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文坐地上稍微休息片刻的时间,沙尘暴像恶魔般席卷过来浑天黑地遮天蔽日。
“我们走!再不走要被灰尘埋掉,”荀文飞上高空往城里飞。
韦春雨看了最后一眼沙尘暴摇摇头一脸的不相信,紧随其后飞往城里。
城里百姓井然有序的走出城门,每一条街道上都有一队士兵监督拖家带口的市民,士兵们驱赶不愿出门的百姓,偌大的城市总会有心不甘的市民,哭喊叫闹每一条街都在上演,失去耐心的士兵们动用暴力的手段。
辛辛苦苦的家业说没就没又有几人能接受。荀文冷静的飞过,房子没了总比命没了的好。心里另一个声音说道,祖祖辈辈的积蓄才有一点房产,一下全没了叫人怎么活还不如被杀了的好。
他回答不了这问题,也无法辩驳,找到一处高塔落下,然后静静的看着百姓们离开自己的家园。
撤离这个决定没有错,错在这场该死的战争。
韦春雨似乎知道荀文心里想的事,默默陪在边上。
城外的沙尘擦着城墙往下处卷去,好在土地都是湿的没有多久沙尘全散去。
守城士兵也懒得去查看,没见过的东西还是躲着点好,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来一下,小命只有一条丢在凑热闹上不划算。
暮色降下,露坎城大部分陷入漆黑中,韦春雨陪着荀文吹着凉凉的风,从太阳落山到夜晚来临,荀文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蜿蜒的队伍打起元素灯,从城里一直延伸到天边。
二人由坐着变成躺着,视线从地面变为看星星,虽然天黑的看不到一颗星星,但他们清楚天上一定有星星。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韦春雨的声音像夜空中飘荡的烟。
“我也不知道,学院颁布的任务没有说明结束的方式。也许要等到战争结束。”荀文似乎看到黑暗中微微有些弯的苍穹有点点亮光很小很小,很淡很淡。
“如果打几十年我们岂不是要等上这么长。”韦春雨的声调加重了些。
“不会,应该他们也在观望,毕竟学院来这里的人有上千名。”
“万一死在这里怎么办!”
“算你倒霉。人死了你还想要抚恤金。”
“为什么我们不能愉快的谈一次!”韦春雨侧过身用背对着荀文,他并不是生气而是觉得自己在谈一个严肃的事情。
“我所说的是实话,来前大家都有准备,学院也告知的,怕危险可以去别的补考项目。”荀文喵了一眼韦春雨,他有些书生气太认真了。
“那,和我们一起来的学员为的是什么?”
“为自己的未来,为自己不甘平庸,为能活的好一点,为生存,为希望,为在世上不白来一趟。”
……
二人开始沉默。
“你为什么来这里?”
“刺激,精神上惊险刺激能带来感官上的愉悦,就像下棋的时候你的小兵将死对方的老帅,一个意外让你翻盘。我就是你手里的小兵,一个意料之外让对手窘迫会使我非常兴奋。”荀文谈到这时眉飞色舞,不觉中喷出的吐沫星子雨点般洒到自己脸上而全然不顾。
“你是为了四季城,你想走出学院规划的圈子,你有秘密藏在心里。你是个矛盾体,对待身边的人和物都很慈善,而出手时绝不手软很冷血或许冷血这个词用的不对。”
“有时候认真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荀文也转过身用背对着韦春雨。
二人静静的不说话。
天,在大家的沉默中亮起来。
荀文抹了一把脸站起来,塔顶很大,二个人在上面打滚都没事,他支起小灶,放上食物,一天没吃热的总觉得不舒服,戒指里准备好了几个月的生活资源,怕的是遇到上次考核中没有食物的情形。
他热了牛奶、面包、稀饭、包子,韦春雨喜欢吃牛奶和面包,自己更喜欢肉包子。
在坚持几个时辰就可以全身而退啦,朝霞映照下打起形意拳,有许久没操练手脚生疏了。想起自己在云国读书时每天起床要练一番,一晃五年过去。
韦春雨则盘膝吐纳,整个人被真气笼罩,白色的真气凝而不散,像一团雾气。
随着出拳真气在荀文的体内运转,如繁星的穴道被真气连接时而盘旋,时而折转,时而缠绕,绵绵不绝生生不息,气海、识海像在跳舞波荡起伏。
荀文在感悟神级的武道意志,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会掌握,就像从前坚信自己能练出真气外放一样。
露坎城安静的很,清晨也没有往日的热闹,街上见不到一个百姓只有来回巡逻的士兵。整个大城空荡荡的,空的让人发虚,让人难受,像一个垂暮的老人,这还是昨日人潮如流的露坎么。
荀文吃着鲜肉包子,喝着白粥,带着微烫温度的食物咽下肚里的一刹那,全身舒坦的毛孔张开,舒服呀!
韦春雨小咪一口雪白的鲜奶,吃一块面包,牛奶的奶香味飘进荀文的鼻子里。
荀文耸耸鼻子放下手中的白粥,“我这里还有一种饮料你没喝过,不过喝完它你会兴奋六个时辰,单独喝会很苦,放点糖、放点奶味道绝啦。”
“是么,快拿出来!”韦春雨被说的流出口水,殷切的伸出自己的脖子来。
荀文一撸袖子,拿出工具捣鼓起来,一粒粒褐色的豆子炒的香喷喷放进器皿里捣成粉状,过滤后在捣,几次后变成很细的粉末。
韦春雨见到粉末后尖叫道:“我知道,我知道,甜甜饼屋有卖但是限量,只有钻石会员才能喝到。”
荀文笑笑:“那是我的产业,闪开点看我的表演。”
滚烫的水注入三分之一后调匀,慢慢倒入稠稠的鲜奶,用小竹签点、撩、拨间画出一幅几何形的图案。
“哇……,太美啦,艺术品!我都舍不得喝了。”韦春雨端手上左看看右瞧瞧。
“我说,能不能送个钻石会员的资格给我。”眯着眼睛凑过脸来的韦春雨让人看了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