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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 是谁动了女人的岁月

那还是雪征研究生毕业前,曾跟我郑重谈起这个灌注真情的小说构思,当即就很有些感动,期待这部心血之作能及早付梓。后来知道她反复琢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从故事的架构,到叙事的表达,无不精心推敲,满意了又不满意,老觉得不到位。艺术审美层面剥茧抽丝的理路都还好说,关键是一个女人的人生岁月,究竟怎样被人动了手脚,雪征颇费思量。她要想透之后,才能回答时光的问询。雪征算得上是个纯粹的“小女子”,且又是极愿意肩负起“大责任”的那一款。

身为小说作者,她决意要对女主人公洛北负责。她们俩是灵魂的闺蜜,几十年的至交,在彼此的心里“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相互之间可谓痛痒相关。我知道,雪征从艺术学院毕业之后,没有一天不在与洛北交心。她是倚靠着这种友谊的力量,艰苦卓绝地支撑下来的。由此,她才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上,独自跋涉了这么久远的途旅。我知道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洛北,总有一天要将真相公布于众,真实的和虚幻的,她都要说。那是种不吐不快的感觉,是审美亦是审判。

于文学创作者而言,它注定是无法避让的宿命。让我颇为担心的是,满满当当的一坛佳酿,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地发酵成熟,会不会因为她繁忙的公务而失之于草率?我知道雪征是个工作狂,尽管她常会有一万个不得已扔在那里,感喟女人的力不从心,但只要一踏进其所效命的那座医院,一切便不能自已。诚然,生活早就教会雪征很多很多,但永远教不会她敷衍塞责。非但如此,她还总是抱着感恩的心情,要将每一份岁月的馈赠仔细打理清楚,件件有所着落。她是既具有当下感也具有岁月感的人,且又是那样沉浸于红尘的小女人,自然要把日子累得七倒八歪。总之,雪征的心迹我大体是理解的,以她所担负的职责来看,工作任务之余要完成这样的长篇创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说话间,时光过去也有“经年”之远了,终于看到雪征的这部作品摆在我面前,无论作为学长还是老师,都不禁为她辛勤执着的努力而倍感欣慰。我深深懂得这部作品对她来说,具有怎样的一种特殊意义。在整个创作过程中,她不仅仅是要构筑和经营一部小说,更是怀着饱满的热情与诚意,为那个叫洛北的女友娓娓陈情,为她言说一段隐秘而苦不堪言的心声。当然,也不只是洛北,只要踏上人生的不归之路,普天下女人谁都难逃劫数。左冲右突到了四十岁的年纪,发现岁月丢失了,生活如同一堆乱码,人生被弄得乱七八糟。究竟是谁动了女人的岁月?身在其中的洛北心中并无定数,她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也就不去想它了。但是雪征如鲠在喉,她被诗情与担当蛊惑了,一定要仗剑远行,为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亲们”,完成这个夙愿。

回想起最初认识雪征时,那个天真活泼的文艺青年和女战士,确实给人带来过无限的期冀与遐想。那时候她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风华正茂,又有点嫩,清澈的眼眸里,时时洋溢着那么多的快乐、那么多的率真,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在绿色的枝头跳跃歌唱,总有一种轻灵与妩媚打动人心。那其实也正是女主人公洛北的花季,我知道洛北的内心是不自由的,她有太强的自尊心和上进心,而且当此时刻,爱的小船业已张帆起航。这让我不由得记起诗人昌耀的那首《慈航》:“是的,在善恶的角力中/爱的繁衍与生殖/比死亡的战残更古老、更勇武百倍。”爱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可以左右人的所有判断,寰寰宇宙皆不在话下,何况女人的岁月?然而,爱又是那样扑朔迷离、难以把捉,正像诗人慨叹的那样:“我,就是这样一部行动的情书/我不理解遗忘。也不习惯麻木。我不时展示状如兰花的五指/朝向空阔弹去——触痛了的是回声。”你只要沿着“兰花的五指”放眼望去,三分钟就会缭乱。女人之于爱,那就更是“行动的情书”了。

洛北无疑是不甘心的,她要寻找这“回声”的缘起,从此便驻在雪征的灵魂里面。她的不甘心也就是雪征的不甘心。她们共同消磨日日夜夜,犹如“庄周梦蝶”不离不弃,无论世界发生多少变幻,初心的航向始终如一。她们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今天。试问,几人能够懂得过程中生命突进的艰难?人所看得见的世象中,不过是猛一回头,或者略挥挥手之间,轻轻抖落在马路牙子上的那些大吃一惊,那些春雨般洒在湿漉漉的路面上的花瓣。

在我看来,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谈情说爱似乎是桩颇为奢侈的事情了。但作为文学的主题,爱又是永不凋谢的铁梨花。即便日月罔替、乾坤逆转,只要生命世续不息,就会有无尽的歌唱与悲鸣。

于生活,于艺术,莫不如此。因而无数令我们尊敬的先贤大德,都要以身试法,让雄阔壮丽的人生游弋在这无边火海之中,尽管他们少有抵达彼岸的个案,多得是成为灰烬。即便是这样,也难以阻挡那千古以来青春岁月万千猛士的纵身一跃。毫无疑问,爱是勇者的游戏,是对生命极限的勇敢挑战。就像在茫茫滔滔的海天上空,那些展翅低飞的海鸥,敢于用洁白的翅膀箭一般地冲向波峰浪谷,去忘情拍打汹涌咆哮的惊涛骇浪。当此情境之下,谁能说它不是一场凶险的搏命呢!

所以,十九世纪法国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司汤达说:“真正的爱情,令人时时想起死,使死变得容易和丝毫不害怕。”也正因为这样,才有那么多花繁锦蔟的美好诗篇,用熊熊的火焰来比喻爱情,用逐火的飞蛾来说它的悲欣。它让人想起壮烈的焚毁,也让人想起温柔的照亮。这便是爱情的独特精神美质,是其最致命的诱惑之所在。

现在,雪征这部《此去经年》再次将如此这般的一切撕碎了给我们看。以我对作者的了解,她是认认真真蘸着血写成这些文字的——尽管凝聚笔端竟有满满的笑容,有温婉甚至带着一点戏谑的味道,逼人体味沐浴春风、轻拂沙粒的悠然感觉。我知道这是成年的洛北对雪征的托付,也是雪征作为成熟女人身上那种自然洋溢的气息。但回到作品,血管里流出来的东西终究大不一样,诸般带着温度的人生追问,无论怎样融入梦境般的故事,也无论怎样装饰着审美的心意,都不能抹平源自于生命本质的痛感,不能消解凌厉进击的咄咄姿态与迫力。

就小说来讲,爱在这里已经不是某种题材意义上的概念,你无法用习见的类型化词语给予恰当定义。它显然带有生活本身的价值内涵,是一些发生在天地之间,无须重彩浓墨去加以描绘的大美形态。当主人公洛北在我们面前站立起来的时候,这个平静的女人就像你在大地上随时看到的某一片山川林木,它不需要刻意地去强调什么,更不需要你下意识去追加什么,就那样袒露着胸怀默默地存在着,于是世界是怎样的它就是怎样的,在高峻的石壁之上,在婉转的溪流之间,你迎面看见了层林尽染、白云缭绕,潜心谛听到风清月朗的辽阔苍穹。不难看出,洛北需要的所有答案,雪征都自然而然地呈现在我们面前。

是的,在面对巨大存在做出自己的陈述时,作者表现了出奇的冷峻和贤淑。雪征完全不像洛北那样急于思考什么、探究什么、证明什么。毫无疑问,这种超然的态度,得益于时间老人的抚慰,也与雪征的专业修养不无关联。她当然明白“人们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的道理,索性放弃了诸如此类所有的努力。她就是陈述,像她二十来岁那样笑嘻嘻地告诉你这样那样。请注意,我在这里一再强调的是“陈述”而不是“倾诉”。也是在这一点上,雪征达成了洛北的心意,她们合二为一地彼此妥协。以洛北的心性而言,向大地陈词显然是个宗教仪式。

该承受的都已经承受了,该决断的也已经作出了断,现在她需要站在最远的距离上,洞观最近的人性,为生命留下不朽的证言,而希非、沙冰、吴天鹏、江一诺、金宝等这一干男人,无非就是那陈迹于大幕上的道道裂痕。如果说人生就像一件精美的古董,或是瓷器、或是石器,亦或金银玉帛之类,那映射出时光之维的陈旧裂纹,无疑就是生命绽放的花期。我们在这些纹理纵横的裂痕中,或许匆匆一瞥一无所知,或许就能领略到那看不见的刀刃在心尖上游走。以雪征的法眼来看,洛北的人生就是这样,春雨秋风,刀起刀落,伤痕无数,你很难说哪一刀更深,那一刀更浅,痛是永无止境的知觉,它会存在于无名的光影里,区别只在于各有各的痛法不同而已。

从理解雪征出发,让我们站在男人的视角来反观洛北。之于沙冰,洛北在他眼中那是天光绝响的闪电,隆隆雷声伴随着彩虹,始终包围着她高冷且又傲娇的身形。沙冰的世界诚如他的名字,虽是凛冽的凝晶,却又那样弱不禁风。他越是坚执越是沦陷,终至于将所爱的人化作那遥不可及的神,那种感觉如是秋天的清晨立于沃野,形单影只的周身透着云蒸霞蔚的凄美,寒彻刺骨但却热气腾腾。显而易见,在这位“小布尔乔亚”自以为深情爱着的时候,事实上他完全沉入了自我生命的涅。他的爱有太多的自恋,他只需要有一面镜子而已。由此,“大姐姐”面前的“小弟弟”,就不由自主地远离了物质层面的藩篱,而进入到形而上的境界——以自我生命的蹉跌成就精神价值,所谓失去了意味着获得,而得到了又意味着失去,可说是对此君“情殇一场”的真实写照;之于金宝,洛北或许就是海市蜃楼般的即景,仅仅只是用来“怀想”的,而不是拿来“受用”的。它就像自己深陷其中的古都金陵一样,那迷离的身世,既有千载磐石之重,又有江南烟雨之轻,宛若沉沉醉眠中一场飘逸的美梦。可你不要觉得这是个可有可无的梦,对于洛北的人生来说,它甚至就是上帝在天际给出的一线曙色。正是因了这个不太靠谱的梦,才使万念俱灰的女人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在雪征笔下的男人方阵中,值得特别一说的是希非。此君给洛北生命中带来的痛感,属于钝器击伤的那种,且时刻都在隐隐发作。那些留在脏器深处的伤口和淤血,绝不能在短时间内磨灭,甚至一生一世也难以消弭干净。如果说吴天鹏与洛北的相遇,带着鸿蒙初开的懵懂或是欲望萌动的新奇,爱在彼时还只是生命初心的嫩芽,虽然它至为纯粹而又鲜灵,可毕竟缺乏人文的滋养,有其脆弱性的一面。而到了撞击希非这个年轮上,洛北的生命成长无疑进入到盛期。以相对成熟的心智接受高等教育之后,现代文明的启蒙使具有起码人文心理的她,在爱欲方面不由自主产生大展拳脚的渴望。这时候,来自偏远地区穷乡僻壤贫困家庭的有为青年,那种由太阳公公月亮姊姊所造就的壮健而敦厚的体魄,那纯净而朴实的眼眸,以及奋发图强的豪情壮志与勤苦耐受的人生姿势,对于蓬勃向上的女主人公而言,无疑就是一剂甜蜜的毒药。与天鹏、金宝、江一诺甚至也包括沙冰之间无所来由的被动感情不同,希非与洛北的相遇相识,有着鲜明的主动追求过程。

在洛北的记忆中,希非给她留下了太过具体的生命细节,寄托着自己太多的爱情理想。我们看到雪征笔下这个傻傻爱着的女子,是那样主动地、忘情地扑向了熊熊的火焰。她对着月光骄傲地举起了手臂,将那杯苦酒高高举过头顶,并以神圣而庄严的情怀,一饮而尽。然而,偏偏就在这样的时刻,生活给她来了个猝不及防。那不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也不是一个温柔的陷阱,而是让她站在爱的断桥上,仍然面对那双幽怨的眼睛不能自拔。最重要的是,这爱的长青藤已经爬满女人的额头,并结出果实,某种神圣的信诺正在以另一种形式无限延伸。

我们的女主,她必须接受被人动过的岁月,被迫以斩断的方式进入自我疗救。

说到疗救,自然就联想起雪征服务的医院,而洛北也在医院工作。

大体因为环境的关系,还是因为洛北是个职业医生,我并不能作出清晰的辨别,反正从雪征的这部《此去经年》中,我闻到了浓重的来苏水气味。她毫不犹豫地让这部小说浸泡在来苏水里面,使本来就有浓郁生命色彩的文字,加剧了某种烈性的物质生态气质。作品差不多通篇都在拯救,生命和心灵,双重的痛惜,让我们的情感倾斜到难以自持。

没错,作品自始至终洋溢着坚定的人道主义关怀,无论是“爱而不得”还是“怨憎相会”,也无论是已然还是未然,那种人道的心绪时而显著,时而潜隐,这可能连作者自己也始料未及。它究竟反映了洛北的生命本真,还是雪征自我的生命本真,在我看来已不那么重要了。我只是愿意相信,那是她们在医院待久了,每天要面对太多的生命缺憾,太多需要救助的病人,那些呻吟哪怕是最微弱、最不经意的,也会深深叩击人生敏感的神经,因而不知不觉间会生出这样一种使命与责任。

我更愿意相信的,是女人的直觉与本能。女人身上特有的母性光芒,会照耀或辉映出不一样的人道主义情怀。一个人说出自己的故事并不难,难的是要寻求所有人自救的途径。而作家的作品,又绝不仅仅拷问自我灵魂那么简单,总要通过审美形象留给读者一些意犹未尽的情思。那么,回过来想,在雪征与洛北之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距离呢?

这是普天下走过夜路的女人都想要的答案。因为,她们的岁月早已面目全非,不是十八、二十岁时梦中的样子了,谁都想捉住那双看不见的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真地见着了菩提。

许福芦二一六年七月十九日(许福芦,作家,曾任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主任。现为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文艺学学科带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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