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
雪莫璃不知从何处拿出的归尘架在欧阳旭的肩上。
下意识的,欧阳旭拔出剑反击。
听到屋内的打斗声,白鹭忙推门而入,拦在两人中间:“还请王上注意分寸,她不仅是司徒清冉。”
一语惊醒欧阳旭,面前陌生的面孔是他的璃儿啊。
未等欧阳旭说什么,白鹭又拉着雪莫璃后退一步揖礼道:“笪贵人想邀司徒郡主一聚。她,白鹭就带走了。”
话毕,退步出了门便御着轻功带雪莫璃去了楣荫宫。
雪莫璃问:“有路为何不走,偏要费劲用轻功?”
白鹭不屑地瞥了一眼下面的路:“这宫里的路,我连站上去都嫌脏了自己的脚。”
较劲的语气和神态让雪莫璃觉得白鹭跟霄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落入楣荫宫内,就看见笪夔一身武装地冲进自己怀里。
??
雪莫璃跟笪夔一起长大,关系自然很好。但是司徒清冉跟笪夔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不容雪莫璃怀疑,笪夔便招呼下人们把糕点都摆上桌。
千层糕、桂花糖藕、碧粳粥……都是雪莫璃爱吃的。
(圈重点:是雪莫璃爱吃的。)
狐疑地盯着笪夔看了好一会儿,终是抵不住热情。夹块桂花糖藕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味。
不见雪莫璃有何表情,笪夔问道:“味道如何?”
“嗯,好吃!”
听雪莫璃说好吃,笪夔又给她添了勺碧梗粥递过去:“李娘子的碧梗粥你素来喜欢,不过宫里没几个人吃惯。因而许久不做,想来李娘子的手艺应当不会消减。”
未在意笪夔言语中的细节,雪莫璃一心只在吃上。
她并非好吃,只是这几样点心着实合她胃口。
次日,雪莫璃在笪夔的宫中陪她说了一天的话。
“清冉,”
雪莫璃抬眸看向笪夔,用目光询问着。
“没事,”笪夔沏盏茶递给她,细细地观察着她的举动。“就是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也好像是褪去了一身尘土,淡泊于世般澄澈。”
“我们本就生于尘土中,如何褪的去?所谓的淡泊于世心自澄澈,也不过是厌了这红尘亦或者恋了红尘。你说呢?”
“可能我们都会因了一事或一人而成长”
“嗯,”
“要喝酒吗?”
“酒?”雪莫璃勾唇笑着算是默许。
“我告诉你啊清冉,这月下饮酒可是人间一大乐事。”笪夔一脸正经地在墙角挖着。没多久,几壶酒渐渐浮现出来,用袖摆擦拭去上面的尘土,宝贝地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拉着雪莫璃跃上屋顶,大口喝着酒。
“这天儿有点不妙啊!”笪夔声音的落下,倾盆大雨随之而来。
二人相视一笑,倒也不在乎。
“光喝酒未免有些无聊吧,清冉可愿与我弹琴赋舞?”
“自是奉陪!谁最后到水亭,谁伴舞,”纵着轻功朝不远处的凉亭奔去。
雨水做帘,隐蔽这愉畅。
雪莫璃盘膝坐于琴案前,拨动着琴弦。笪夔则就着那身朱红长摆裙随琴声舞动。
红色袖摆随着微风起伏,略些凌乱的发丝拂过脸颊。
其媚态却又不显俗气,眉眼带笑,当真如一幅天女作舞图。
原本开心的欣赏‘仙女’的白鹭在看到王上后,面色不由厌恶起来,没好气地行着礼:“王上万安!我家主子和司徒郡主正开心着呢,如若没事还请不要打扰。”
这逐客令倒是挺明显,欧阳旭不悦地崴眉朝水亭看去。
那红色身影是……她。
脸上明艳的笑容与晕倒时的苍白形成的对比宛若一把匕首般,狠狠地剜在他的心间。
作势欲要离开,身后却传来笪夔的声音:“王上可有什么要事?”
“并未,婵贵人感了风寒,孤去瞧瞧她,恰巧路过闻得琴声便想着过来看看。”
“嗯,那王上慢走!”
语气中没有一丝失落,甚至在王上走后依旧满面笑容地让司徒清冉继续为她伴奏。
雪莫璃心笑道:这言珩渊的武功不高,噬情丹倒是挺不错!
被欧阳旭扰的再无跳舞的兴头。笪夔遣退身畔伺候着的婢女,笑看雪莫璃:“欧阳媚的事你有些兴师动众不说,这欧阳旭一激你就跑北蠡来了。几年不见,冲动的性子还是没变!”
雪莫璃错愕抬眸,不动声色地稳下调乱的琴弦:“我与她素不相识,怎会害她――”
额头上被笪夔轻敲“璃儿!”
“!”
“别紧张,我没告诉别人。”
“那你如何知晓?”
“首先,屠府是你一贯作风。你既回来了肯定不会放过她。
最后,你每每屠人儿府后,眉宇间的戾气都会持续很久。
本还不太确定,看了你今日弹琴,便又愈加肯定了。你回转音时,总爱用中指将琴弦缠住。而后拉开。(剧情需要,并不属实)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你既屠了她的府,又为何将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