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温书眯眼,视线落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
汤思仪打扮精致,笑得甜美。婀娜的身姿先是走到他跟前,然后跪在一旁,试探地触摸步温书的手。他冰冷的视线让她心里那簇火焰缥缈,越是强大的男人折服后,那神情越发迷人。她小心地试探,以为自己的触碰会被甩开,但是对方竟然没有动。所以,他只是闷骚么?低下头,侧脸轻轻靠着他的手,秋水涓涓的眼眸却撩拨着他。
卢尉明道:“步总,我就不打扰您了,请放心,一定没人来打扰。”眼底藏不住的雀跃,只要步温书上了他的船,还愁那帮抢家产的家伙?!
汤思仪渐渐大胆,慢慢拉开衣领。她知晓,女人不是脱光才好,露一半藏一半才能勾起人的欲望,她对自己的身材信心十足,胸前的柔夷因她的动作半袒,她精心准备的香水味慢慢地扩散开来。看步温书有气无力躺在沙发上的模样,宛若甜美的点心,让她食欲大振,恨不得骑在他身上。当然,她在下也行。
“步温书,你终于落到我手中了。你这样看着我,我都湿了。”她笑地勾人,红唇就像海岸上的美人鱼惊心动魄的吸魂。
步温书目色沉沉,看着她使出浑身解数。
半个小时前,他受邀到来,果不其然卢俭的邀请成了卢尉明玩弄的资本,本着最后的情分,打算帮卢俭最后一把。不过在见到卢俭之前,卢尉明红脸拦人,后是白脸汤思仪掉包酒,一搭一唱表演欲很重。步温书连酒杯都懒得接过,没人能勉强他。卢尉明也只能放行。他见到了卢俭后,看着垂垂老矣的人,颇感无趣,曾经呵斥风云的人真的老了,弓背的背脊,垂头丧气的面貌,再也找不到当初指点过步温书的意气风发,更多的是为子女未来担忧的悲凄。
步温书陪他坐了会,聊了两句。卢俭看着他,赫然说了一句很羡慕,羡慕步温书犹然年轻,羡慕他无需为子女忧愁。步温书只淡淡说,你自找的。
卢俭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年轻时光顾自己,自己是风流快活了,等老了后,身体衰败,子女不孝,只有无奈。他知道家已经在散离的边缘了,怨不得别人,是他自己做的孽。但是看着优秀的年轻人大放光芒,自己仍是忍不住羡慕。他任凭着家人借用他的名声办事,也只是为了留住最后的亲情。哪怕他知道这种感情虚假得骗不过自己。
“你走吧,不用再来。吃穿他们不会亏待我。”只是别的不敢保证了,那帮子女恨不得他早点死,卢尉明在身侧也不过为了他的一些关系。连不怎么熟的步温书都敢牵线,他儿子眼界太窄了。举杯对步温书干完了茶,而步温书只是轻抿了一口。
等步温书他出门,他对藏在内门的人说,“我尽最大努力了,他只喝了一点。”
卢俭再次叹气,可悲自己到老了反而只能打感情牌用下作的方式了。背脊更加弯曲,他落落寡欢地搀扶着人走了。该落幕了。
在他帮助卢尉明的那一刻,就是害了他。
卢尉明接到内线电话极度不悦,这个老东西也太差了,竟然没能让步温书喝完那杯东西。步温书那混蛋也真是谨慎,那一点分量只怕动摇不了他,他需要加点别的。一边让早有准备的人拖延步温书的步伐,另一边指使手下偷偷在空气里注射了某些气体。见到步温书冰冷的脸色,他哈哈大笑,步温书也不过如此。
汤思仪才不管商场上的其他事,她喜欢国外的作风。自我、独立、女权。喜欢就去追求,追求不只是男人的权利,善用自身有什么错?
“只要和我一起,我可以帮你,床上我能满足你,事业上我可以帮你。”汤思仪暗示她能为他出卖上司。美男在侧,她不急着占有,她的眼神向下看,不经意地略过凸起,这种状况他反正跑不了。“我不介意你有妻子,男人有几个对象很正常。”女人也是。
汤思仪向他吐露自己的想法,他们在一起,又能各自玩各自的,只有一个人会腻的,不同的对象玩起来才各有激情,她保证不会打扰他的家庭。
步温书淡淡道:“你真是不要脸。”
“与其说不要脸,不如说有点不折手段?喜欢的东西努力争取有错么?”汤思仪趴在他身上,听他终于说话了,以为他渐渐屈服,姿态更柔软了。好似只要步温书回应,她可以软成水,把他整个人融化。
“如果手段太差,你以为的玩伴只会想玩死你。”
“但是我至今没失手过。身体的愉悦不叫出轨,是你情我愿的欢愉,你不想感受更多么?”她的手指渐渐帮下,打算拆开她心爱的美食,造成既定事实后,再闷骚的男人也会屈服在欲望之下的,快要触到危险地带,被他抓住了。汤思仪一笑,正想说什么,再次摔倒地上。
那个被她压着的男人,应该酸软无力的男人,竟然直挺挺站在那里。
她愕然。“你怎么还能动?”
步温书嫌恶地皱眉,“进来。”
汤思仪瞪大眼,这些人是?
步温书:“证据留好,一个司机送我回去,接下来交你们了。”他步伐有点快,他得赶回家找家里的女人泻火,都是家里的女人让他一时心软,就得承受他心软的代价。
倒在地上的女人被闯进来的陌生男人无视,他们训练有素的做着什么。汤思仪遍体生寒,直觉不好。
不明所以的唐白薇承受了过重的运动量,忽然感觉自己练的瑜伽白费了,揉着腰腿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她哀求,她才知道事情的经过。
就这么三天过去,卢家大半的基业败了。好像是卢家惹到了步温书,被他重创了,只剩最后一口气。唐白薇怀疑自己差点下不来床和此有关,那天的步温书真实气势汹汹,她想起来还后颈发凉。
汤思仪……原来是她啊。唐白薇对搭讪步温书的人面孔竟然记得如此清晰,不过她倒是不动声色,因为眼前的女人显然过得不太好。
她先是说和步温书发生过一些事,惹步温书不高兴了,然后她会彻底和步温书分开,希望唐白薇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帮说几句话。
唐白薇看着她,心想,如果是几年前的自己也许会被骗。她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怜惜,但是在言谈的时候多处暗示和步温书关系匪浅,又暗示自己无辜。如果是几年前,她会偏信吧。
很聪明的女人,比她优秀许多。但是有一点她不知道——
唐白薇直接拿出手机拨打步温书的电话,按了外放。
“老公,有个叫汤思仪的女人正坐在我面前。”
“……我还没喂饱你?”
唐白薇勾唇,步温书连她名字都懒得提,这样的人想在她跟前折腾,实在是瞧不起她啊。唐白薇自顾自地和步温书聊天,等聊完,桌面上热饮冷了,汤思仪呆若木鸡。脑海里依稀记得有人和她说过,不要惹步温书。她不但不应该招惹步温书,而且不该期望能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好说话的。
唐白薇拎起包,淡声道:“故事听完了,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汤思仪嘲讽一笑,自以为是的人终将自食其果。姓卢的不会放过她,而等卢家完蛋,下一个就是她了。
这世界真有没缝隙的蛋啊。
听闻卢家出事,住近养老院的的卢俭笑了。他在帮儿子的时候就知道结局,惹了步温书,绝对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他儿子目光太浅,心太贪。与其家业败在不成气候的儿子手里,他宁愿死之前全部挥霍掉。他们都以为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但是卢家最弱的地方最清楚是人只有他。
一周后,卢姓的富商彻底湮灭了。一些对步氏有益的产业被吸收,其他拍卖,破产的卢姓富商警醒了海城的商业圈,这几年步氏做事低调,甚至很少大张旗鼓的吞并让不少人开始质疑步氏在走下坡。原来只是在韬光养晦,海城的狮子就算蛰伏锐利的爪牙随时也能伤人,质疑消失了。不少人和步氏接触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碰到老虎胡须。
一系列动作既敲打了某些起小心眼的人,又吞了不少好处。但是步温书依旧很淡然,生活一如往昔。唐白薇只知道大概,她选择相信他就不会问。
她担心的是步温书做得会不会太绝了。卢家的产业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影响不小,虽然是基础产业,但是产业链非常广,影响不小。这次卢家的败落虽然对商业圈影响不算特别大,但是对在海城的务工人员来说,还是有一定影响的。产业链的消失和并吞意味着有一帮人在竞争中会失去工作,而这部分失去工作的人很可能成为隐患。
步氏和卢家走的路不同,不太可能安置这部分人员。而现在正当上面职务调动之际,如果影响范围太大,可能会对名声产生不太好的影响,反过来影响到外界对步氏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