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恒怔了怔。
我的手指在他的腹部像蛇一样移动了几寸,笑了一下,“怎么,被我吓到了吗?”
我就这么抱着他,紧贴着他的坚实的后背。客厅的空调开得很低,可是我全身燥热和我接触的皮肤里都渗出了汗。
他似有察觉什么,伸手握住我的手背,一转身将我圈进怀里,垂眸俯视。
我大胆迎视他,眼眶仿佛蒙上一圈水雾,却见他眸底深深充满研判。
是吃的药开始渐渐发挥效果了。
其实从服下药到现在,我心里仍是忐忑不安的,哪怕内心深处告诫自己要去迎接那样温热的时刻,多无法阻挡手指的发颤。
我不知道药效是否足够,足够让我心甘情愿毫无排斥,毕竟是第一次吃。
可我也担心药效过猛,让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我更怕,被他发现,让自己的卑微被放大。
……
晕过去前,我最后的记忆是整张脸趴在沙发平放的靠垫上,急促的呼吸喷出来连布料都打湿了。
陆令恒的手机瘫在茶几上,铃声不依不饶的震动着,跟趴在我身上他的节奏相得益彰。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他主卧的床上,身上盖着真丝夏被,被子下什么也没穿。估计是事后他将我抱上了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仿佛能听见外面潮湿的声音。
意识完全清醒了,但全身酸痛,比五年前任何一次的事后都要疲累。
我艰难爬起来,跑去衣帽间拉开衣柜,刚要取下一件衣服,却意外发现衣柜右边原本摆放他西服的位置,挂满了各种样式的女装,以黑白灰色调为主,正是我重返广城后爱穿的风格,取下一条裙子一看,上面吊牌完好,都是我喜欢的牌子。
我没敢多想,从男装区取下他一件白色衬衫穿上,出了衣帽间。如果真是为我准备的,就等他亲口告诉我。
就这么穿着出卧室,瞥见书房灯亮着,门大开着。我走到门口,发现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嘴里叼着根烟吞云吐雾,而全身直穿了一条大短裤,宽厚泛着男性魅惑的背部看得我耳根一阵燥热。
我突然想起手机落在客厅了,不想前功尽弃,就转身刚要下楼,就听到身后他喊了声:“你终于醒了?”
我脚步一滞,回头看着他,“以为我会睡到天亮吗?”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还带着娇媚,心跳还是有点快。
他大步走过来,一伸手将我勾进怀里,玩味地道:“又是T恤又是穿我的衣服,是故意来勾引我的吗?”
我像触电般一颤,手臂抵住他赤裸的胸膛,低语:“不是,是没衣服穿了。”
他手上的力度不由紧了紧,声音略略加重:“运动这么久,饿不饿,我叫多了份外卖。”
我摇摇头。
“现在还有没有感觉?”
“嗯?”我抬眸睁大眼睛,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还有感觉,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他再次咬住我的耳垂低语。
我瞬间豁然开朗,可来不及了,他轻搂着我走向落地窗前,将我按在亮亮的玻璃上……眼前的一切在昏暗中不停晃动……
昏过去前,我瞥见玻璃上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自己仍旧躺在了主卧的大床上,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而自己,身上穿了一件睡裙,内里中空。
我爬起来,发现自己的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显然是昨夜陆令恒收拾客厅的时候帮我捡上来的。回忆起昨夜的一切,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醒后空虚乏味,毫无收获。
一次失败的送上门。
我拿起手机在手上来回翻弄,发现几条未接来电,不用想,是何敬超打来的。
再翻开微信,发现他的留言:桑桑,为什么打你电话没打通,你在哪里,速回。
何敬超:桑桑,别吓我,今天对不起,你不要不理我……
……
我叹了口气,将手机丢在一旁,现在的我还不知如何回复。
下床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没跌倒。昨晚的陆令恒很兴奋,也像打了药似的要了一次又一次。主动送上门来的我,确实让他情难自已。
我要这个情难自已来做什么?昨夜在沙发上隐约可见林淑沂打来的电话,被他视而不见,我当时怎么就不果断点,直接按下接听键,让这个女人听一听当时的盛况!
只是,彻底清醒后的我心底莫名的虚无。人家已经有了女儿,人家老爷子已经默认了这层关系,我还能怎样?!
胡思乱想间,卧室的门开了。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直到陆令恒熟悉的面孔出现。
“你醒了。”他微笑着,稳步走过来将我搂进怀里,“感觉还好吗?昨夜的你让我很担心。”
“是吗?”我垂眸轻语,“又不是第一次,担心什么。只不过很久没有主动跟你做,有点生疏。”
“是生疏吗?”他眉眼凝起疑惑,“感觉你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比任何时候都敏感。”
我心底咯噔一下,自嘲地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你开心就是好事。”他眸色深沉的凝住我,“如果你觉得那是场煎熬,我可以忍。”
我顿时轻笑一声,玩世不恭地推他,“陆令恒,你都吃干抹净了还说这话,也不嫌别扭。”
他唇角一勾,咧出会心的笑意,眉眼却是抹不开的凝重,“我自然欢喜,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可是你之前的反应却是吓到了我,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但那几次却是前所未见。”
谈及这些事,我嘴角笑容有些发僵。我故意勾住他的脖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说得我们像老夫老妻似的。”
“我们本来就是老夫老妻。”他猛然收紧手上的力度,“还是合法的。”
我眼眶一湿,就仿佛什么的闸门被打开了,我不冷不热地道:“你跟我是老夫老妻,那跟你的林妹妹又是什么,老情人吗?”
“桑桑。”他深深地喊了我一声,终于说道,“不用在意这个女人,她只是某个时间必要的存在而已,只有你,是会永远陪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