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非常好,这个府中须要的是威仪。”
从夏氏那儿离开,揆姑姑便跟上,她把这几日的事都大致讲了,也未出什么岔子,夏姨娘本即是夏家嫡女,这些许掌家的事亦是学过的。
独孤容姿点点头,“只须府中没有差错便好。”
揆姑姑又道:“仅是小姐出了门子后,听风楼那儿有些不安分了。”
“噢?”独孤容姿回眸,“是独孤世琴?”
揆姑姑点点头,“世琴小姐近来虽不怎么露面,可总是费心思拉拢人心,今日这金姑姑就跟世琴小姐有些牵连。”
“看起来她是想着要趁我不在好生立稳脚跟了。”独孤容姿讽笑了一声,“夏姨娘那儿我也留了能制住她的东西,这些倒不必担忧,只须她安分地呆着即是。”
虽然这么说着,可独孤容姿却觉得有些奇怪,她又问道:“她近来没有出府?”
“没有,倒是托了人出去买过一些东西,我都亲身瞧过了,仅是一些温补的药材,还有一些吃食。”
独孤容姿微蹙起了眉,独孤世琴居然会甘于缩在这府中了?有些不对劲。
“小姐,您安心,世琴小姐那边即是紫鹃也盯着呢。”
独孤容姿点点头,“亦是,我倒是多虑了。”
这会子,婉贞跟杏贞也说说笑笑地踱来了,婉贞得知独孤容姿在镇远侯府过非常好,也放下心来。
婉贞笑道:“小姐,回长春馆坐坐罢,那儿每日都命人清扫着,东西都没动。”
独孤容姿心中一暖,点点头,“走罢。”
到了午后,还不到吃饭时独孤容姿便得到了消息,淳于朗已然走了,但留了话会亲身来接她回去。
“走了?”独孤容姿心中又隐隐觉得不对劲起来,分明即是有事,可淳于朗又不乐意细说……
“小姐,相爷随即也说要去长沙王府,这午饭便摆在长春馆罢。”
独孤容姿更为觉得不妙,她蹙着眉想了好一会子,“派个人去把洛闻舟请来。”
婉贞一怔,随即连连点头道:“这就去。”
匆促用了一些饭,洛闻舟就赶来了,他步伐也有些急。
独孤容姿在茶厅见了他。
洛闻舟见到妇人着装的独孤容姿一时有些微愣随即恭顺地拱手参了礼,“下官见过淳于夫人。”
“行了行了,洛大人也要跟我这么客气?”独孤容姿指了个位置,“先坐罢。”
眼下洛闻舟已然被超拔为兵部侍郎,虽然仅是个侍郎,可兵部尚书高进先仍然仅是个挂名的,这兵部已然逐渐被洛闻舟拿捏住了。
洛闻舟看出了独孤容姿的急切,他也觉得倏然改口有些不习惯,干脆是说:“那我还是唤容姿小姐了。”
独孤容姿点点头,“这样便好,你可知道近来长安有何异动?尤其是关于长沙王的。”
洛闻舟眸中踟蹰了一瞬,他一时还拿捏不准,现在独孤容姿已然嫁给了淳于朗,可以说多少就令他有些头痛了。
“你可不必瞒我,你如今稳居兵部之位,不可能察觉不到。”独孤容姿蹙了蹙眉,“还是说非常棘手?”
洛闻舟抿了抿唇,开口说:“现眼下还是为南朝跟亲一事,仅是明面上是两国跟亲,实际上朝廷内部风波非常大,长沙王在干嘛我倒不清晰,仅是庐陵王那儿却倏然沉静下,本来他是盯着兵部不放的。”
姬无赢?他可不如同会倏然放手的人,倘若毅然放手了啥东西,那即是有了谋划!
“南朝公主的送嫁队伍是下月到长安?何人护卫?”独孤容姿眉心紧蹙。
这事倒也不是啥军机秘闻,洛闻舟开口说:“南朝皇帝的意思是对公主甚为宠爱,故而派了八千南朝把士护卫,这八千人会送至陵城,接着送嫁队伍再由陵城入长安。”由于迎亲本是兵部的事,故而洛闻舟也了解了非常多。
“南朝的八千兵马?陛下怎会同意?”独孤容姿有些不解了,这八千兵马乃至还可以道陵城,那般即便是攻到长安城外也不费吹灰之力罢?
“这回跟亲我大齐属于劣势,陛下太过心切了,期盼用两国跟亲的举动来延缓战事的一触即发。”
洛闻舟也非常无奈,“大齐的元气还未恢复,诸侯王掌中的军权还未一一收回,陛下不期望在此时发生战乱,更况且,吴州那儿的国防非常薄弱。”
独孤容姿抿着唇不语,这些东西她都想得到,可是这跟亲铁定不可能是如此简单,还有这八千精兵,虽然是深入了大齐,但谁料道南朝还有何部署?长安城的军事力量并非强悍。”
“容姿小姐,陛下也不糊涂,提防南朝这事只怕还会交与镇远侯,仅是不可以打草惊蛇,故而没办法大张旗鼓地调动兵马。”
“交与淳于朗?!”独孤容姿心中一沉,倘若平日,如此的事她绝不会担忧,可这回不同,稍有差池淳于朗就有可能被景帝忌惮跟怀疑,况且还不可以从明面上调兵遣把!
“容姿小姐……”洛闻舟也非常无奈,这事是陛下透的口风,看侯爷的意思亦是铁定会接手的。
“这事我晓得了。”独孤容姿面色依旧沉定。
“容姿小姐,皇命不可违,况且镇远侯本领过人,这事未必不是立下功劳的好机会。”毕竟南朝也并非铁定就会闹事,但这件差事办好的话非常可能就会得到陛下的重用。
独孤容姿有些倦怠地闭上了明眸,她轻声道:“今日叨扰洛大人了。”
洛闻舟有些不忍,他蹙了蹙眉,“容姿小姐,圣旨还未下,这事许是捕风捉影。”
“没事,兵部如今也忙非常,倒是耽搁了你。”独孤容姿起身送客。
洛闻舟只可以是离开了。
原来如此,独孤容姿攥紧了拳,她心中一阵酸涩翻涌。
从一开始她就期望淳于朗能一世安好,可他却因给自个而陷入这夺嫡之争,现在又要陷入如此的事,而他,还每日装得一脸的风轻云淡,他是想自己扛下来所有的事?
这个傻瓜……独孤容姿苦涩一笑。
自己想要的并不是立在他身后令他给自个挡去风雨,自己想要的是跟他并肩而立。
“小姐,华五爷递了帖子来。”
杏贞在茶厅外通传了一声。
独孤容姿敛起了其它思绪,现在史若芜跟淳于清的事亦是眼下当务之急,她不可以再令淳于朗分心了,重重地吸了口气,独孤容姿把所有的情绪敛起。
“送进来罢。”
看了华五爷的帖子,独孤容姿起身道:“命人安排车马,我要出去。”
杏贞楞了一下,“小姐要去见华五爷?”
独孤容姿点点头,“去备车,别耽搁了。”既然华五爷送了帖子来,那就表明那药成了。
一刻钟后独孤容姿便下了车马,她步伐匆促,旋即已然入了茶楼。
华五爷今日换了身烟灰色的长衫,原先不羁的气韵也添了几分沉定,他立在二楼,明眸因为瞧见独孤容姿的装扮而倏地一紧。
呵,她已然嫁做了他人妇。
华五爷微微有些恍惚,没料到她也有如此的样子,不再美得那般决然而出尘,倒如同软侬了一些,是由于淳于朗?华五爷释然一笑。
只须她过得好便好,有时候得不到的东西才可以一辈子的完美。
“五爷久等了。”独孤容姿盯着他一身的浅灰色,有些讶异,随即浅笑着点头。
“倒是我该先祝淳于夫人新婚大喜。”华五爷让了一步,“先进入罢。”
待到俩人入座,独孤容姿问道:“五爷在宫中一切都可以?”
华五爷点点头,“只须陛下的身子一日拖着,我这医傅当然用得上的。”
独孤容姿蹙了蹙眉,听他的意思,陛下的身子还是没有好转,“五爷已然在宫中有一阵子了,陛下的病还未有好转?”
华五爷轻笑着摇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管是天子还是小的。”
盯着又要沉思的独孤容姿,华五爷赶忙打岔道:“淳于夫人,不知你讨得这药毕竟是用来干嘛的?”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
独孤容姿方才回过神,她含笑道:“过几****便晓得了,这事事关重大,还期望五爷不要声张,最好唯有你我俩人清晰。”
“你相信我?”华五爷抬眸,盯着她的眸子。
“当然相信的,否则如此的事也不会托付给五爷来办。”
华五爷眉心舒展开,起码她是相信自个的,他面上浮起了笑纹,“淳于夫人安心,这药须要用凉水服下才更有效,且隔日才会发作,同鼠疫的症状相似,出自华家的掌笔,一样的医者都瞧不出端倪。”
独孤容姿正色道:“这事多谢五爷了。”
“不必,仅是举手之劳罢了。”说着华五爷目光在她面颊上游离了片刻,随即起身道:“那我便先道辞了。”
盯着华五爷的背形,独孤容姿轻叹了一声,这回的局势只怕是要牵连进华家了,但只须华五爷足够聪颖,非但可以浑身而退,还可以把华家立于长盛不衰的地位。
这些,就当是自个对他的谢礼罢。
出了茶楼,独孤容姿便往长公主府而去了,长公主府的正门一瞧见是镇远侯夫人,赶忙把独孤容姿迎了进入。
长公主太过空旷,华阳公主一人居住未免有些太过清冷,她便索性把后宅锁了起,只住在前苑较为幽静的竹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