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钊趁着墨冉在别苑沐浴,自己也在书房和心腹赵琉商量早先答应墨冉的事情,没想遭到赵琉极力阻止,“将军,万万不可,墨家大小姐是必须嫁进七王府的,这件事情你可千万别插手,免得惹祸上身。”赵琉是老将军在世时的猛将,跟着老将军南征北战多年,陆老将军死后他就负责跟着陆钊,早年陆钊还小,是他便带便教好不容易培养起来,可以说是亦师亦友更是父亲的存在。
陆钊紧皱眉头,对于赵琉的过激反应是始料未及,他也并非未曾见过墨冉,为何会对此事如此激动,可自己已然答应墨冉,如今转身便反悔,更不是大丈夫所为,“赵叔,陆钊此生就爱过一个女子,那便是墨墨,现下她身为女子都能抛弃一切投奔我而来,我又怎可负她?”陆钊说的动容,铁汉柔情,墨冉便是他温柔所在。
“将军三思啊,现如今朝堂步步为营,七王爷即是仰仗又是祸端,切不可意气用事,将军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难道还没有一个墨冉重要?”赵琉见陆钊未为所动,即刻搬出杀手锏,“老将军泉下有知,绝对不会允许神祭军有半点偏差,将军,那墨冉,真的要不得啊,”赵琉说到最后,老泪纵横,身下膝盖一弯两腿眼瞧着就要跪下,陆钊连忙上前扶起,口中早没了之前的坚决,“赵叔,这是作甚,再如何,神祭军也不容有失啊。”
“将军,不好了将军,出事了。”疾步跑来的守卫还没跑至大厅,便急忙通报着。
陆钊心里不舒畅,当下就责骂起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像堂堂将军府守卫的样子吗?”
“禀报将军,丞相府墨公子带了许多人围在将军府门口,声称要接走墨大小姐。”
“什么?”赵琉刚坐下又站了起来,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彼时的沫沫正悠哉吹着口哨,脸上更是贴满了玫瑰花瓣,丝毫未察觉门外翻天覆地的局势,脑海中规划着日后的蓝图,精明的视线从一堆花瓣中挣脱出来,嘴里不时冒出点想法,“书上陆钊自杀时间应该是将近两年后,期间他化悲愤为力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可惜,最后到死,都是因为那个心爱的女人”“陆钊啊陆钊,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个死脑筋,不对,你自己也是个死脑筋,不过没事,既然你被选中成为我的护身符,自然会帮你好好谋划谋划,这回你起码可以活到八十。”
冉沫沫一个得意,恍惚间一抹赤红闪过脑海,厚重的花瓣面膜抖下一半,来不及细想,就听见门口似乎动静不小,心头莫名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果然没一会门口就躁动起来,杂乱的敲门声随之响起,“墨小姐,将军问您梳洗好了没有,请您尽快去前厅一趟。”先前一直守在门口等待使唤的丫头语气有些急切,还貌似和什么人在说些什么,看来是真出了什么事,“墨小姐,您听见了吗?要不,奴婢进来帮着一起梳妆打扮可好?”
见沫沫半天没回应,丫鬟敲门间隔也没了之前的淡定,门外声响越来越大,给人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人破门而入,“稍等片刻,待我整理一翻。”抹干净脸上的花瓣,沫沫快速伸手扯下摆放在一旁的衣衫,三两下穿戴好之后,才似想起什么的摸了把两颊,先前干渴的肌肤吸附了不少水雾,再加上敷了会面膜,角质层薄了不少,此刻再拿铜镜一瞧,也算是对得起清秀佳人的称呼,半湿的长发透着水珠,周身玫瑰香气环绕,此刻只着一身素色长裙裹身,红润面色衬托下颇有相府大家闺秀的影子。
“墨大小姐”门口的丫鬟显然之前对于墨冉的容貌有些误解,只当是下人们间传的那般不堪,此时当墨冉洗去满身狼狈后再看,怎么也不是传闻那种模样,这样看来,将军一心向她,也不是没有理由。
“墨大小姐,将军在大厅恭候多时,还请快快前去,”丫鬟身后不知何时站多了两个侍卫,面上都透着不同程度的焦急,冉沫沫心下一个咯噔,莫非事情有变?
她不紧不慢,面露轻笑,眼角淡淡柔化,看着其中一个侍卫柔声询问,“将军寻得如此急切,不知是出了何大事?”
不善温婉的冉沫沫可是第一次装淑女,没想到就那么淡然一笑,还真把小侍卫迷惑了一把“好似是丞相府公子前来寻人,还叫嚣着……”
侍卫没说完便被一旁另一人打断了话,那人更是面色严肃的催促起她来,“将军找寻大小姐所谓何事,属下确实不知,还望墨大小姐即刻跟属下前去,至于缘由,大小姐去了便知。”说完还作势向前跨上一步,转眼间就来到了冉沫沫左侧跟前,这一站,把左边的路也就给堵了。
冉沫沫自是知道他的意图,只是她在想的是,如若现下跟着去见陆钊,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还会让陆钊难以抉择,一来她是知道墨子玉那人,他能大清早不在温柔乡待着跑出来抓人,恐怕就是他那个娘给出的馊主意,即将嫁人的七王妃在将军府被找出,那这顶绿帽子,恐怕苍叱是带定了,二来嘛,按现在这样的情况来看,陆钊怕是被说动后做了些妥协,要知道他始终是个配角的原因中,有一条就相当致命,那就是高于一切的军人使命感,自己和神祭军比起来,着实微不足道。
眼见墨冉没半点要移动的意思,侍卫和丫鬟是双双等不及,上前就准备钳制她而去,刚上头已经传达的很明确,这人,无论自愿与否都得带去。
“等下,稍待片刻,等本小姐把湿发擦干梳理,片刻即可。”冉沫沫笑容不由加深几分,对于三人急切的行为更是只当不见,快速后腿半步一把关上大门,口中不忘柔里带硬,“好歹本小姐也是相府千金,怎可披头散发就前去见人,你们三人好好守着,不得逾越。”
说是如此说,可办法还是要想的,比如现在,冉沫沫就已然趴上了屋内对着后院的窗户,半条腿跨出去的时候,心里早就把陆钊骂得狗血淋头,“好你个男配,好心把你升咖,居然关键时候准备卖我,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你。”
也不过就几句话的时间,冉沫沫就逃出了屋子,马不停蹄的往将军府某处奔去,目的性那么明确,会是什么好地方?“没想到啊没想到,一本正经穿次书,别的地方没多呆,光爬狗洞就两回,怎么着,我是跑这来体验当宠物的乐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