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鱼贯而入,收拾残局。
老板大约一路听着情况,直接气疯了,简直像开着赛车般冲到事发地,把他们都甩在了后面。
成茉莉已吓傻,被保镖拖着走。死掉的啰啰也都被堆成了堆,只有尚存口气的于思宁被单独带走。
凌云祁把绑着女孩的绳子解开,刚想抱住,却见她迅速的跑到朋友身边。
“哎呀徒弟,你这朋友太能哭了,我看没看到她都哭。”
无视蒋义的抓狂,许长久把任肃解开,把她的衣服重新套上,搂住她,“任肃没事了,没事了。”
任肃回抱着,“对不起长久,我被骗了还连累你。”
想着刚才她要放手的绝望,不由得红了眼,“是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要不然你平平安安的,哪里会遇到这样的事,是我的错。”
蒋义看两个女孩抱在一起互相安慰,得以起身,结果瞥到主子的表情却是怔住了。
他似乎像是陷入了什么巨大的挣扎中,面带愧疚和自责,甚至还有种决然放弃的悲壮。
还来不及细想,听到许长久的声音,“师父,你能帮我照顾一下任肃么?”
“我?”蒋义想说徒弟你疯了吗,她哭成这样,让我照顾?
“对,你怎么也是习武之人,不知道看了就要负责么,以后任肃就是我师娘了。”
???徒弟,这是什么神逻辑???
许长久却不管他表情变幻,摸了摸任肃的头,“师娘,你先和便宜师父回去休息,过几天还要考6级呢,别想其他的。”
说完,站起来,转过身就扑到凌云祁怀里,“云祁我们回家吧。”
男人所有的情绪,瞬间压下,沙哑着嗓子,揽过女孩,“好。”
看着已经走远的二人,以及眼前还在落泪的女生,蒋义满脸问号,怎么就突然多了个媳妇。
不知名海岛上,悬崖高处正站着几个人。
一脸病容的男子,冲着面前的人怒吼道,“我不信,你才是野种,你是!”
“当年我父亲把你爸捡回来,却被他这个狼心狗肺的夺了家产,含恨而死。”于寒眼睛通红,“我妈妈为了保我一命,甘愿被他侮辱,假装我是他的儿子。这些年,她被你妈欺负,我被你们欺负,可是你们才是野种!”
“不可能,我是于家的大少爷,就算我败给凌氏,我也是于家少爷,而你,是条狗。”
方清在旁边听的都要拔枪了,“嘛的,如果不是主子要他活口,我现在就弄死他。”
“于思安,你爸跪在我面前把所有财产还给我,你和于思宁才活到了今天,否则你以为哪来的钱给你吸毒。这次你惹错人了,如果你还想你爸活下去,乖乖和我们走。”
“哈哈,我吸毒,对,我吸毒了。我爸,我弟,我妈,他们肯定都对我失望了。”
于思安向后退着,自言自语,仿佛神志不清般。方清示意旁边的手下准备抓人,却看他脚下一滑,直接从悬崖下摔下去。
“靠,下海去捞,主子要活口,捞不到活的也得把尸体给捞出来!”方清指挥着人,冲下去。
于寒仰头看天,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爸,他们今天都会死,你的仇终于报了。
山庄外,已是一片漆黑。
洗过澡换过衣服也看过大夫的许长久,窝在被子里看着天花板发呆。
叔叔回来后便一言不发,情况比上次生气还糟糕。至少她当时哄了哄,人就好了,现在直接不进卧室,不给她机会。
眼看着已经凌晨,许长久从床上爬起来,在偌大的二层找了个遍,最后在一间小卧室的阳台上看到了他。
这间卧室,满满的全是小孩的用品,当时自己看到还笑他这么早就准备要当爸爸么。
此时看他落寞的背影站在外面,脚边一地的烟蒂,许长久心有些抽痛,一下拥了上去。
凌云祁在她接近的时候便感受到了,却也没回头,任由她抱着自己。
“叔叔,如果你敢说分手,我就去和别的男人生孩子,给你戴绿帽子。”
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纠结什么,她怕这个纠结是和她分手,软着声音威胁着,听着一点力度都没有。
男人的情绪瞬间就变了,他连死都不想放弃她,更何况是活着。
转过身,将人压在墙上,“再说一遍?”
“不说,我又不傻,再说你肯定要咬我。”许长久嘟嘴抗议。
“和我在一起,以后会面对更多的危险。如果有天,你的朋友因此离开,你会不会怪我。”
凌云祁终于说出心中的不安,他必须面对,女孩生命中不止他一人。如果真的因为他出了事,女孩怪他的出现带来灾难,那时候自己可否能承受。
“不会发生的,我会更努力的练功,也会练枪。”许长久看向他的眼睛,“我不会永远这么弱小,我说过会改变会努力,不辜负老天给我开的外挂。”
女孩仰起头,轻轻吻了男人一下,“我总会成长到,可以保护看重的所有人,包括你。”
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被月光和繁星映得闪亮又温柔,内里却是坚定和信任的力量。
凌云祁释然的笑了,卷着烟草味的吻就这样落了下来。
“长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