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儿,和几天前的死局相比,简直顺利得行云流水——那个德川家的傻儿子德川辉来企图侵犯银兵卫,却反被银兵卫打断了根,用长刀刺死在床榻上;西洋大陆送给德川家的用来抢取灵力的仪器被赤阳和天云破坏成了一摊废墟;而德川家残余的势力虽然众多,但因为家臣都死在了功宴的毒酒下,便来了一出气势庞大的树倒猢狲散......
至于小风嘛,当天云终于在祭坛那里找到它的时候,它正受着许多雌性犬类魔兽的围绕,享用着樱岛国最可口的水果和甘泉,以及许多不知道它是否真的需要的人工服务......
由于德川家迅速的陨落,而银兵卫,或者说日向樱乃的存活,直接让大部分无处可去的兵力和附属归顺道了日向家麾下。日向樱乃也头一次穿上了金袍,坐在熋本城的高席上,看着座下的这些附庸们宣誓他们那虚伪的忠心......
“其实,所谓的‘日向’也不过一个名号而已吧,你们像现在这样坐在皇座背后的阴影里,迟早会被人背叛抛弃的。”天云将熬制好的药草端进草棚,看着正在替武藏敷药的近藤夫人和武藏。
“无所谓了,按照现在日向的家室,就算名号被人夺走了也无所谓了,我只知道我侍奉的是樱......银兵卫大人,只要是她,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是谁都无所谓了。”武藏试图撑起身子,但断掉的脊椎即便是在八酒杯的药酒的温养下,也显得心力不足。
“哼,是吗?反正你们武士的荣誉啥的,我是不懂啦,但翘自己兄弟的亡妻可不是什么好德行哦~”天云坐在武藏床边,等近藤夫人走出房门后,坏笑地看着武藏,惹得武藏一脸的不高兴。
“我靠!俺武藏左卫门身为原盾鬼,现突击鬼!行得端正!坐得沉稳!俺是那种人吗?!天云兄!玩笑可以开,但话可不能乱说啊!”
“好好好,你别激动,我这不就说着玩吗。”天云玩笑地闹了闹,随后便带着小风离开了草棚,看着海岸边由银兵卫她们为自己和赤阳所准备的这条渡海的小船,“哎~又不是生死离别,有啥要说这么久的。”看着旁边山崖上缠绵在一起的两人,天云将小船推进海浪里,拉着船锚,等赤阳完事。
“小银,你真的就这样把皇位让给别人坐去了?不会后悔吗?还有近藤的事儿......”
“有什么关系,每天都要在那种城堡里处理文案,我会憋死的。现在师傅和武藏都帮忙操办好了,有人替我们处理国家大事,我们又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银兵卫将头埋在赤阳怀里,海风拂面,春心荡漾,“至于近藤大哥......就连他的爱人和孩子都振作了起来,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一抹晦暗的神色仅仅在俏丽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她忽然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赤阳的眼睛,随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吻在一起。
“你自己说的,等在神州闯出了自己的名堂就会过来娶我,我可不许你反悔哦。”
“放心,等我重振青阳镖局的威风后,一定会乘着能将着片海岸停满的镖舰,浩浩荡荡地来迎娶你。”
......
看着越来越远的海岸,相比天云的如释负重,赤阳倒是恋恋不舍地眺望着站在海岸上挥手的少女。
“好啦,你自己也和人家答应了要回来娶她的,干嘛搞得跟个生死别离一样啊。”天云将灵力注入在船尾的动力仪里,加快了小船的速度,直直地朝着神州所在的方向驶去。
“天云,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搞定了佑康草和珊瑚糠,小风也救了回来,现在我就差紫金九霄莲的莲叶了。听说在西部的一些巨大山脉里莲类药草比较常见,我之后打算往西前进。”天云挠了挠脑袋,接过小风递给他的地图,翻开粗略地查了查。
“我打算往北走。”赤阳拔出虎铁,用干布小心翼翼地护理起剑刃来,“之前我和你一同旅行,是觉得和你一起应该会遇上许多有意思,有意义的事儿,但经过这次樱岛国之旅后,我真正注意到了我们两人的差距......不管是见闻还是胆识还是实力上,我都远不及你......”
“别那么说,不是你杀了田野鬼郎的吗?”
“那种不能控制的力量怎能算在内?我需要历练,需要真正的历练,通过自己的双手,开拓出属于自己的辉煌。”赤阳又摸了摸自己的空间囊,摸出一张朴素的卷轴,“况且这个圣灵殿的资格通知书,上面的记录内容,我比较想更多的是由自己刻画上去的。”
天云凑过来看了看,原来这个通知书会自动记录持有者的种种事迹,然而虽然赤阳的通知书上已经记录了许多在樱岛国的事迹,但多数都必要地提及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提前祝你好运咯......”天云看了看心事重重的赤阳,一时间忽然语塞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习惯了和这个同龄的朋友一起旅行,想到自己即将逝去一个作为冲动方面的反面教材,天云竟忽然感到许些失落和寂寞。
......
隔年的入夏,春天刚刚过去,夏天远远还没热到叫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赤阳整理了下肩上的行李,走出房门,给两位老人留了一封书信以及一袋足够他俩挥霍一个月的铜板:
老爷爷,老奶奶,
多谢两位老人家这些日子对我的收留,打扰也有些时日了,为了追击这个通缉犯,我给两位添了不少的麻烦,这些是那个犯人的赏金,对我这个旅人没有什么意义,还请两位收下。也算给你们那体弱多病的儿子的一些医疗补偿吧。
署名:赤阳
北方的清晨远不如南方那样,朦胧的薄雾中透洒着骄阳的羞涩,更多的是那种大方的爽朗,靓丽整洁地铺满那稍凉的空气里。
圣灵殿的夏季入学大会就快开始了吧?
赤阳这么想着,从空间囊里摸出了那幅看起来依然崭新的资格卷轴——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地记录了上百个成功案例。若但看这一行行整齐的名单,赤阳若不是一个合格的准圣灵殿学院,也足够当一位合格的赏金猎人了。
“啊啊啊——!”
正想着,忽然身后的村子里传来一阵绢布撕裂般的叫声。赤阳赶忙抽出虎铁,义无反顾地冲了回去。
来到声音传出的屋子,赤阳毫不犹豫地跳进院子,却连一条狗都刺激不了——一条刚被人抽干了鲜血,只剩下一副皮囊的田园犬。赤阳探出感应,却始终慢人一步,每当他注意到有人受害时,那施害者早已消失在现场。
“该死的!村民们都醒醒!大伙!快起来!有杀人犯闯进来了——!”
“吵死了——!”
“干嘛......”
随着赤阳的呼唤,街坊邻居不是冷落地关上窗户,就是朝外破口大骂,然后在赤阳漫无目的的寻找中,被那神秘的杀人犯迅速且无声地放掉身体里的每一滴鲜血......
“这......这是最后一家了......”神秘黑影绕过赤阳的感应路线,一路神秘地来到了那对收留了赤阳的老夫妇家门前,“只要再凑一家的鲜血,马腹大人就有望复活了!我们血灵修士也就能东山再起了!”
轰——!
大门被人硬生生地给踹开,巨大的动静似乎吵醒了尚且熟睡的两位老人,“干什么?!干什么?!”地嚷着,往大门口赶来。
就是现在!
在手持竹棍的老头出现的那一瞬间!血灵修士的骨爪如同开山刀一般地劈在老头的面门上!一桩新的屠杀,悄然拉开了帷幕。
这一天,地上的火光远远亮过于天上的太阳,那个被巨大火球所吞噬的村庄,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变作了一个传奇的诞生地。而那本应该叫人畏惧的火球,却恰到好处地为这些平白无故送了命的村民们,献上了最为华丽的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