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府邸里。
一奴才匆匆的走进屋里,然后对屋内的人说道:“袁爷,小姐回来了。”
“哦,事情还顺利吧?”
“是的,小姐已经把如梦山庄的库银搬空,现在柯子衿已经把段王爷请了过去,那么想必接下来段王爷不会出现在燕大小姐身边,您的计划真是高明啊,不仅得到一笔财富,而且还阻止了段王爷的脚步。”
袁刚冷冷一笑:“那是因为他们太愚蠢了,所以才会被我耍得团团转,只要段凌墨不出现在燕轻风身旁,以毒狼的身手足以刺杀燕轻风。”
……
“也就是说,你也不清楚那个姓袁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你只是好心好意,把她从一个痞子手里救回来,然后她说自己无亲无故,所以你看可怜就收留了她,结果没两天她就说她喜欢你,说你是个好人,然后你就沦陷了?”
柯子衿嘴角微微抽搐:“你可以不用描叙得那么清楚。”
“我说你是笨蛋吧?那么明显的话你也相信?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太巧合了?而且她一个姑娘家,她主动告白有时候你就没有怀疑过?”段凌墨瞪着柯子衿,心想着自己这个兄弟原来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竟然这么好骗。
柯子衿俊颜微囧:“这不是关己则乱吗?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是第一次被姑娘家表白,然后……”
柯子衿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段凌墨翻了个白眼:“得,女人若是对一个纯男使出美人计,那就是男人的温柔乡,库银的事我会替你追回来,这些你先拿去用。”
说着,段凌墨拿出一些银票,其中有两张竟然还是万两的。
“不用了吧,你……”
“行了,你就别装了,就你那点小伎俩我还能不知道?”段凌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虽然柯子衿说不想自己动手,这个段凌墨能理解,但这个理由大概只是其中之一。
果然,就在段凌墨那么想的时候,柯子衿呵呵一笑,也不装了:“还是段兄了解我,好吧,我让你来就是跟你借钱的,否则在你帮我追回库银之前,如梦山庄是运作不下去了。”
段凌墨无奈的挑了挑眉:“行了,你就别给我整这些虚的,你就放心拿去用吧,反正你也知道的,我们段王府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段老王爷还在世之前曾留下一笔可观的金条,虽然段凌墨也不知道那些金条是从哪里来的,但也因为那些金条,段王府从来不愁吃喝,相反的,他们就是几辈子躺着什么都不干,他们也绝对不会被饿死。
所以在别人眼里,段凌墨虽然只是个闲散王爷,但还是各府姑娘家眼里的香饽饽。
“那就谢了!”柯子衿大大方方的说了句。
离开如梦山庄之后,段凌墨才打道回府,只是这一路上,他都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浮尘,子衿的事你有没有什么看法?”段凌墨问道。
马车外,浮尘淡淡的说道:“柯庄主性子温柔善良,别人若不主动惹他,他也绝对不会惹事,所以这事看着蹊跷。”
“何只是蹊跷。”
段凌墨冷冷一哼:“特地设计这一连窜的阴谋,却只是为了一个库银?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能设下如此阴谋的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既然不是普通人,谁会贪图子衿那点库银?”
柯子衿虽说是被搬空了库银,但实际上损失并不是很大,因为如梦山庄并不是那么富有的人。
柯子衿身在江湖,江湖人不太在意自己是否有金山银山,他们追求的境界与商人不同,所以如梦山庄虽然面积不算太小,但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富有,只是比平常人们富贵了一些。
然而这样一个如梦山庄却被人盯上,那不是很可笑吗?
此人的目的若是想要钱财,还不如却抢一个富商的。
所以段凌墨知道,如梦山庄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就是像上回那样受了自己的牵连。
等等,受牵连?
段凌墨皱起眉头,突然想到什么:“浮尘,你说那个袁姑娘与袁爷有没有关系?子衿会不会因为我而被盯上?”
浮尘:“很有可能,上回瑞安王因为您与柯庄主的关系,不也是派人潜入如梦山庄,还在饭菜里下毒,若不是燕大小姐出手,如梦山庄恐怕不存在了,所以这次也很有可能是为了对付您。”
“对付我?”
段凌墨沉思着这句话,突然,他瞪大眼,惊呼道:“坏了,对方恐怕是想拖住我的脚步,如果那个姓袁女人与袁爷有关,那么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就是出门在外的燕轻风。”
想到这一点,段凌墨赶紧让浮尘调转马车,往城门外奔去。
……
回程的路上,燕轻风早就预感到不会太平静,但她没想到幕后之人之次派出来的人会如此难缠。
当然,对方并没有千军万马,就仅仅是一个人把就他们挡在路上了。
此时,那个正与星辰打了个不分上下,而且隐隐的,星辰还有退败的迹象,也就是说,对方绝对不是普通的刺客,这次是真的想要她的命来了。
“尘心,你去帮忙。”燕轻风说道。
虽然二对一不些不耻,但人家是来杀她的,她总不能还说什么公平出战吧?
尘心也没有任何废话,因为他也知道燕轻风担心什么,燕轻风大概是担心星辰输了,那么就剩下尘心能保护她了。
所以他们可不能让星辰输。
然而对方显然也不是笨蛋,当尘心上前之时,那人却突然退后了:“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但是燕大小姐的脑袋我毒狼要定了。”
说罢,那个自称毒狼的人离开了。
尘心刚出鞘的利剑收了回来,也没有追出去的打算,毕竟谁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埋伏?
万一他们追出去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那燕轻风岂不是完蛋了?
所以不管是尘心还是星辰,他们都没有追出去的打算,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把燕轻风安全的护送回上京。
“对方很聪明,知道打不过就跑,我们却不能追,而且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盯着,我的安全恐怕也没有多少保障。”燕轻风淡淡的语气,那声音淡然无波,不喜不怒,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不惊波澜。
尘心:“从现在开始,不管去哪里,我与星辰会轮流守着。”
“辛苦了!”燕轻风说道。
尘心耸了耸肩:“反正离上京也没有多少天了,辛苦也就是这三两天的事,只是离上京越近,你的处境就越是危险,所以不仅是我与星辰需要留意周围,你自己也不可大意,有什么可疑之处得立即与我们说,千万别逞强。”
尘心对于燕轻风还是比较了解的,燕轻风是个比较自主的人,凡事都不太喜欢麻烦别人,可是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尘心可不希望燕轻风因为不想麻烦他们而出了什么么,那么尘心可没办法与唐伯震交待。
燕轻风微微嘟了嘟嘴:“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孩了,不是任何时候都任性的。”
燕轻风也知道自己有时候是不太‘听话’,但现在是非常时刻,她才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别说妞妞现在整天都跟着她身边,她就是不为了自己也得为妞妞考虑一下。
接下来一切果然如燕轻风他们想的那般,毒狼是无处不在,时不时就出来偷袭,一旦失败就会离开,然后又伺机行动,把燕轻风他们弄得疲惫不堪,整天都得防备着。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这么被他搞下去,别说是没死在他的剑下,恐怕到时候我先被他累死了。”燕轻风说道。
“可是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总不能追出去与他打一场,我们若离开你身边,谁知道附近有没有别的人伺机准备对你下手?”尘心说道。
“不要我把附近的师弟都召唤过来?”这时,星辰难得说了一句话。
燕轻风与尘心一愣,仿佛为星辰开口说话而愣住了,又仿佛只是因为星辰所说的话。
燕轻风首先说道:“你们逆风门在此地也有分舵吗?”
尘心:“应该没有吧?我并没有听锦奕少爷说过。”
星辰:“并没有,只是有两位师弟有任务在这附近,所以发出本门的急召信号烟,他们一定会赶过来。”
“那还是算了,总不能因为我能耽误他们的任务。”燕轻风当下就摇了摇头,自己的性命重要,可是燕轻风也知道,逆风门的弟子一般去做的事也都非常重要,所以她不能那么自私。
因为很有可能因为他们帮了自己,结果却害了原本需要他们去救的人。
“表小姐……”
尘心张了张嘴,可是刚想要说些什么,燕轻风就摇了摇头:“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逆风门的行事我也有些了解,他们既然是被师门派出去办差,那么想办不是缉拿凶手就是去救人,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
闻言,尘心也只能叹气的说道:“好吧,这事我们自己解决。”
说着,尘心又道:“还好只有两天的路程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两天,进了城他们就不敢那么肆意了。”
“那可不一定,也许最厉害的对手就在上京城里等着我们呢,你可别忘了,当初那些人可是在城内刺杀楚白月与楚香凝,那些人连楚白月与楚香凝都敢在城中动手,你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敢的?”燕轻风说道。
天子脚下都敢送暗喻天子的棺柩,这是在说给天子送葬,也是暗喻国亡的意思,连这个都敢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所以就算回到城中,燕轻风并不觉得自己就安全了,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城内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机会。
因为到时候保护她的人肯定会增加,特别是段凌墨与唐伯震那边,他们肯定也会加派人手。
“反正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回到上京,其他的暂不作考虑。”尘心说道。
燕轻风点了点头,然后指着不远处的茶楼:“我们先到那里歇息一下吧,妞妞也饿了。”
闻言,妞妞首先笑了,然显她是真的饿了,只是这一路上发生太多的事,时不时就有人跑出来对他们动手,刚开始妞妞是很害怕的,但多次平安无事之后,妞妞也平静了下来。
这不,听他们在说那个刺客的事,妞妞也很懂事的没有打扰,更没有开口说自己肚子饿了。
燕轻风带着众人走向茶楼。
刚进门就有一小二过来招呼他们,然后把一些茶水与点心送过来:“今天是我们茶楼三十周年的日子,所以这些茶水与点心都是免费的。”
闻言,燕轻风美丽的瞳眸闪过一抹深沉,小脸却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就谢谢小二哥了。”
直到那小二离开之后,燕轻风才与尘心他们递了个眼神……
然后才开始吃着点心,喝着茶水,但是不一会,他们却突然倒在桌上,而这时,刚刚那小二一点阴沉的走了出来。
“搞定了,还说什么很难对付,这不是挺好对付的?结果袁爷还出动了毒狼都没有得手,我就一包无色无味的蒙-汉-药就搞定了。”那小二就些得意的说道。
要知道,燕轻风的事可是连毒狼也是几次失手,而他却成功了,也就是说,这个功劳归他了,燕轻风这么难对付的人,这么让袁爷头痛的人,这时候却被他搞定了,袁爷肯定会好好的奖赏他。
那小二打扮的男人做着美日梦,可是就在他大笑之时,原本晕倒在桌上的燕轻风等人却睁开了眼睛。
燕轻风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个小二,讽嘲笑:“你是不是笑得太早了?”
“你……你们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明明见你们把东西吃下去了。”那小二指着燕轻风等人,仿佛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这些吗?”燕轻风从袖口中抖出一些点心,又把自己的绢巾拿出来,只见那绢巾上湿透了。
“你们没有吃那些东西?”小二瞪大了眼。
“只要长点脑子又或者是孩子才会吃吧?我们又不是那么好骗的。”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我自认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闻言,燕轻风冷笑一声,指了指茶楼说道:“这家茶楼看起来有三十年吗?还三十年庆呢,就这些东西,看来也不过是几年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三十年的老店,所以我们能不怀疑吗?”
所以除了妞妞,他们三人都没有中计。
“原来是那句三十年露出了破绽,不过那又如何?就算你们没有吃下去,但我就不信了,我们人那么多,还拿不下你们几个。”
说罢,那小二拍了拍手掌,顿时,一群人立即从后堂跑了出来,然后将燕轻风等人团团围住。
一二三四五……
“十五个人,能搞定吗?”燕轻风淡淡的语气。
尘心冷冷一笑:“三脚猫而已,而且二敌三十都试过了,又何必怕他们三十的一半,以一敌十都不够数呢!”
当初在客栈的时候,对方可是派出三十人,结果都被他们灭了,所以这次他们也不担心,除非这些人都是毒狼那样的角色,但显然并不是。
尘心很是自信,但他却忘了暗处还有一个毒狼在盯着他们呢!
所以在尘心与星辰对付这些三脚猫的时候,毒狼却暗暗摸了上来,并且对准燕轻风的身影刺来一剑。
燕轻风虽然武功不算特别好,但怎么说也是有些自保能力的人,而且燕轻风对于危险向来比较敏锐,所以当下就躲了一下,也正好躲过了一劫。
这厢,见毒狼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尘心暗暗怒骂他们小人,可是就算心里恼火也没有办法,他们并没有分身之术。
所以毒狼之边也只能燕轻风自己处理了。
然而燕轻风虽然有些武力,又练了无忧心经,但可惜,她的无忧心经学艺不精,并没有出师,所以很快就落了下风。
“该死的,难道我燕轻风今天就得交待在这里了?”燕轻风心中暗暗说道。
“表小姐小心~”尘心突然一阵惊呼,可是当他要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星辰回头看了见,只见毒狼的剑正向燕轻风逼近……
完了,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燕轻风绝望的睁着双眼,看着那把剑越来越近,而她也渐渐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段凌墨……”
最后的最后,燕轻风脑海里闪现的身影是段凌墨,是她喜欢上的男人,可是她却无缘与他相守一生,这是燕轻风的遗憾。
然而就在燕轻风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时,突然,一把利箭从窗台射了进来,正好将毒狼的剑射偏了。
当——
听到当的一声,燕轻风下意识的张开眼睛,然而这时哪有什么剑刺向自己,她看见的是一根箭杆。
“夫人,打架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还是我替你打吧,女人就应该躲在背后喝喝茶,唱唱小曲。”
“段凌墨!”燕轻风双眼一亮:“你怎么来了?”
这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刚刚她还想到段凌墨,结果他就来救自己了。
“我要是不来,谁帮你教训这些狂徒。”段凌墨走到燕轻风身旁,说着,他话锋一转,目光凌厉冰冷:“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段凌墨的女人都敢动,看来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撤~”
毒狼心中一惊,可是当他们刚跑到屋外,但此时,整个茶娄都被包围了,而且个个拿着弓箭,正对着他们。
“敢动我夫人者,死不足惜!”段凌墨大手一挥,浮尘立即命令众人放箭,而那些人也很快就被消灭了,只除了毒狼。
毒狼毕竟不是普通的角色,所以尽管被包围了,但还是被他冲出了重围,只是临逃走前也中了一箭。
“王爷,逃走一个,不过也受了重伤,要追吗?”浮尘说道。
段凌墨看了燕轻风一眼,然后才说道:“穷寇勿追,而且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夫人送回上京,其余的,都是小事。”
“是!”
吩咐完之后,段凌墨突然抱着燕轻风,心颤的道:“还好来了,不然……”
段凌墨没有把话说完,燕轻风却明白他的意思,而她也知道自己让段凌墨担心了:“抱歉,是我让你担心了。”
段凌墨:“以后我把浮尘留在上京,你要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浮尘,知道吗?”
“那怎么行?”燕轻风当下就反驳了。
自己身处危险当中,段凌墨又何偿不是,要知道,段凌墨身上那件东西就够多人盯着了,若是发现浮尘没有跟着,那些人肯定更肆意。
“好了,听话,除了浮尘我也还有别的侍卫,而且他们都是父亲以前留下来的人,虽不如浮尘,但绝对不是软脚虾,所以你放心吧!”段凌墨说道。
燕轻风依然摇着头:“这次是特殊的,下次我把妖雪也带上就可以了,妖雪你也知道的,她是逆风门的人,武功不差,而且师伯师叔……哦,就是表哥的师门长辈,他们让星辰留在我身边,直到尸骨棺柩一案解决,所以算上尘心,我身边有三个武功高强的人保护着,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闻言,段凌墨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除了他们之外,你得再带一些侍卫出门。”
为了能让段凌墨放心,燕轻风也只能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答应,段凌墨肯定会把浮尘留给她,但是燕轻风不希望如此,因为如此的话段凌墨身边的护卫就变单薄了。
要是那些觊觎玉血连的人动了心思,那段凌墨岂不是危险了?
所以为了段凌墨的安全,燕轻风也只能答应。
有段凌墨的队伍加入,这一两天也平静了一下,只是离上京越近,他们就越是不安,因为他们知道,最危险的地方还是在上京,而上京此时有什么等着他们,他们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