍着泪水,他忍受不了她声音里的痛苦。
“我们明白了,艾丹!”萨萨打断了他的沉思,“你知道吉娅待的是哪家旅馆吗?”
“对不起,不知道。”
“那监控录像呢?你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离开你的房间的?”萨萨皱着眉头问。
“这可是件有趣的事,从我们回来后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吉娅都没出现。拉钱斯的意思是,我是从窗户爬出去的或类似的方式。”
“好啦,朋友!别担心,有我们呢!老实待着,别再惹麻烦!”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还有什么能提供给我们的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生硬而粗暴。
艾丹紧握着电话的手放松下来,有萨萨陪着萨凡纳让他放心,她会照顾小姑娘并保证她的平安。
“让我想想,”艾丹清了清大脑,把昨晚的每一分钟都筛了一遍。“有了!”他直起身子,“她是个真正的运动员,比小伙子还强壮。”
“很好,这个信息也许会用得上。”萨萨沉思着说。
艾丹想象得出老朋友萨萨此刻的样子。她有着黑眼睛和西班牙人的面孔,皱着眉头思索着可能有用的信息,无意识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