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呢？”
姜昭月神色镇定，声音平稳的问了一句。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姜昭月也不着急，直接坐在了旁边一个椅子上，她嘴角缓缓勾了勾：“你们可以选择现在不说，也可以选择永远都说不出口。”
她这话看似威胁不大，可是听那声音，却让人感觉心脏都跟着被牵动了一下。
最后，有个厨娘受不住了，小心翼翼的走到姜昭月面前，“王妃，刚刚有个宫女来这里打水，不小心得罪了公主殿下，被人带走了……”
“公主殿下说了，不允许任何人说出去，你……”
那厨娘脸色苍白，一脸恍惚之色。
姜昭月也没多说什么，听到公主殿下这几个字，就知道是谁做的了，她没有丝毫迟疑的大步来到昭阳宫。
这里她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轻车熟路。
直接来到宫门前，几个宫女正在那里一边说，一边笑着。
“竟然敢和咱们公主殿下顶撞，还真是不要命了。”
“可不是，战王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一个战王妃还敢在这宫中嚣张，这次咱们公主，也不过是给那人一个教训。”
两人正在这里念叨着什么，一侧眸，就见到了一张尽在眼前的脸。
两个宫女吓了一跳，一个人拍着胸口道：“干什么，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吓死人了。”
姜昭月神色冷淡，面上没什么表情，睁开一双好似皎月般的眸子，那张脸美的有些空灵。
姜昭月笑起来的时候，好似画中走出来的美人，笑容不达眼底。
不笑的时候，浑身都充斥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厉起来。
就像是没有半点人气的石雕。
夜色已经暗了，她这么突然出现，两个宫女还以为见到了长得极为貌美的女鬼一般。
“你……你怎么不说话。”
姜昭月眉眼冷漠：“让开。”
外面天寒地冻，冬季还没彻底结束，几个宫女都穿着袄子，相比较下来，姜昭月穿的实在单薄的很。
再加上因为冷，她的脸上没什么血色，不说话确实怪可怕的。
听到她如此冷厉的口气，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也反应过来：“快走开，这里是公主殿下的昭阳宫，可不是你来撒野的地方，你是哪个宫里不受宠的妃子？”
因为这两个宫女没有见过姜昭月，又见姜昭月穿的寒酸，如此貌美，就以为她是这皇宫之中犯了错的宫妃。
姜昭月也没有解释，见到两人拦着她的路，她也懒得废话，直接一挥手。
两个宫女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没有了在耳边嗡嗡的苍蝇，姜昭月一把将大门推开，她顺着有光亮的方向走过去，一路上遇到了几个目瞪口呆的小宫女。
那些人以为姜昭月是被请进去的，毕竟外面没有人阻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走到主殿不远处，姜昭月就听到里面传来一点嘈杂声，她神色一愣，猛然将房门推开。
屋子里站着不少人。
常春此时跪在地上，两个嬷嬷死死的按着她的手脚，正前方有个丫鬟正在用东西打她。
在这宫里，这样的刑罚是要出人命的。
嘴巴烂掉之后，几乎就没有办法吃东西，再加上伤口处置不当的话，很容易感染身亡。
姜昭月没有半点迟疑，一手一个在那两个嬷嬷肩膀上拍了一下，那两个嬷嬷只感觉脖颈一疼，立刻松开了手。
那个掌嘴的丫鬟还没下手，姜昭月抬起脚直接将人踢倒在地，她拉起常春，看到她脸颊高高肿起，就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眸子里的戾气越来越重。
永宁公主撑着从床上起身。
她脸上都是病态之色，靠在床边对姜昭月道：“她是战王妃的丫鬟啊，不过这丫鬟对本宫出言不逊，本宫身为公主，对一个下人掌嘴，也没什么吧。”
姜昭月眼底阴霾闪烁，从怀中拿出药膏给常春上药。
常春动了动嘴唇，眼角都是泪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张嘴，鲜血就从唇角溢出来，虽然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势，但是看起来十分凄惨可怜。
姜昭月传给常春上好药，这才侧眸看了一眼床上的永宁公主。
“公主殿下惩治宫女，我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可你错就错在，惩治的是我的宫女。”
永宁公主闻言，顿时轻笑起来，她眼底满是报复的快感，如今皇后不在，后宫没有一个妃子当事，谁敢惹了她这个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那倒没什么，既然本宫已经惩罚完了，也不会太过为难她，王妃就直接带走吧。”
她嘴角露出跃跃欲试的笑意。
毕竟姜昭月要好长一段时间都在这宫中住着，这宫里面的地盘都是她说的算，姜昭月的苦日子还在后头。
姜昭月听到这话，没有多看那永宁公主一眼。
她搀扶着常春道：“我们走。”
常春闻言，眼泪汪汪的看着姜昭月，却也知道自家夫人势单力薄，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永宁公主在这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身边的手下岂止这么点，要是冲突起来，出事的一定是她家王妃。
常春低垂着眸子，浑身颤抖，更加谨小慎微。
跟着姜昭月出来，姜昭月一言不发，每当这个时候的时候，常春都知道王妃生气了。
王妃生气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常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她也知道，王妃是绝对不可能吃亏的，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永宁公主得意洋洋的坐了起来。
一旁的嬷嬷宫女，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公主殿下今日那般找战王妃的麻烦，若是将来战王回来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办？”
永宁公主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又没有动姜昭月一根手指头，不过是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收拾了一下她身边的丫鬟罢了，即便是楚宸霄将来回来知道了，又能拿本公主如何？”
“公主当真英明，这下那战王妃可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永宁公主嘴角一勾，吃了一口送上来的果子，冬日里，这些新鲜的果子也就只有皇室能吃的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