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恒怨用了早膳后便去了皇家比武场,整个灵蝶族最大的比武场,凡是皇族所举办的宴会,皆是在此。
令恒怨惊讶的是,天刚破晓,前台排队买座的修灵及族民便站成了一条长龙,恒怨运转无望蓝眸望去,前台有三位售者,而这条长龙至少有几百人组成。
恒怨遂看看四周,拣了个最近的茶馆行去。
不想到茶馆门口,两名护卫便执剑挡在身前,左边那名护卫粗声道,“光天化日之下,遮头蒙面,还不快摘下来!”
“二位将士,小女子前不久毁了容,若摘下生怕吓着二位将士了。”恒怨面不改色,毫无怒色地回答。
随着这一事故的发生,周围许多族民皆向此处瞩目,并对恒怨这异于常人的装扮议论纷纷,一副看着她出洋相的样子。
“休要虚张声势,摘下来!”那名护卫有些恼怒之色,以为恒怨此番话是在贬低他们的胆色。
“那二位可别后悔……”恒怨无奈,把面纱向下拽了拽,露出了两只雪白瞳色的眼睛,向两位护卫看去。
“啊!你你你……”两位护卫不过看了恒怨眼睛一眼,便吓倒在地,如两只求饶的丧家之犬似的,往后缩了又缩,直抵门槛。
“二位将士可放行了?”恒怨又把面纱系好,问道。
“姑娘……请……请……”两名护卫闻言,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纷纷作了请的手势,面上神情难以形容,皆颤声道。
恒怨只脚才踏入茶馆之内,便有一小二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为她领路。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随便点了些茶水和茶点。这才出口,便又有一伙计端上了桌。
她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声谢,便不再理会。
转而看向窗外,街上一群驻足观望的族民和修灵莫不瞠目结舌,待恒怨目光投来,方不约而同地散开了。茶馆内也有不少对此感兴趣的,但不久也不再看她。
众人深知,这附近的客栈和茶馆皆是皇族开办,不论店内伙计还是门外护卫均是皇族下人,而店内收费也不是一般昂贵,常常是来参加皇族宴会的修灵及一些富家子弟所能光顾的。
一般族民只能在外观望,望尘莫及了。在其中的人物个个都是有头有脸之人,家世背景也算家喻户晓,是故店内同坐的一些客人对恒怨的身份妄加揣测起来。
恒怨不免运转无望蓝眸向店内扫射一番,果真皆是修灵及一些富家子弟,在他们衣服的右上角便标志着所属宗门和家族。
恒怨是弃徒,自然不会有寒戮阁的标志,但那熟悉的标志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长龙随着时间而缩短,却见天色临近亭午,早已乏味的恒怨便看了又看《师者于此》,尝试思忖其中所想。在长龙终于只剩寥寥数十人时,付了茶钱便去排队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观战席的一个座位便要二十两银子,果然是皇家作风。恒怨虽不缺钱,但莫不对如此昂贵的座位费腹诽。
距离宴会开始只剩半刻,她瞧前排空座甚多,便随意坐了一个。
昔日空旷的比武场被修饰得美轮美奂却不失庄严和气派,在此周围还不少豪华楼阁,均是为观战或修灵休息所备,几座楼阁将此地包围,仅余一道不到二十米宽的进出口。
按恒怨的资本,完全可以买个包厢舒适观战,但她又不必显赫,更是觉得浪费,再说仅此一次罢了,何必呢。
待观战席位已满,一切就绪。擂台上走上一位身着华服,修为不浅的老者高声说道:
“今日为我灵蝶族百年一次的摘贤大宴,考虑此次外者莅临,再重新说一次规则。比试分为三类,一对一,三对三及五对五,依次进行。输赢规则沿袭自古的出擂台者败,认输为败,被打倒者败。在此之前,不得出现伤残及死亡现象。无论分类,每次时间为一炷香。若有平局,皆判为败!”
话罢,他便郑重宣布开始。
首次登台的是两名男子,正当年少,一身白衣仙风道骨,面容俊朗。恒怨捕捉了下气息,皆是夙师,但气息较为浑厚,看来是在此位停留了很久,才能将修为巩固深厚。
二者见礼,一开始只不过摩拳擦掌试探实力,而后互不相让,均运转力量全力以赴,当五灵之力和妖力相抵制时迸射出的一道道犀利向四面八方飞射时,总是避免不了误伤。
此刻便见几道犀利刺向观战席,首当其冲必是前排,恒怨拂袖打掉了冲向自己的犀利,化险为夷。面对夙师所创的兵器犀利,于她而言弹指即过,便如捏死一只蝼蚁一般。
随后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杀招和底牌,无比浩瀚的气浪震得人身子微颤,四角的高烛台上火焰舞动了好几下,甚久方平息。
恒怨凝目,又见使用镜器的那名男子把手中长笛吹响,顿时身周出现万道白色音符立于空中,他又将腰间短剑抛向万道音符之中,又一幕令人惊叹,短剑消失于音符之中,而那音符竟化为短剑之形,带着墨色气焰不约而同刺向另一名男子。
“剑之音刃!”观战席不免有人喊出声来,随即为那名男子喝彩。
“此音法不是失传了吗?师兄,这可如何是好?”恒怨身后两名修灵议论道,声音在嘈杂的欢呼声和惊叹声中显得无比微弱。
“世间除了徙曜宗外,无人有这个本事……”
恒怨估摸听清这短短两句,心里不由得对徙曜宗感兴趣起来。以前她听师父提过,此宗门的实力和背景并不亚于寒戮阁,若说徙曜宗是老虎,那寒戮阁便是狮子。
那名徙曜宗的弟子果然在施展“剑之音刃”后不到一刻钟,便取得胜利。只见败者招架不住,孤注一掷下捡回一条命,此时狼狈地倒在擂台上连连吐血。最后还是被他的师弟扶下抬的。
“徙曜宗弟子真是个个奸诈狡猾,在最初保存实力,见时机成熟便逼得别人孤注一掷,最后光荣得胜。”恒怨曲肘撑颔,并不为那名弟子鼓掌,面无表情,反倒分析起战局来,“按实力那名败者并不逊于他,但奈何他故意摆出一副即将败阵的模样,惹得对方欲速战速决,最后失策惨败。徙曜弟子永远如此获胜,唉~”
恒怨因此回想到了百年前的那次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