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宇凡开车带着余欢歌去了附近的一家高档餐厅。
这个餐厅余欢歌和苏以沫来过几次,里面的泰国特色菜甜辣酥脆,很是符合她的口味。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哥告诉我,我真没有想到你和陆哥会是夫妻关系。”
将菜单交给服务员,骆宇凡笑着对余欢歌说道。
想到这几天被操练到回家沾到枕头就睡的悲惨经历。
骆宇凡真有些欲哭无泪。
下次他可得把眼睛擦亮些才行,千万别再闹这种乌龙了。
“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吗?”
余欢歌接过服务员送上来的柠檬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半开玩笑半揶揄地说道。
“也不是……怎么说呢……”
这问题可真把骆宇凡难住了。
倒也不是说不像。
只是……
骆宇凡习惯性地摸了下后脑勺,搜肠刮肚地组织语言。
“你应该知道吧!公司里以前的传言……”
余欢歌点点头,虽然骆宇凡说得隐晦,但她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话里所指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上次陆铭轩想要辞退她,陆绍琛出现不仅留下了她还破例让她任总裁助理的事。
因为这个事情,公司里纷纷传言说她是靠爬上陆绍琛的床才得到这份工作的。
对此,余欢歌都是一笑置之。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她没办法决定别人怎么评价。
何况这传言其实也还蛮有先见之明的,后来她真的爬上陆绍琛的床了。
不过从法律上来讲。
他们那一次是合法的。
不存在拿身体换工作这一说法。
只能说对了一半吧!
见她没有表现出抵触或什么,骆宇凡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其实那时候我还挺生气的……”
可不是生气嘛!
就在他准备请她吃饭的那一天,负责带他的沈特助特意请他吃了顿饭。
在饭桌上旁交侧击地将这些传言透露给他。
然后隐晦地让他离这种女人远一点。
神态里尽是鄙夷。
那一刻,骆宇凡是真的被伤到了。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有好感的女人。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德行。
这个认知让他崩溃不已,同时也让他生气。
气她那么不自爱,这也是他这几天一直避着没有找她的原因。
好在误会总算解除了,她并不是传言中的那种女人。
想到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骆宇凡忍不住抱怨道,“不过那些八卦还真不负责任,他们竟然说时嫣然是来和陆哥培养感情的,这简直太可笑了,就那女人也想被我陆哥青睐……”
骆宇凡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余欢歌幽幽地说道。
“其实……也不是没这可能……”
余欢歌低下头就着吸管喝了一口,一种酸酸甜甜的滋味伴着柠檬的清香滑入喉咙,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也是几种复杂的滋味交加在一起。
虽然陆绍琛已经说了不介意,可是她却没办法忽视那段过去。
第一次没有落红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
她想挠,却触不到根本。
如果想彻底拔除,就要将胸膛剖开。
她倒不介意开膛剖肚,可是却害怕胸膛划开的那一瞬,看到的会是满目疮痍的自己。
所以总是不自信,不管是关于过去,还是对于未来。
她都不想去面对。
可时嫣然的出现,公司里的传言,却总在无形中提醒着她,这段时间的现世安稳不过是一场幻梦。
“什么?”
骆宇凡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你和陆哥都已经领证了,那女人哪来的机会!”
说到这个骆宇凡就感到一阵畅快,对于之前公司的那些传言,他其实是不信的!
只是抵不住人云亦云。
尤其是当他发现不管走在公司哪里都有人在传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也开始动摇起来。
几度怀疑陆绍琛是不是伤到眼睛了,否则怎么会看上那样的女人。
高傲还目中无人,一副老娘天下第一众生都是浮云的姿态。
让人看了就觉得讨厌。
好在陆绍琛到底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已经结婚了。
不可能再和那个时嫣然有什么牵扯,更别说娶她当未来总裁夫人了。
想到这里,骆宇凡看着余欢歌又觉得顺眼了许多。
却见她摇了摇头。
“感情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
余欢歌想起别墅里那个她只进去过一次的房间。
不禁有些怀疑,陆绍琛娶她的目的,会不会就是让她帮某个女人占位置。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不介意她的过去,也就说得通了。
是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或许在他眼里,她就是个挡箭牌而已。
余欢歌不敢确定那个房间的主人是不是时嫣然,但是从陆绍琛亲自把她带到公司,又给她举办了欢迎仪式。
就可以看出他对她的不同。
尽管余欢歌掩饰得很快,骆宇凡还是注意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颓丧,联想到这几天办公室的传闻,不由得明白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怎么了?”
余欢歌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不明白哪里出问题了?
“你该不会以为陆哥娶你只是玩玩吧?”
骆宇凡笑了好半晌才停下,看着余欢歌说道。
余欢歌没有说是还是不是,但她的表情已经透露了一切。
“那你就真的想多了。”
正好这时候服务员送餐上来,骆宇凡等她把餐具摆好下去后,才又接着说道,“如果你知道小玺他母亲的事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知道她的事?”
余欢歌其实是不想聊这些事情的,所以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直到这会听到骆宇凡提到小玺的生母,才收起那些逃避和漫不经心,认真地看着他问道。
骆宇凡见她终于来了兴致,大松了口气。
刚才他担心这顿饭吃得尴尬,所以一直在找话题,但显然,他不是个会聊天的人。
找的话题没一个不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的。
就连这个也不例外。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骆宇凡眸光闪烁,虽说这事并不是什么豪门秘辛,但毕竟涉及陆家的内务事,所以大多数知情人都选择保持缄默。
就怕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陆家。
尤其是陆绍琛。
那个神秘而高深莫测的男人。
“如果你觉得为难,那就算了吧!”
看出了他的为难,余欢歌淡笑地开口,并没有强求。
她没有忘记,上次问及小玺生母,陆绍琛瞬间冷下脸的样子。
所以这会对骆宇凡表现出的为难,她亦能理解的。
只是心里对小玺生母的身份却更加好奇起来。
小玺的母亲……
会是陆绍琛一直在等的那个女人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余欢歌低下头吃东西,骆宇凡见气氛又冷了下来,忍不住开口说道。
“就是那个女人喜欢陆哥,在一次宴会上给陆哥下药,后来抱着孩子回来逼陆哥娶她……”
“后来呢?他娶她了吗?”
余欢歌舀了口色拉正要放进嘴里,听到这话顿住了。
娶了吗?
如果娶了,那她又去哪里了呢!
“呵!”
骆宇凡轻笑了声,“那女人想得也太美了,我陆哥什么人,一个孩子而已!就算再来个足球队,他都养得起!”
骆宇凡说得一脸自豪,仿佛做这件事的就是他一样,但是余欢歌却一脸茫然。
“什么意思?”
骆宇凡沉吟了下,解释道,“就是留下孩子,然后给那女人一笔钱,打发她出国了。”
骆宇凡说着,对余欢歌眨了眨眼睛。
“怎么样?”
“是不是感到很惊讶!”
“没办法,我陆哥就是这么威武霸气!”
骆宇凡的语气里毫不掩饰自己对陆绍琛的崇拜。
一个男人,能够不屈从于外界压力,顶着各种舆论,又当爹又当妈地把一个孩子拉扯大,真的是很不容易。
这也是陆绍琛最让他感到佩服的地方。
换做其他男人,早就咬着牙把那个女人娶了。
不管怎么说,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可是他不仅没有这样,反而还说这种女人就算娶进家门也教不好他的孩子。
所以就让人把那女的给赶走了。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去母留子,在此之前他还是给了那女人一大笔钱,用来买断她和孩子的关系。
若不是那女人见钱眼开,又看陆绍琛确实不可能娶她,也不会甘心就这么离开的。
毕竟如果能嫁进陆家,到时拿到的钱可比这个多多了。
说到底还是人心不古,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在金钱面前舍弃孩子,或许旁人还会给予她一点同情。
可正是因为她最后为了钱连骨肉都不要了,才让人心生鄙夷。
看余欢歌一脸呆愣,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骆宇凡忍不住又补充了句。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陆哥娶你绝不是为了和你玩玩的了吧!这么多年,不管陆老爷子怎么催他,他都是单身一个人,就连小玺找他要了好几次妈妈,他都还是不动如山的样子。谁曾想,竟然这么不吭不响地就和你领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