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分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按陆何的说法,这就叫亲密关系降级,不用想降级的原因,只要亲密过程中,你是快乐且开心的,这段恋爱就是成功的。
“谈恋爱就是为了开心,不开心谁他妈的谈恋爱,是不是,碳酸饮料?”陆何抱着我捡来的小花猫,撸的起劲。
我是真的很好奇,一个见到人类幼崽会跳脚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动物幼崽。
“喵喵喵……”碳酸饮料呜呜的叫。
“他叫可乐,不叫碳酸饮料。”我第一百零八次纠正他。
“瞅你妈给你起的什么破名字,俗了吧唧的,以后说出去怎么处对象。”陆何这就把他的那本渣男宝典往下传承了。
我差点被水呛到,赶忙道:“他处不了对象。”
陆何立刻把可乐整个抱起,前后左右仔细端详:“啧啧啧,原来是个公公,以后你就叫乐公公吧。”
就这两天,陆何已经给他取了不下二十个名字了,起初,我还嘲讽他两句,后来我连管都懒得管了。可怜了可乐,都这么多天了,还没记住自己真名叫啥。
“今天下午我有事,你帮我照顾他一下。”我把快被撸秃噜皮的可乐从陆何手底下抢过来,给它套上伊丽莎白圈。
“什么事?我发现你最近翘班问题很严重啊。”陆何眼里闪烁着敏锐的光,捋了捋他根本不存在的长胡子,诘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当然是给白言开家长会了,现在重点学校真难进,不仅面试小孩,还要面试家长。”
“这么复杂,连做姐姐的也要面试?”陆何明显不信。
“就这么复杂。”我是真没骗他:“他这属于跳级上初中,为国家预备的高智商人才,当然要了解的透彻一点,你不懂。”
陆何这辈子最恨‘你不懂’三个字,果然,他撇了撇嘴,不屑跟我开口的样子。
“还有啊,晚上你直接把可乐带你家去,今天是白言的生日,我晚上不一定来得及接他。”我从桌下抽出一个长宽高都是半米的大型礼物盒,将六个面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万无一失后,将生日卡片别到了蝴蝶结处。
“等等,他拉屎怎么办?”陆何从‘可乐真可爱’的滤镜中猛然惊醒,面如菜色。
“拉屎让他拉呀,我走了。”我抱起沉甸甸的礼物盒,拔腿就走,在陆何反悔之前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白总,我来搬吧。”李华从茶水间里出来,立刻殷切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这是我送白言的第一份礼物,从开始到结束都要亲力亲为。
电梯一层一层下行,我盯着那串红色的不断变换的楼层数,心脏狂跳。
这是我每天都要经历一遍的生死时速,那串数字越接近五我的心跳的越快,电梯不停还好,一旦它在五楼停了,我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今晚不会又要加班吧?”
“不会不会,老板的行程我看了,明天要在外面谈一整天的生意,就算我们熬得住,他也不一定熬得住。”
“希望如此吧,以前夜班都是点个卯就行了,现在我每天都得端茶送水,累的我皱纹都出来了。”
电梯涌入了一大批的人,其中一个我认得,是那天的留值秘书——露西。
“端茶送水就累了,我昨天白天跟着跑了七八个影棚,鞋跟都断了。”
“大家坚持一下,我们秘书室必须和总裁大人同舟共济,等这段时期过去了,我请大家吃好的。”说话最正经的是位男秘书,我在网上一些同框图里见过他。郁凛出席活动常同他一起,估计是为了避免绯闻。
“再这么搞下去,我跟我老公就成牛郎织女了。总裁的姨妈期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生动的形容郁凛,一时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霎时间,整个电梯都安静了。尴尬如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幸好礼物盒够大,将我的脸遮得严严实实。
白言要进的学校是京大的附中,这里有专门的少年班,从小学到博士,只要你想学的,他都能安排上,前提是你的智商够的上。原本的招生工作在正月就截止了,白言因为生病的缘故错过了,但学校校长一直很看好他,听说他身体恢复,就专门安排了一次面试。
白言较上一次见面圆润了不少,他穿着小号的衬衫和西装裤,鲜红的领结一系,脸上的婴儿肥更显可爱了。他见到我很是惊喜,冲过来想抱我,结果被母亲伸手提拎了起来。
“把手擦了。”母亲递给他纸巾,让他擦擦手里的不明分泌物。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露出恶作剧没成的表情,然后很嫌弃的把擦拭过手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心里暗道:谢谢妈妈。
京都的教育资源是在全国出了名的,不然母亲当年也不会背井离乡带我来这边上学。京大附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培养了许多优秀人才、国之重器。建校历史可追溯至建国前,这对一个中学而言,称得上很深厚的底蕴了。
我们来的时候,学生们还没下课,因而校园里幽静的很,只有远处的教学楼偶尔传出读书声,如鸟叫蝉鸣般清脆。
“先请坐吧,真是不巧,今天上面来检查,校长临时过去了。”引我们进屋的是一位年轻老师,年纪不大,穿着碎花裙子有些局促。
“那校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白叔叔问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一会儿下课了,我去年级主任那给您问问?”年轻老师找了个位置安排我们坐下。
“那谢谢了。”母亲客气道。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校长和几位面试官匆匆赶来,这场面试才正式拉开帷幕。虽然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小升初,但这阵仗丝毫不逊于coco面试秘书。白言是第一个被叫到的,他身体虽弱,但脑子比谁都灵光,几乎没什么悬念的逗得几位面试官哈哈大笑。然后是母亲和白叔叔,最后是我和白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