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一直活在童话里。
-安若诗
面临选择
安若诗看小男孩犹豫不决,索性准备直接走了:“你再不说话,我就去睡觉了。”
但是,小男孩却在此刻喊住她。
“姐姐!你能不能留在林家?”
这一句话说得仿佛很是有勇气。
安若诗点了点头。
小男孩才像是放下心来:“那就好,太好了,姐姐,你在林家,有我保护你,等我长大了,要娶你做媳妇。”
安若诗愣住,立刻目瞪口呆,瞬间老脸通红,她心想,这算是…表白吗。
她想,今天难道是她的幸运日?一连两个男性给她表白,幸福来得有点儿突然啊。
但最终,她没有将此事当真,只是笑了笑然后摸着小男孩的头,笑容可掬的看着他。
“小不点,你知道娶我是什么意思嘛,就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表白,不怕你父亲知道打你啊?”安若诗觉得这个小男孩,还是蛮有意思的,于是决定再逗逗他。
一阵风拂过院内的花圃,蔷薇花的香气混合着波斯菊的香气,飘进安若诗的鼻腔。
林青拄着拐杖被管家扶着,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声音高昂:“谁说我会打他?安女士,你倒是挺会自作主张的嘛!”
安若诗礼貌的朝她笑笑,正要打招呼,林深却从她面前迅速地跑过去,遮住了她的视线。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嗯对了,这个户口簿,我还是给您吧,毕竟婚姻大事,对一个人十分重要的,我现在只想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多赚钱,抚养好它,就够了,别的我都不想。”安若诗将户口簿从帆布包里取出来,递给了林青。
林青当然不会同意,因为,他没想到安若诗是这么不给他面子。
所以,他板着一张铁青的脸,对安若诗说道:“安女士,我要不是因为…我们林家唯一守着的信仰,我早就将你逐出林宅了。”
一句话听起来似是在骂她,又似是在克制着怒意,这个林青,他和林格刻意隐藏的对她不求回报的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信仰?她曾经也从周羽的口中听过,因为林小蚕说过,林家的人,有能力保护所有姓安的人,甚至在临危之际,还可以为之赴汤蹈火,死不足惜。
“难道,您是因为我姓安,所以才一直帮助我?您可别说,我这能住的起这么贵的医院,光是因为您儿子支付了医药费,因为我大概能猜得出来,从我刚来巴黎,一直到现在,您就一直在关注着我,保护着我。”
安若诗就是如此的直性子,毕竟她的性格单纯,但是疑心也重,心思比较敏感,这些细枝末节,她早就发现了。
这时,林青才诚实的回答:“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安若诗,如果可以选择,你愿意嫁给林格吗?”
我很愿意
安若诗低头想了想,又挠了挠后脑勺,犹豫了很久很久,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因为这个问题,可是难倒她了。
“这个…林格这么优秀,我当然愿意了,我很愿意,但是…”最终,她想了一个既不伤害林青的心,又问心无愧于自己的回答。
林青却一直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说,别怕,说出你真实的想法。
但安若诗还是没有说出来,于是林青便接过她的话,开始猜疑:“是因为你心里还忘不了白锦城?”
安若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但是接下来,便导致了林青直接带着她,在正厅里聊了足足有两个小时的天。
林青开导着她,说是过去的她,虽然有些不堪,但是林家背景强大,一定会勒令所有人封口的,安若诗却说,不喜欢强制别人;
林青又说,作为白锦城的情妇,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却不回头,安若诗多划不来,还不如跟着林格呢,至少这样不会没有安全感。
安若诗这才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因为,她发现她的心里,真的没有安全感这种东西,毕竟她寄居在林家很久了,也不能白吃白住,所以,林家提个要求当然也不过分。
最终,她还是答应了林青,她会尝试放下白锦城,选择跟林格在巴黎领证,然后结婚,约定期限是两个月,她算了算,刚好在她怀孕第十一个月的时候。
两个月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就到了寒冷的冬天,到处都滴水成冰,屋内的中央空调,也一直开着除湿。
终于等到晴好的天气,安若诗才有机会出去散步,这一天,她被仆从方甜小心搀扶着,在院子里晒太阳。
方甜一直建议安若诗,该去医院了,可安若诗却十分贪恋此刻的温暖。
初为人母,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变得有些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善良多了,但是,肚子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她就不省人事了。
安若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医院,但她发现,这里不是妇产科的产房,而是急诊室。
周围的护士和医生,不停地在她身边来来回回,面前却有一张温柔的脸,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问她。
“安女士,您准备好了吗?”安若诗假装眯着眼,只露出一条小缝,打量着这张脸。
这是第二十次了,面前的这张温柔的脸,却没有一丝愠怒,她隐约看到,她的工牌,叫白什么柔,于是心中对她赞许不已。
这个医生这么温柔又有耐心,等她出院了,一定要问林浅要她的分红,然后好好赏她。
看到她的眼珠子转动,白槿柔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但是仍旧没有生气,不过,手中的手术剪却已经拿了起来。
“安女士,再不说话,我就开始剪伤口了哦,您可要想好,疼的是你不是我哦!”
安若诗听完这话,赶紧睁开眼,可是她全身,却全然没有一丝力气。
准备生产
安若诗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嗓子却是无声的,于是只能给白槿柔口型。
白槿柔好看的眉头皱起,然后对安若诗温柔的说:“安女士,您的腋下有个小瘤,现在不切除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您的淋巴系统,进而会波及您未出生的宝贝,刚刚您的家属已经签过字了,我现在给您打麻醉,但是只能腋下麻醉,您的身体还是会感觉到疼的,您明白没有?”
看着这个温柔的眼神,安若诗点了点头。
针尖立刻扎进她腋下的皮肤,她闭了眼,可是仍旧会感觉到深深地疼,过了一会儿,腋下被切除瘤的位置,开始一阵又一阵的痛,安若诗条件反射的活动着胳膊。
然而,手术没结束,因为针尖没有出来。
淋巴瘤虽然切除,但是,消炎也没有做,这样下去,安若诗的腋下会肿的。
看着她这个样子,白槿柔的眼神有些慌乱:“安女士,您别活动胳膊啊,我给您去叫主治医师,他可厉害了。”
然后,白槿柔安排了一个护士,出去叫主治医师了,可是今天是周六,主治医师没上班,白槿柔又回来了。
“你这什么医生,做手术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呢,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你要伤害着我的孩子了怎么办?”明明是安若诗自己的错,她却开始蛮不讲理,因为她断定,白槿柔是新手。
白槿柔张了张嘴想辩解,但是一想起伯父给她说的,女孩子一定要坚强,于是只好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但语气还是十分温柔:“安女士,我是第一次做手术遇到意外情况,我们虽然学过意外情况处理,可是我却没有实践,不过我会自己处理的,安女士,得罪了。”
说着,白槿柔咬了咬牙,拿出手术钳,准备拔安若诗腋下的针头。
安若诗闭眼,伴随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她体内的针头被拔出来了,安若诗到了第二天七点半才醒,于是心里念念有词,她本想为难别人,没想到却被别人给教训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安若诗开始出现腹痛,于是强忍着,方甜很快发现了异常,催促着林格赶了回来,林格看到安若诗疼得大汗淋漓,于是去问白槿柔,白槿柔却说没事。
因为这件事,白槿柔与林格吵了起来。
但是在吵架的过程中,白槿柔却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真性情的男人,可是,碍于他是安若诗的家属,她也不好说什么。
深夜十一点三十分,产房里的安若诗,终于羊水破了,然后就被送到了手术室。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孩子终于生出来了,是一男一女,但是安若诗却还没醒。
手术的大夫是白槿柔,因为安若诗没醒,林格便又和白槿柔吵了一架,说是因为白槿柔的错误操作,才导致了安若诗没醒。
但是,白槿柔一直辩解,最终不知为何,白锦城也跟着来了,林格不明白,但是看到父亲后,他知道,一定是父亲告诉了白锦城。
“表妹,若诗的情况,如何了?”
白锦城一张俊俏却不失英俊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了白槿柔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