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媛准备说些什么,外面登时传来一阵说话的声响,没一会儿又沉寂下去。云舒冲着苑媛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等到外面的声音完全消失了以后,云舒这才对苑媛说:“阿姨,你用力站起来,背对着我,我想办法用牙齿帮你解开绳子。”
苑媛的手脚同样都被捆住,食指一般粗的麻绳没有一点弹性,牢牢禁锢着她们的手脚,这样的姿势,连躺着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是站起来了。况且苑媛体内的药性未过,这会儿还有些迷糊。
苑媛试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但还是站不稳,最终只能放弃:“云舒啊,阿姨体力不够,来,你站起来,我来帮你解。”
“好吧。”云舒依言,可是脚被绑得太紧,扭曲在一起,有些分不开,她费力地想要睁开一点点,很容易两个脚踝就磨出了血痕。
好不容易站起来了,云舒费力地挪动身体,背对着苑媛把手伸过去。苑媛用了快十分钟,才一点点咬开了绳子,感受到手腕上的空落,
云舒用力一拧,终于把绳子挣脱开来。她急忙蹲下身去解脚上的绳子,绑的实在是太紧,刚刚又被她一扯,更难解开。尽管如此她也不敢松懈,生生把手指磨掉了一块血肉,才把那个死结打开。
顾不上腿上和脚上刺骨锥心的痛,她急忙去接赵岚的绳子,可是实在太难解开,手指承受着剧痛,她费力好大力,堪堪才解开一点点松口。
苑媛见状急忙阻止:“你先别管我了,去看看苏木,我怕他出事。”
云舒心里急,但是也只能这样。她跪坐在苏木面前,把他翻过身来,还好苏木年幼,他们只是给他喝了药,并没有进行捆绑。云舒拍了拍他的脸,一边拍一边小声地叫他:“苏木,醒醒,苏木……”
云舒顿了顿,拿手去试探苏木的鼻息,还好还好,呼吸还算有力。她掐了掐他的人中,又给他做了一些心肺复苏,直到把云舒折腾得毫无力气了,苏木才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姐姐……”苏木咳嗽了几声,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和被绑住的苑媛,依稀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毕竟年纪不大,就这么小脸一垮,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云舒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轻声道:“不可以,别哭,苏木乖,苏木最勇敢了,现在我们被坏人抓了,我们正在想办法逃出去,你可千万不能哭。”
眼看着苏木憋回眼泪点点头,云舒这才松开了手,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放松一下,大门处就传来了声响。
云舒心下一紧,急忙对谈苏木交代道:“快,你赶紧躺下去,就像刚才一样,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动好吗?阿姨也是,你们装的像一点。”
交代完以后,云舒急忙拿着绳子缩回角落,拿绳子假装绑着自己的脚踝,再把两手都往后放,装模作样拿绳子假意缠绕了一下,等她刚刚把头靠到墙上时,大门轰地一声被打开。
来人是四个黑衣服的青年男子,其中的两个看着还算正形,至于另外两个,吊儿郎当的,像是街头的地痞流氓。
看着云舒被亮光一刺,迷蒙地睁开双眼的样子,那个染黄毛的小痞子笑起来,对着身后的两个男人恭敬地点头哈腰道:“飞哥,我就说吗,您刚刚肯定是听错了,她们可都还没醒呢,这还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又怎么会有什么动静呢?一定是您近日劳累,岔神了,这里到处都是铜墙铁壁的,量她们也逃不出去的。”
穿西装的那个男人点点头,阴鸷的目光扫过云舒她们三人,果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放下一点心来。
云舒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叫作飞哥的男人,故作虚弱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们?你们到底想干是什么?”
飞哥邪邪地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并未发现她的手脚已经松开了:“谈小姐稍安勿躁,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再过些时间,你就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你要钱是不是?”云舒害怕地看着他,轻易就让人感觉她的声线都在颤抖:“你要多少钱,雇佣你的人开了多少钱?我可以开出两倍的价格……不,多少倍都可以,或者价格随你提,只要你能放过我。”
飞哥并不接茬,反而是阴鸷地笑了笑:“谈小姐就不用操心了,我要的并不只是钱,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信誉问题,我要是就这么放你走,那我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况且,谈小姐可要值钱更多。你放心吧,只有你们乖乖的听话,我保证你们在这里不会吃苦,我还会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们,如若不然……你们接下来的路程可能就走得没那么轻松了。”
云舒便不再说话了,她深知黑道这一行的人,极其重视信誉问题,所以是断然不会答应她的。
飞哥在仓房里四处扫了扫,没有发现一点异样 但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怪异,倒不是因为周围的环境,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个谈云舒。她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又惊又怕,但是眼神里总是有那么一股让人觉得防备的劲儿。
“你们两个过来。”他挥手招来那两个点头哈腰的小痞子,神色严厉地交代道,“把这对母子和这个姑娘给我分开看管,把这母子带到隔壁仓房去。记住了,给我提着精神小心点,别出了什么差错,要是丢了人,我唯你们是问。”
飞哥带着他那个属下走了以后,黄毛的小痞子对着另外一个人说:“这对母子交给你,把她们带到那边去,没看见飞哥刚才交代着嘛。”
那人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抱怨道:“真搞不懂飞哥怎么想的,不就两个娘们和一个半大的小娃娃,用得着我们这么多人手看管吗?这里铜墙铁壁的,她们就算插了翅膀也难飞呀。”
“行了,别抱怨了。”黄毛挥挥手打断他,虽然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不敢违抗飞哥的命令,“叫兄弟们都进来,一个个动作赶紧的,一会儿飞哥可能还得再来察看一次,大家都辛苦点,等过了今晚,就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