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收了长剑,道:“为什么不能打了?”
祁彦焦急地道:“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蓝骦驹在这岛上。你们弄出这么大一番动静来,定会将那怪物惊动,到时候祂一出现,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老欧闻言,却不急,笑道:“蓝骦驹?这么说这里真是蓝冰岛了?看来我也没有白费苦心将船开到这儿来。”
卓冬这时怒骂:“老东西,原来是你将船开到这里来的!”
老欧昂然,将拐杖收于身后,欣然道:“没错,虽然当日你们决定回去,但是我又怎么甘心白白出海一趟呢?反正掌舵的人是我,想要回去得等我办完事之后才行。”
韩风问:“你又何事比你的命还重要?”
老欧自笑道:“我已经说过,我们都是为大陆结界而来,只不过我是来打破结界的。”
博阳闻言大惊,顾不得身上重伤未愈,强行站起,卓冬在一旁见了赶紧将其扶住。只听博阳怒言:“欧明长,你可知道这大陆结界师何等重要!如今你竟然想要将其打破,你这是陷人族于万劫不复啊!”
老欧闻得博阳微言大义,却还是无动于衷,只道:“万劫不复又如何?如今我鬼渊已经重归,自要开创一番新的天地!”他方一说完,背后突然光芒大涨,只见那根枯木拐杖缓缓升空而其,周围万丈红光,顿时间月色尽成血红。
祁彦见了惊骇不已,大叫:“不好!”连忙出手,欲要主旨老欧。韩风见此,也要前去。但老欧大笑不止,喝道:“晚了!”随即双手下按,只见那枯木拐杖随其势,不再上升,反而下落。那下落之势快比流星,眨眼便撞击地面之上。顿时,轰然一声,惊天动地,天崩地裂,乱石四飞,震得众人眼冒金星,耳中轰鸣,呼吸困难,手脚麻木。更是将卓冬、博阳震飞了出去,但因他俩距离不近,受伤不是太重。只可怜了博阳,新伤初见好转才醒过来。又遭此一难,登时口吐鲜血不止,慌得卓冬是心神大乱,手足无措。
过了不久,红光褪去,四下安宁,又寂静无声了下来。
韩风朝着老欧那处看去,哪里还有他人?只留下了一个巨型大坑。想是刚才那一击造成的。这时,一旁的祁彦突然大叫:“这下糟了,蓝骦驹必定被此惊动,它一出来,我等都要死在这里,还是赶快逃离此地吧!”韩风闻言,正思量之际,忽然见远处有人本来,细看之下,便猜是聂觉。当下将其招呼过来。
聂觉见到韩风自是欢喜不已,加速前来。博阳此时伤情加重,韩风便对祁彦道:“大哥,劳烦你再救一救我师叔。”祁彦却心忧蓝骦驹,焦虑万分,乃道:“救人是小事,只是为今之计还是先离开这里吧,逃命是大呀!”韩风道:“此事,我知道。我们即刻边走。”祁彦闻言大喜,赶紧拿出药来过去给博阳服下,生怕迟了会死在这里。
此时聂觉赶近前来,想着韩风道:“韩风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韩风道:“此事先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聂觉点头称是。二人走到博阳三人面前,聂觉见博阳伤势甚重,又问:“师叔怎么了?”
韩风亦是道:“一会儿再告诉你,先离开再说。”
聂觉忽又见不远处躺着一人,近身一看,发现竟然是卓函,又问:“卓函怎么会在这里?”他见卓函身上毫无生气,惊疑道:“卓函他……”
韩风不愿再答,反而转身问卓冬:“要将卓函带走吗?”
卓冬默哀片刻,道:“我将檀渊剑带回去即可,卓函既然已经死了,还是以生者为紧要。”
韩风点点头,不再多言。当下,卓冬取了落在地上的檀渊剑,聂觉韩风扶了博阳,跟着祁彦离开了此地。
此正是月朗星稀之际,皓月明亮如练倾下,照得大地岩石皆如同白霜,少有阴影之处。五人离开不久之后,忽然卓函手上结出一朵洁白的冰花。冰花如莲,又如兰,只是无甚芬芳。这之后,卓函身上渐渐冻上了一层厚厚的冰。不一会儿,周围万物皆是如此,全然成了一片冰雪天地。
再看不远处,半空之中。一物怡然缓缓而来,步伐轻盈,脚落之处,凌空之中,瞬间结出冰花。这冰花同卓函手上的一模一样。那物一路走来,犹如是万物生死全程,走来则生,过后则死。冰花消散,生气俱灭。再看那物,浑身泛着蓝光,如似萤火虫之光,但是却巨大得多。祂通体莹莹如玉,蓝色光芒将那月色掩盖了下去;形状似马,却比寻常的马高大得多。祂呼吸之间俱成白雾,消弭之后又变作冰屑,落于地上,转而消散。
这该便是传说中的蓝骦驹了。
这蓝驹眼神极灵动,看了一眼大坑,转眼就看到了躺在远处的卓函的尸体。只见祂凌空缓步,一脚一朵冰花,不缓不慢地靠近卓函。祂将头低下,作状嗅卓函身上的气味,卓函身上的冰却在瞬间碎裂,化作齑粉。而同时,卓函的尸体也随之消失。
蓝骦驹抬起头了,两耳微微一动,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看向远方,忽又消失不见。再看此地,自那蓝骦驹消失的瞬间,就变回了原样,仿佛本来就未曾改变,仿佛蓝骦驹本来就未曾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