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哼了一声道:“小青军师一天太闲了,明天你在军部给她安排个事做,免得闲着了,尽胡思乱想!”
青青一听就冲了出来道:“小青才不稀罕,小青现在是运粮队的管事,有的是事做!”
颜如玉一听嗳哟一声道:“对哦,现在不得了,当了管事了,怪说不得眼睛都长天上去了!”
“小青就是要把眼睛长天上去,天天往天上看!”
颜如玉冲姚有为一摆手道:“你去忙吧!”
姚有为狐疑地看着颜如玉和青青,赶紧行礼告退,姚有为的身影刚在院子一消失,颜如玉就哼了一声叫道:“老花!”
颜如玉的话声刚落,花如花胖胖的身子就闪了出来,一见颜如玉立刻亲热地叫了一声:“王爷有何吩咐?”
“今天小青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花如花看看颜如玉又看看青青,眨了眨眼,不知道两人唱哪出戏,然后很坚决地回道:“没发现小青哪有不舒服!”
“小王可看见她去了药铺子,如果以后小王再看到她一个人去药铺子,小王就打断如花爹你的腿!”
花如花“呃”了一声,青青却一跺脚道了一声:“我不要你管!”说完就走出了门,花如花“啊”了一声追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叫道:“小祖宗走慢点,走慢点,如花爹可不想丢腿呀!”
气急败坏的青青一气走到了运粮队,花如花也不敢有半点停留地跟到了运粮队。
到了运粮队,青青见老权正抱着她送的那酒葫芦发呆,一见青青赶紧把酒葫芦藏到身后去了问:“小青管事来了!”
青青在老权对面坐了下来,叫了一声:“权叔,拿杯子来,我要喝酒!”
跟来的花如花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忙叫:“小祖宗,你真想把你如花爹的腿弄没呀!”
青青哼了一声道:“我又没去药铺子,我不仅要喝酒,还要从这屋顶上往下跳!跳一次不成,就两次、三次!”
老权听得有些糊涂,不解地问:“你干嘛跟自己这么过不去!”忽看到青青怀里的雪儿,忽道,“你这猫可真是个好品种,这白得跟雪似的,最难能可贵的是没有一根杂毛!”
青青见老权盯着自己的猫,便笑着拍拍雪儿道:“当然,这雪儿可是一等一的好猫,乖着呢?”
老权点点头道:“那是,那是,你这猫一看就是个好物!”
青青看了雪儿一眼问:“权叔怎么想着夸小青的雪儿?”
花如花一见青青没再提喝酒、跳屋顶的事,松了口气,却听老权道:“这仓库耗子多,你这猫借我两天,我拿来吓唬吓唬那些耗子!”
“啊!”青青吓了一大跳,这雪儿可是颜如玉的宝贝,平日除了自己,别人都近不得的,一听老权让雪儿干这样的事,对于救过自己数次的雪儿,青青自己也舍不得,于是便道:“权叔,雪儿从没抓过耗子!”
老权一听就嘿了一声道:“你抱的这不是猫吗?”
青青点点头道:“是猫!”
“是猫哪有不会抓耗子缘故,你就借叔吧!”说完老权就伸手来抱雪儿,雪儿一挥爪就抓了老权一下,老权负痛不得不收回手,却盯着猫说酒话:“不得了,不得了怎么了,不得了也是只猫!”
青青听了先一愣,随后就笑了起来,花如花见小几上有酒还有盐煮花生也坐了下来,只要青青不去折腾肚里的孩子,他才不管青青怀里的雪儿有多尊贵,能不能抓耗子之类的。
老权被抓了,虽还打着雪儿的主意,但毕竟不敢造次,盯着雪儿也坐了下来,但不时还去逗逗雪儿,雪儿起初不示弱,老权一逗它就“喵”个不停,到后面“喵”累了,就躲到青青怀里,一动也不动,老权才得意地道:“小样,不就是只猫,是只猫就得会捉耗子!”
青青见老权跟雪儿较上劲,觉得好笑,但怀里的雪儿总算不象刚开始那样敌视老权了,老权才不跟那只猫较劲,翻了花如花一眼道:“我怎么瞅着你就觉得眼熟?”
花如花正剥了花生往嘴里送,一缩脖子问:“你不会认错了吧!”
老权用手一围就道:“你那体形,那体形,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花如花却道:“你这老汉讲话,怎么我老花就听不明白,你认出我来,在哪儿认出我来,我行得端坐得正,又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
青青一听便道:“权叔,难不成昨天你也参加了守城?”
老权便嘿嘿一笑道:“叔老了,哪还能上战场,但听着打得热闹,忍不住去瞅了半宿,看发那包子的人和这位老兄有些相似!”
花如花一听歪着头问:“如何相似?”
“都够肥硕!”
“啊,我老花肥硕吗?”花如花一听是这么个共同特征,顿时不甘起来,青青不由得捂着嘴笑了起来,花如花却碟碟不休地念上了,“难不成只是长得肥一点就是我老花,那不得把我老花累死?”
老权有些没听明白:“为什么是胖子就是你,会把你累死?”
“这不是一个简单道理,我又要当这个胖子又要当那个胖子,我不就被累死了?”花如花也没客气给自己找了个杯子,倒了酒小口小口啜了起来,老权打了个酒嗝道:“没道理,没道理,这没道理!”
青青见两人喝着酒说酒话,又不想吃那盐煮花生,便四下寻吃的,吃的没寻着却见花如花与那老权左一杯右一杯就把那日还剩的半坛酒都喝完了。
老权摇着酒坛子忽哇地就哭了起来,花如花跟老权半坛子酒下肚,已极是熟识,不解地拍着老权问:“老…老权,你诺大的人,哭啥?”
“这是小青送我的好酒,一滴都没了,一滴都没了!”
“老权,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一坛酒吗?”
“你说得倒轻松,这坛酒是极有名气的,叫做金露香,是‘金多坊’的压坊酒,如果不是小青诚心,寻常人怎么能弄!”
青青一听到“压坊酒”三个字,哭笑不得,却见花如花又拍着老权道:“老权从喝酒就能看出你是个仗义的人,这次喝光了你的酒,下次我请你!”
花如花与老权越说越近乎,又说到铜城这场战争上来,都说解气,这么打,心里总算舒坦了,所以得开怀畅饮。
青青懒得听两人夸过来赞过去的酒话,又找不着自己想吃的东西,心里就跟猫抓似的,抱着雪儿就回到大街上,寻了家开了门的铺子。
找着一家买柿饼的,青青就抱着雪儿在那里买了一盒坐着吃了起来。
嚼完那盒柿饼,青青抱着雪儿正想走,忽看到二混子在不远处走过,只是眼睛一花,那二混子又不见了,青青有些纳闷,难不成是跟着颜如玉出来时间长了,竟想念二混子了,她赶紧拍拍自己的头,自己可不能见二混子生得美貌,就得颜如玉三心二意的,想到这里,青青忽然笑了。
忽就听人道:“一个人在这里傻笑什么?”
青青一听又是颜如玉的声音,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早知道就诅咒这铜城之战再多打个三五年的,看他一天有没有时间神出鬼没的。
青青噘着嘴没出声,颜如玉却在青青身边坐了下来问:“最近身子怎么样?”
青青哼了一声道:“活得比死了好一点!”
颜如玉用手敲了青青的头一下道:“你说为夫是继续跟着姚有为的兵往西进好,还是回宝阆邀功比较好?”
青青一听,西进自己才有机会去找老漠和小峰,回宝阆城,自己出来的除了殉情,那寻老漠及小峰的目的不就完了,于是赶紧道:“肯定是西进好,现在铜城打赢了,一鼓作气把西雀兵撵出去多好!”
颜如玉看了青青一眼道:“那为夫是带着你好,还是送你回去好呢?”
“那自然是带着我好呀!”青青觉得颜如玉这话实在是太幼稚了,还欠考虑。
“带着你有什么好?”
“我…,我可以给你当军师!”
颜如玉哼了一声道:“为夫觉得你不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颜如玉,你这话算什么意思?青青几时有给你添过乱了?”
“你没添乱,那讲讲,去药铺子干什么?”
“我去我的药铺子,关你什么事?”
“你再说一次!”颜如玉声音一下提了起来,青青真怕不让跟着西进了,气自然就低了:“我不舒服连药铺都不能去了!”
“再敢扯谎,现在就拎回去打屁股!”
青青一听就哭了起来:“颜如玉,这个…,能不能不要?”
“不能!如果想跟为夫一起西征,你就乖乖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一路要扯淡,就回宝阆城去扯,为夫眼不见心不烦,为夫这话你可以不回答,想好了再回,一旦定下来那主意就不许改来改去的!”
青青一听就急了:“颜如玉,我是为你好!”
“为夫不需要!”
“我在‘红合楼’,就那二十天在‘红合楼’的时候…,你知道在‘红合楼’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已的!”
颜如玉立刻打断青青道:“丫头,那些过去的事,不提了!”
“反正我是为你好!”
颜如玉便道:“这事我们再合计合计!”
“有什么好合计的,对了,颜如玉,既然那波诺败了,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一气把他打出东泠?”
颜如玉知道青青的性子急,只得把想合计的事放一边道:“那于亮海和张继不是已经追击去了吗?”
青青一听两人的名字撇了一下嘴道:“你能信得过他们的本事,连青青都不看好!”
颜如玉便笑道:“连丫头也不看好他们了,波诺此次南下一共带了三十万人马,一鼓作气打到铜城,那西雀的圣皇龙心大悦,立刻增兵二十万!”
青青记得这段子老宋讲过,于是好奇地问:“怎么有些日子没见着老宋了?”
颜如玉却继续道:“这新增的二十万大军留在虎头关到铜城一线,由海子花带着,这可是块不好啃的骨头,而铜城这一战,如何打赢的,不过胜在投机取巧上,用的战术无非是让波诺以为铜城没有粮食,没有可打的统帅,有个头脑不太清醒的王爷,打了他一个出奇不意,但这种战术在一支很混乱的军队,偶尔为之是可以的,想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这个战术就是兵家大忌了,铜城守军除了需要过硬的调整,对付海子花也得有个具体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