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听了讪讪一笑道:“太子爷这话可是笑话玲珑了,您们都是爷,都是玲珑的天,玲珑见着都怕!”
彦容看了青青一眼有些不相信地哼了一声问:“你害怕过本殿吗?”
青青赶紧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彦容又哼了一声道:“你就装吧!”
青青觉得很委曲,这彦容明明是来找陆采珠的,跟自己在这里耗什么,却听彦容继续问:“你那肚里的东西,真是颜如玉的?”
肚里的东西到底是谁的,正青青认为的奇耻大辱,爬那山石上就是想解决掉这个奇耻大辱,但经彦容这么直截了当地问出来,青青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那小脸一下就通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彦容见了哼了一声道:“颜如玉这小子讲他傻吧,他又不傻,明明不是他的种,他偏认了,还四处宣扬,这目的是什么,路人皆知;说他不傻吧,他做的又不是聪明人做的事,明明不是他的种,他还四处宣扬,他就不怕人家笑他!”
青青怎么也琢磨不出彦容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好一会才挺不情愿地憋出一句:“太子爷的话好深奥,玲珑怎么听也听不明白?”
“就颜如玉,本殿还真怀疑他有没有那本事,颜如玉跟你圆过房吗?”
青青只觉得自己的脸又一次快憋出血了:你彦容好歹是颜如玉的兄长,你当着你弟媳问这些话,算不算是种调戏?
不过青青很快意识到自己只是颜如玉的一个妾,或者在别人眼里连妾都算不上,至多是个玩物,做为玩物,被别的男人染指都是桩正常的事,何况是弱主颜如玉的玩物,能被太子这样尊贵的人调戏几句,自己应该受宠若惊才对!
于是青青拒绝回答彦容刚才那话。
彦容却不以为过,继续道:“本殿这二弟的身体在西雀时落了毛病,偏为你演一出证明清白的戏码,真是煞费苦心,现在又经营出你怀孕的事,看样子他还不是一般的煞费苦心!”
青青听了有些怪异,颜如玉在西雀身体落了毛病,能是什么毛病呢,听彦容这话好象都跟能不能怀孕有关,于是试探地问:“太子爷,玲珑迟钝,玲珑…”
彦容哼了一声又道:“他以为这样做可以瞒天过海,做梦,南阿玲珑别怪本殿没有提醒你,颜如玉这么做是在找死,他找死还要拉上你一起陪着,你可千万别从那石头上跳下来,要把孩子跳没了,颜如玉就死不成了!”
“太…太子爷,怎么…怎么玲珑越发听不太明白你所讲话?”
“那好,本殿问你,你想不想死?”
青青赶紧摇摇头道:“太子爷这…还需要问吗,玲珑肯定不想死!”
“好,既然你不想死,就把颜如玉给你找的奸夫告诉本殿!”
“奸…奸夫!”青青有些吃惊,一时有些没有明白,彦容瞪了青青一眼哼了一声道:“你别装糊涂了,颜如玉打的什么主意,本殿会不清楚,你难不成想帮他演戏?”
青青赶紧摇摇头:“太子爷,玲珑确实没有明白你所讲的意思!”
“颜如玉不能举,又不是什么秘密,现在他又四处传你有什么身孕,他这是为什么,不明摆着就为了这皇位,颜如玉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青青就算聪明也一下无法把肚里的孩子与皇位连在一起,而且青青有种感觉颜如玉是真在意自己肚里的孩子,而且那种在意与皇位没有关系,但与彦容一样想不通,明明不是你颜如玉的孩子,怎么他就这么着急戴这顶绿帽子,于是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彦容的问话,只得假笑着道:“太子爷,玲珑真不知道你讲的这些大道理!”
“南阿玲珑看样子你是准备跟着颜如玉一条道走到黑了,到时候真有事,你就是来求本殿,本殿怕也帮不了你,本殿还有句话提醒你,颜如玉不可能成事的,所以到时候别怪本殿没有提醒你!”
青青怎么听彦容的话都有些不对味,这彦容明明是极瞧不上她的,怎么这会的话好象全都在帮衬着她,生怕她跟着颜如玉走条不归路,正在肚里搜着得体的话回时,忽听颜如玉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子皇兄,玲珑姐姐,你们都在呀?”
青青一听这话明显是不对味,显然这个小肚鸡肠的东西又不高兴了,一回头就见颜如玉抱着雪儿从自己刚才爬的那块山石后面蹩了出来。
彦容哼了一声道:“颜如玉,本殿发现你把你这侍姬跟得挺紧呀!”
“太子皇兄,玲珑是小王的侍姬,小王跟着她有何不妥,再则玲珑是有身子的人,小王跟紧了更是应该!”
“颜如玉,本殿还真小看了你呀!”
颜如玉眨了眨眼睛有几分不解地问:“太子皇兄,此话…此话,小王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本殿听说公主有身子了,此事是真是假?”
颜如玉又眨了两下眼睛道:“自然是真!”
“你刚回东泠那年,父皇给你指婚,你跟父皇讲过的话难不成是假的?”
颜如玉有几分不解地问:“太子皇兄所讲的是哪句?”
“你说你在西雀得了不能成亲的不治之症!”
颜如玉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道:“太子皇兄,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是,是!”颜如玉为自己想起这话来了极是兴奋,大约觉得他的记性还是不错,彦容却依旧黑着脸问:“你既然得了不能成亲的不治之症,哪现在公主有了身孕又是怎么回事,不是你想瞒骗父皇吧!”
颜如玉却嘿嘿一笑道:“太子皇兄,小王这张脸不是一直都没治好,跟谁都是耽搁人家,但这跟让公主怀孕有什么关系!”
彦容一听指着颜如玉喝道:“你!”
颜如玉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太子皇兄,还有那朱家你又不是有知道,出了名的母老虎,小王顶这张脸,怕那朱家女人天下,以后日子不好过,本想…没想到父皇,照旧指了婚,太子皇兄,如玉这些年有多么苦,直到娶了珠儿,才…”
青青听了眼前一片乌鸦飞过,大约不仅是颜如玉的脑子烧坏了,而是听的人脑子都烧坏了,不过一想颜如玉这话确实怪怪的,任谁听了都怪怪的,想恶意中伤他的人还真是容易下手,一想到颜如玉与那朱云奇可能没有…,青青顾不得剑拨驽张的彦容与颜如玉,心里竟窃喜起来。
彦容却道了一声:“荒唐,你真荒唐!”说完忽又放缓声问,“如玉,你告诉本殿实话,这公子怀的,真的是你的吗?”
颜如玉一听很委曲地道:“太子皇兄,怎么小王听不明白你讲的是啥意思?”
彦容却一下站起来道:“对了,如玉,本殿得了一坛子好酒,本殿今天可是专程来给你祝贺的!”
青青一听吓了一大跳,这彦容刚才的举动分明是来捉奸的,怎么转瞬又变成和颜悦的祝贺了?
显然颜如玉也吃了一惊:“祝贺?太子皇兄,如何何喜之有?”
彦容便道:“当然有,这一喜是你荣任大司马一职;这二喜就是公主有身孕一事!”
青青与颜如玉一起“啊”了一声,颜如玉才别别扭扭地道:“太子皇兄,如玉这…”
彦容却道:“今天本殿和桑儿可是专程到你府上道喜的!”
青青才知道彦容还带着木桑儿一起来的,但刚才彦容的话明明是…,这彦容转得也太快了。
三人便走出花园往那朱云奇住处走去,青青才知道彦容带着木桑儿来,面上还得认颜如玉这正室朱云奇的,一进那院子,就见两位着锦衣的贵妇在院中赏梅。
青青自然都认得,着艳的是太子妃木桑儿,着素的是景王妃朱云奇,两人大约正聊到了某处高兴,正各自捏着帕捂着嘴巧笑不停。
彦容一见便道:“哟,都在呀!”
木桑儿与朱云奇才停了笑,一起给彦容行礼,青青在这里是最低的,只得给木桑儿和朱云奇行礼,但两人却如未见她一般,没人让她起来,最后还是彦容道了一声:“起来吧,入席了!”
青青才见在朱云奇的院中的木台上已要布好了两案酒席和两席锦榻,朱云奇自把彦容及木桑儿让到上席,青青一看左手还有一案,显然是颜如玉与朱云奇的,青青只希望朱云奇或木桑儿说一句嫌弃她不干净或下贱的话,她就可以顺利离开这里,然后再去找块大石头完成刚才没有做完的事。
彦容见了便道:“云奇没想到本殿还请了玲珑公主,给公主加张案吧!”
朱云奇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木桑儿也不太高兴地道:“太子爷,玲珑公主是贱籍!”
彦容便道:“人家不是讲母凭子贵吗,现在玲珑公主可是有孕在身,如果给如玉添个一男半女,可就是彦家的功臣了!”
木桑儿与朱云奇同时都不屑地撇了一下嘴,青青想着肚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听了彦容这话,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朱云奇却不得不吩咐人给青青加了张案子,那案子刚一布好,颜如玉就拉着青青坐了下去道:“太子皇兄说有好酒,是怎样的好酒!”
朱云奇看着颜如玉,那张脸只差没滴血,然后慢慢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彦容却不慌不忙地拍拍手道:“来人,把酒拿端上来!”
没一会便有侍女便端上三壶用玉瓶盛的酒来,那侍女斟酒的时候,青青就闻到那酒极香,颜如玉连连道:“好酒,好酒,太子皇兄真好,拿这么好的酒来给大家饮!”说完就端起酒杯先干而尽,青青见彦容笑着道:“如玉,你别急呀,这好酒都是要品的,本殿带这酒来可是来恭贺你一是荣任大司马一职,一是侍姬玲珑公有喜!”
颜如玉嗯嗯一声,已经把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朱云奇急得看了颜如玉好几眼,然后狠狠地瞪了青青一眼,青青很委曲,明明是颜如玉要这么鲸吞牛饮的,你朱云奇瞪自己干嘛!
木桑儿却笑道:“云奇,没想到景王竟是如此好酒量!”
朱云奇只得假假一笑道:“娘娘,我家王爷呀,遇着自己中意的客人,都用非常实在的待客之道的!”
彦容也一笑道:“如玉,为兄记得你曾经最喜欢这种北方送来的贡酒雪醅香,一年只贡两坛,极是不易,据说制作极是不易,用的不是泉水,而是高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积雪,而那积雪又有讲头…”
青青一看彦容兴致勃勃介绍着这雪醅香的制作,而颜如玉是一杯接一杯的,彦容还没介绍完,他已经把面前那壶酒喝完了。
青青在朱云奇再恨过来的时候,忙拿起空壶道:“王爷,客人们还…”
颜如玉哦了一声抬头看着彦容道:“对呀,太子皇兄你别光讲话,怎么这么好的酒,你不喝呀!”
彦容只得举杯饮了,颜如玉抢过空壶,用手摇了摇带着酒意道:“太子皇兄,这么好喝的酒,如玉还没喝够!”说完扔下空壶,拿着酒杯,走到彦容和木桑儿案前,把两人的案上的酒壶拿了起来晃了一会嗯了一声道,“这里还装得挺满的!”说完往酒杯里一倒便又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