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听了笑了道:“是吗,怎么为夫没觉得,而且也没见你长胖!”
青青嚼着鱼伸手摸摸自己的腰嘟嘟囔囔道:“哪没胖,哪没胖,这腰都粗了好多!”
“是吗,那为夫来摸摸看!”颜如玉说完就坐到青青身边,青青一听急道:“你敢!”叫完青青就见“金多坊”酒楼停下了一辆马车,没一会见着彦正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青青忙用手肘抵了颜如玉一下道:“你快看,快看!”
颜如玉端着酒杯点点头道:“为夫瞧着呢!”颜如玉话刚落音,就见易之山骑着马到了“金多坊”,翻身下马,把马扔给小厮,也走进了酒楼。
青青又用手肘碰了颜如玉一下道:“怎么样青青没讲错吧,这易之山就是怀王的人?你还总不相信!”
颜如玉笑道:“为夫几时不信了?”
“青青讲这易之山表里不一,你就是不信!”
颜如玉有些纳闷地问:“易之山跟彦正勾结,跟表里不一有什么关系,那他跟谁勾结才算表里如一呢,跟为夫吗?”
青青便有几分气愤地道:“就你,易之山那奸滑的东西,才不会看好你呢,你看见彦正与易之山在这个地方见面,你不觉得应该提防吗?”
颜如玉耸耸肩道:“丫头,为夫一身烂名,彦正与易之山能把为夫放在眼里,他们在这里见面,无非是为了对付彦容,跟为夫有何干系?”
“是,颜如玉,眼下是与你没干系,将来呢?”青青噘着嘴看着她这个扶不上墙的夫君,颜如玉听了笑了一下道:“丫头,将来跟为夫还是没有关系,这鸡和鱼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青青现在最欠的就是吃的,嘴里一边嘟嚷着:“我们应该趁现在扇扇风点点火,总得做点什么,而且咱们还应该趁这个时机,把易之山为非作歹的罪证拿到手…”青青有太多的事想做,只是那鱼与鸡都实在是好吃,一边念着一边又把什么家国大计、个人仇恨全扔阆江里去了,对那只鸡下起了狠手。
颜如玉看着青青笑了一下,想着与青青这么个心思单纯的丫头偕老终身,也许是件美妙的事。
忽地有人走了进来,冲颜如玉一拱手道:“王爷,仇军爷派小的来寻你!”
青青一听仇一天寻颜如玉,手上的动作一下停了下为,颜如玉却嗯了一声,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口里边嚼边问:“仇军师有讲什么事吗?”
“军爷讲了,说你的内弟朱云深来军营了!”
青青一听,心里一酸,朱云深是朱云奇的弟弟,小峰是自己的弟弟,人家的弟弟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到军营来投奔颜如玉,所有的人都得当回事,而小峰,自己却连提都不能提。
颜如玉斯条慢理吞下鸡肉才道:“来了,就让他先歇下,有什么,明日再讲!”
那人便道:“仇军爷还让小的告诉王爷,王爷只管玩得尽心,不必为些须的小事担心,军爷已经把王爷的内弟安排到了红羽军给张继都督做先锋!”
青青更加嫉妒,这同样都是弟弟,命运却有天壤之别,只听颜如玉呃了一声道:“年青人刚到军中,理应历练历练,怎么一来做给先锋当…,哎,既然仇军师已经安排了,就先这样吧!”
那人又请示道:“王爷,还有其他吩咐没?”
颜如玉捏着根鸡骨头想了好一会才道:“小王暂时没有想到!”
那人便道:“那小的就先回了!”
看着那送信的人告退走了,青青的心思终于从鸡鱼上回到了小峰身上,老漠与小峰现在是不是还在岭头村,如果在,看样子应该不受那水氏的欺侮了!
颜如玉把鸡骨头扔桌上叫了一声:“小二,结帐!”
那小二赶紧跑过来道:“客官是三两一钱银子!”
青青摸着袖子里的十两银子,想到自己在颜如玉的袍子里一般只摸到过铜子,还没摸到过银子,弄不好颜如玉付不出这些银子,还得指望自己这锭银子了,心里实在舍不得,早知如此,就不跟颜如玉来吃这什么阆江鱼,阆镇鸡了。
颜如玉口里一边道:“三两一钱”一边把手摸进袖里,左摸右摸又嘟囔起来,“怎么只带了铜子,没带银子!”
青青不由得在心里腹诽:你颜如玉揣过银子吗?
颜如玉摸了半天,那小二不由得急了问:“官爷,钱袋掉了?”
青青又腹诽了起来:你颜如玉揣过钱袋吗?
颜如玉又摸了一会才道:“钱袋倒没掉,只是钱袋里忘了放银子,这可怎么办?”
小二虽急却是极机灵的,往青青一瞄道:“官爷,可不要急,要不请这位小公子回去取来银子,如何?”
颜如玉一听恍然大悟地道:“这个小哥真是聪明,果然是个好主意!”
青青一听要让她回去取,首先是那路程,以前对青青来讲,跑个来回,也许就一个来时辰的事,现如今的青青听着却有些发怵,自己现在总算倦懒无力,那点路弄不好自己要走一天;再则就算自己走了回去,找谁要银子去?
青青瞪了颜如玉一眼,便“啪”地拍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然后气哼哼地走出酒肆,颜如玉赶紧追了上去,青青不理睬他,这阆镇正是赶集的日子,而且是顺着阆江那条街一字排开,十分地热闹,青青便看起热闹来。
颜如玉凑上前去道:“又不理睬为夫了?”
“颜如玉,你又要带人家出来,又这般无聊,青青以后都不要跟你出来玩耍了!”
颜如玉很无辜地道:“丫头,为夫又怎么了?”
“既然你没带银子,刚开始还要带青青去什么‘金多坊’酒肆,只怕进去了,也不必出来了,明天你颜如玉就更有名了!”
颜如玉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没银子付帐,人家能放过你吗?”
“为夫是没带银子,但为夫又没讲没带金子!”
青青听了气得跳起来就给了颜如玉几拳,颜如玉笑了起来道:“丫头,为夫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但带丫头出来玩,怎么也不能让青青丫头没面子吧!刚才青青丫头代为夫付了银子,现在为夫还给丫头一锭金子,如何?”说完颜如玉就把一锭小元宝塞到青青手里,青青一看竟是一锭十两的元宝,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问:“奇娘娘管着府上的事,几时对你这么大方?”
颜如玉无可奈何地道:“丫头,为夫好歹是一府之主,就算她朱云奇管着府上的事,为夫要锭金子也不为过吧!”
青青见过人验金子,都是用牙咬,也把那锭金子放到嘴里咬了一下,仅收过仇一天两根金条的青青没鉴定出颜如玉给的金子是真是假,颜如玉极是失败地道:“丫头,你这么不看好为夫!”
青青判断不出真假只得讲:“咬着跟仇一天那两根金条有些个相同,估且就当是真的吧,既然你给青青,青青都会帮你好好存着的!”
颜如玉有些诧异地问:“给你就是让你花,你给为夫存着做什么?”
青青很认真地点点头道:“青青想你将来有一天一定会用得着的!”说完又跑回酒肆,把十两银子的找头要了回来,才兴高采烈地走了出来。
颜如玉看着青青,寻思着青青这话,看样子青青已经做好了自己这王爷当不成,与自己过那种吃糠咽菜的日子,颜如玉知道那天也许永远也不会到来,但看着青青认真的样子,他就感觉特别地舒心,自己被寒冰冻着的心,就被青青这么一点点融化掉。
青青收好了金子,心情由刚才诸多的不如意,一定转为大好,于是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市集摆的各式各样东西。
颜如玉看着青青这个拿来看看,满眼喜欢,那个拿来瞧瞧,还是满眼喜欢,这一看就看了快一个时辰,颜如玉都觉得有些累了,青青依旧兴致勃勃,但愣是没有出手卖一样东西,最后也累了,见有买元宵的,青青忙坐了下来。
颜如玉一看青青又饿了,青青这闹喜跟一般的女人还真不一样,当然颜如玉也只是听说,没经历过,也坐下来道:“来两碗元宵!”
没一会,两碗滚烫的元宵就端了上来,颜如玉并不喜甜食,不过见青青喜欢,只陪吃而已,他刚用勺子舀了一个元宵,正准备放进嘴里,青青趁着热一气把她那碗就吃了,颜如玉见了便自觉地把自己那碗推到青青面前。
于是颜如玉就瞧着青青一口气又把他那碗吃了掉了,青青吃完才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我…的胃口怎么这么好?”
颜如玉笑了一下道:“老宋不是讲了脾胃虚寒,时而吃得,时而吃不得!”
青青有几分不解地问:“可是既然是虚寒,为什么青青总是想吃的时候多!”
“老宋讲了,每个病人的症状是不一样的!”说完便问,“丫头还想不想再吃一碗!”
青青听了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盯着那小二盛元宵的手,颜如玉便道:“小二,再来碗元宵!”
小二赶紧手脚利落地盛了一碗递到青青面前道:“客官,都买第三碗了,这碗多送你们两个元宵!”
青青道了声谢,舀了一下递进嘴里,忽肚子里反上一股子酸水,让刚才好吃得不得了的元宵一下恶心得不得了,青青赶紧放下勺子,就吐了起来,那小二一见客人们四散走了,更有那正欲坐下的客人,也不坐下来,就急了:“客官,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颜如玉见了扔了一锭银子给小二道:“没你的事,忙你的去!”
小二见那银锭足够一两,抵得上他摆半个月的摊子了,就赶紧闭嘴忙去了。
颜如玉等青青把肚里的东西全吐干净了才道:“刚才还讲什么来着,这会子吐出来,就觉得对症了!”
青青看着碗里的元宵没有一丝的胃口,颜如玉看青青的脸色苍白,知道没有精力再玩了,便租了辆马车返回军营。
刚一到军营,仇一天却急急忙忙迎了出来道:“王爷,你可回来了,小的派人正四处寻你呢?”
颜如玉好奇地看了仇一天一眼问:“你四处寻小王做什么?”
“王爷,不好,那易之山挑唆下面的人闹事了!”
颜如玉眨了眨眼,青青吃了一惊,那恶心立刻烟消云散了,忙扯了颜如玉一下小声道:“难不成他刚与彦正见了面,就来生事了?”
颜如玉又眨眨更为好奇地问:“易之山为什么要挑唆下面的人闹事?”
“王爷,易之山这是对你不满,仗着怀王,对你不满呀!”
颜如玉还未再一次好奇地问出来,却听到良光的声音:“仇一天那厮在那边的,把他绑了!”
仇一天听到那声音,心一慌赶紧想往颜如玉身后躲,谁知道颜如玉在危急时刻比他手脚利落得多,反躲到仇一天身后叫道:“仇军师,救小王!”
青青见了真恨不得上前给颜如玉一脚,这厮的骨头到底假硬还是真软,青青都看糊涂了,但良光的手下都是正儿八经军队出身,很利落地把只会摆弄嘴皮子和笔杆子的仇一天抓住了。
仇一天赶紧大叫:“景王爷,小的都是听从你的吩咐办的事,小的冤…”仇一天那“枉”字还未出口,良光蒲扇般的巴掌就狠狠地扇到仇一天的脸上,听着那声巨大的一声“啪”,青青的脸也跟着一紧,却听良光大叫道,“仇一天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小人,你来军营才几日,除了会在景王爷耳边搬弄四非、陷害忠良,把军营搅得乌烟瘴气的,你还会干什么,今天我良某人就要做那替天行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