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浦大叔缓缓绕过墙根,本想看看儿子的工作成果,却没想到这小子正丢着斧头,捧着一本小人书在那儿乐呵着。
浦南给吓了一跳,有些埋怨地看着父亲的脸庞:“累了,休息下都不得啊?”
“累了?你甚至连半担柴都还没劈好就累了?!”
浦南看着准备撸袖子发飙的父亲,一个起身,抄起斧头就朝着桩上的干柴劈去,可没两下又软了下来。
“呿!真是!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婆婆妈妈的!”浦大叔话说的严,但眼睛还是有的,看着自己儿子那细胳膊细腿的模样,他也不太愿意多说这小子什么了。
浦南看着有些消气的父亲,便效仿着那些樵夫们平时的模样,大屁股往父亲身边一坐,压着嗓子粗声粗气地说:“父亲,你说你在这儿过了一辈子了,真就对外面的世界完全不敢兴趣?整天待在那田家铁公鸡的屁股下帮他们赚钱真的就那么实在吗?”
“嘿呀?!小屁孩还学起你叔叔们了?!给脸了你不是?!”浦大叔着实被儿子逗乐了,但始终没接下儿子的问题,只得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老子今儿就给你说了!这十五担柴你今天要是劈不完!不准回去吃饭!”
“反正萍萍会给我送来......”
“嘿呀!?你小子跟我叫板是吧!?就你有的送!去去去!给老子砍柴去!!!”
......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声呵斥冷不丁地从身后响起,天云赤阳扭头看向那礁石后面,几个面容猥琐的伙计正笑嘻嘻地盯着自己这边。
天云不着痕迹地朝着岸上的小风使了个眼色,转头又堆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朋友,天热了,下水玩玩。”说着,捧起一掌水,泼在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脸上。
“胡说!老子刚刚还看见你们逮我们的鱼来着!......”领头的家伙嚣张地指着岸边的营地,却只看见洋洋得意的小风正用尾巴扫拂地面的落叶。
“鱼?我说老兄!秋天的太阳不比夏天小,要不你也下清醒清醒?”赤阳双手高傲地插在腰间,似乎还想继续向他们挑衅,却被天云一把制止下来,两人缓缓朝着岸上走去。
站在高处的那几个家伙正想继续追盘,却一眼定在了天云两人搁在岸上的武器——虽然被麻布缠裹着,但那霸气的外形已经证明了下面两个灵修士的身份。
遇上了碰不动的钉子,他们这些地主的小狗怎么还敢造次?但若是这次空手而归,恐怕又得遭到家里老爷少爷的厉罚。每每到这种被夹在中间的时候,他们只能抱着脑袋埋怨自己这卑微的身份。
“那,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撤喽?有缘再见!”天云穿上鞋袜,背上戟枪,微笑着与那些小人道别。
看着两人一兽逐渐走进下方的树荫,高地上的家伙们越发不知所措,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呵斥给镇住了魂。
“李三!你们在这里偷什么懒呢!?”呵斥的是当地的大地主,田万贯,后面跟着的是他那没出息的儿子——刚被他从斗蛐蛐场抓回来,还有一个是几年前他花重金请来的保镖。
“田!田老爷!我们抓到几个偷溜进山的灵修士!”李三推开身后的几个伙计,忙跑上来,指着天云两人的方向诉苦,“我起先还看见他们在我们的后山院里抓鱼!可不知道他们使了什么计,将鱼给变没了!您看看!您看看!他俩现在还耍混!要走!”
“走?他们的‘税’交了吗?”
“额......可是我们也没证据说他们拿了我们的鱼啊......”
“他们下水了吧?”
“欸?哦哦!是的!对!咱们几个都可以作证!”李三身后的伙计们都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
“那就收他们戏水税,还有空地上的场地使用费,至于环境和风景欣赏方面嘛,就按入关费来算好了。”
“喂喂喂,别的不说,我可是知道你们这帮家伙的臭德行的啊!”赤阳本来还被天云拉着往外走,却突然扭过头来直直地冲着那位田老爷吼着,“老子没拿你这儿一针一线!你要是再敢在小爷背后嚼钱眼儿!小心老子跟你翻脸啊!”
“吼吼,这位火气很大的小朋友,就像老夫方才所言,你们在我这宝地的所做所为都有证人可以作证,我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可不是哪儿都看得到的,作为这里的小地主,你说说我是不是该好好的打理这里,以方便日后有向你们这样优秀的朋友光临?但我打理也需要本金啊!看看这美丽的地方,你难道连几枚金币也不舍得为它付出吗?”
“我......!”赤阳火气已经到了脸颊上,却又一次被天云按了下来。
“那请问,照您的意思,我们该支付您多少税费呢?”
“吼吼,不多不多,也就二十金吧。”
“!!!”
田老爷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昂贵的数字,这等不要脸的魄力,倒是让他身后的儿子看得为之骄傲,他日后也要当个像爹爹一样的大财主!而他身旁的那些包括李三在内的下人们,更是为老爷不惧灵修士的这种魄力而倾倒。
天云嘴角抽搐了几下,拦在身后的赤阳更是怒火中烧,紧握在胸前的火拳早已夹带着许许爆裂声,将矛头对准了那个令他恶心的高地!
“怎么样?咱们交易放这儿了,你们啥时候付钱呐?”
“我付你娘个头——!”田老爷最后一问轻松地击溃了赤阳的最后一丝忍耐!烈焰如同被引爆的炸弹一般侵袭开来!将当中那抹漆黑的影子迅速烘托至半空!扎眼功夫,赤阳的火拳已经挨着田老爷的鼻子了。
咚——!
一拳到肉的闷响!一道身影被迅速轰飞在地上——赤阳干呕着嗓子,血丝布满了双眼,双手颤抖地捂着挨揍的肚子。天云不可置信地看向高台上。
那是一个有些邋遢的大叔,蓬松的短发犹如刺猬的毛刺一样毫无规序,乱糟糟的络腮胡被随意的修成胡渣,用黑色和灰色简单地遮盖了他脸上的许些刀疤。虽然天云自己没资格这么说,但把这个大叔往外面随便一个城里一扔,都会第一时间手到当地丐帮的邀请函。
“天云......!小心!那家伙!是个......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