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服侍沈曦月起床后,簇拥着她到大厅走去。她们刚刚离开,沈希悦的屋中变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并未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是凭空出现在那里。听着她们主仆离去的声音,嘴角的微笑有些意味深长。
如今正值深冬,在离进海岸的翼滋城中,虽然温度因海洋比陆地温度要高而向上提高了一点,使得一些花朵在这样的寒冬中得以盛开。但它的天气昼夜变化却不大,随着冬季来临和不断深入,天气黑的也越来越快。只不过是沈曦月去吃晚饭的短短一刻钟,天色便猛的暗了下来,沈曦月打发了紫怡等人去休息,就自己一个人慢慢度步回房中。并未到十五的月亮,半圆的挂在天空中,向地下投射出清冷的寒光,寒风阵阵,挂在屋上为人们照明的烛灯摇曳不止。不断晃动的烛火与静静伫立在寒风中的屋宅相交映,构成了一副动静相合,明暗呼应的诡异画面,让人心底发毛。面对这般如同在鬼境的深宅,沈曦月面无表情,一步步的拾级而上。心中平静无波,这样的黑夜中她不免的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父母,想起在深夜中,地板上的鲜血与她最爱的那两人至死也无法放心的眼神。她心中的黑暗扑面而来,比这寒冬中的深夜更为的冰冷狰狞。
沈曦月推开房门,屋中寂静一片,但她立刻就察觉到屋中有了微妙的变化。沈曦月自父母亡故之后,对于自己的一切所有物都极为霸道,她的物件她都是严格的进行规范和整理,连位置都不能有一丝的偏差。而她一进房间中便察觉到有些杯子,挂饰,纸笔都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而这些变化,仿佛并不是五人吾亦为之,而是刻意改变,好像就是要告诉她有人来过这里。想到这里,沈曦月紧绷的心弦微微放松。既然此人故意这样做,那么他所求必不会是她的性命,沈曦月放松下来,转身静静观察屋中。除了一些微小的物件变动,其余便看不出什么了。其它地方都分毫不差,就连床帘的褶皱都未有变动,环顾四周,也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沈曦月身在云山学艺,虽主攻的是医术,但在学医途中自是被教习了一些微末的武功,足以探查他人的位置。可以说一定范围内,在她师傅以下修为的人,她都可以清楚的知晓他们的位置。
放松下来后,她揉揉肩膀,做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简易的玉簪摘下,由着顺滑的黑发,从头上滑落,披散到腰间,走到屏风后脱去外衣,只着裘衣,洗漱后来到床边,伸出青葱般的素手,挑起帘子的一角。忽然,她呼吸一滞,快速伸手抽出腰间随身携带的银针,夹杂了一丝内力,快速向床的内侧击去。这针是由云山最好的银匠打造,一根根寒光凛凛,冰冷的光芒直刺人双眸,更别说银针的尖端还泛着莹莹绿光,让人看后阵阵心寒。显然易见,若被它所伤,即可便会丧命。沈曦月面上发狠,这人一直在屋内,而她却完全无所知觉,这人的武功之高若不能一击必中,她必死无疑。
就在沈曦月手中的针即将触碰到那人的肌肤,突然手腕一痛被另一人的手所控制住。沈曦月的心猛的一沉,抬头,却撞入一双极尽黑暗的双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