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二夫人脸一白,蒋佩仪又道:“而且,我还算了一笔账,我娘亲名下一间绸缎铺子,每年投进去织锦、染色的银子不少,但绸缎的价钱却还和十年前差不多,便是刚刚够了原料费用。这间不赚钱的铺子,为什么还一直开着?”
“那是前头大嫂的铺子,就算不赚银子,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关了啊!不然,等你来质问我,我该如何回答?”蒋二夫人小声回答,嗓音却不可抑止的带上一抹轻颤。
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把账簿看得这么细!
眼见母亲被逼得步步退缩,蒋佩珊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连忙上前道:“大姐姐,你今天是来找我娘清算损失的吗?”
“没有啊!我不过是和二婶随便说几句而已。”蒋佩仪淡然道。
蒋佩珊横她一眼。“既然如此,那你为何死咬着那些庄子铺子不放?我娘能帮你管理这么多年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二丫头,你闭嘴!”
饶是不通内务的人,在听到蒋佩仪这些话后,也明白蒋二夫人这些年贪了大房多少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给揭开,重重的往自己脸上打一耳光,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蒋二老爷脸面很挂不住,连忙喝止女儿。
蒋佩珊满脸的不忿,却也只得恨恨的咬牙退下。
见状,蒋佩仪脸上的笑容越发优雅得体。
“既然二妹妹觉得我拿我娘亲的东西说话不妥,那好,我们便说说其他的好了。”
说着,看了看小关氏。
小关氏便道:“弟妹,我刚好有件事想问你的呢!这些年,咱们府上年年都会购进新锦缎糊屋顶、铺亭子,每年花在这上面的开销也未免太大了点。”
“大嫂,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咱们家是簪缨世家,这些面子上的功夫也是必做的。”蒋二夫人忙道。
“我知道。”小关氏点点头,蒋二夫人忙出口气。
但马上,小关氏又道:“但是,我不明白,这每年买进来的锦缎,第二年就不用了,糊屋顶的不算,铺在亭子椅子上的收起来,大半也都还有七八成新吧?这些东西你都如何处置了?为什么我没看到相关记载?”
“这个……既然用过的东西,自然是扔掉了。咱们家难道还拿它去换银子花不成?”蒋二夫人讪讪道,脸上越来越不好看了。
闻言,蒋老太爷也禁不住一声冷哼:“好大的口气!我蒋氏家训,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横念物力维艰,更何况是这些个锦缎!我早教育过你们,凡事自当节俭,不得铺张浪费,感情你都把我的话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扑通!
蒋二夫人站不住了,连忙主动跪下,身体瑟瑟发抖。
蒋佩仪嘴角微勾,凉凉道:“爷爷,孙女发现,我娘亲绸缎铺子里的东西,大都是成本价卖到了咱们家。而且,就在十年前,二婶的娘家弟弟家也开了家绸缎铺子,生意很是红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