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三吩咐小二上菜,不一会功夫小二就安排好了菜蔬,小月儿一看就不乐意了:
“你怎么这么抠,是不是觉得我没见识,随随便便弄点东西就来打发我,你好歹是守备大人家的公子,你还要脸不?”小月儿怒了,因为小二只上了四样菜:一只肥鸡,一只卤味肘子,再就是两盘蔬菜,小月儿还等呢,没了。
“行了吧你,别挑肥拣瘦的了,这不是大烤鸡?这不是大肘子,你要的那样没上?”于三说。
“那你也不能这么抠吧?请人吃饭就上四样菜?你这是打发要饭的?”
“要饭能要这么好的东西?哼!”于三没办法对着毛胡子说:“去将小二叫来,让她点!”
一会功夫,小二又进来了,“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再给我来十只烤鸡,十只肘子,嗯,都用油纸包起来,吃不了我打包回去吃,好了,就这些。”
“你你,你往哪吃?这么多东西?你要撑死啊?”于三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小月儿。
“别看了,少见多怪,我打包回家慢慢吃,怎么舍不得钱?”
“这要好几十两呢,你知不知道这里的东西多贵!”
“你别告诉我,你几十两都没有。”
“我被老贱人罚了,罚我一整年都没有月例银子,我现在真的很穷。”于三可怜巴巴地说,“不然的话,怎么会就点四个菜,我于三公子交朋友可是很仗义的。”
“老贱人是谁?”
“我爹的正妻,我应该叫她母亲,可是她只是我两个哥哥的母亲,当着我爹的面对我尚可,背地里下黑手,我背地里叫她老贱人。”
“哦,她罚了你的月例银子,那你吃什么?”
“平常在府里吃喝穿戴都有定例,她不敢怎么动手脚,出了府花钱就自己想办法,这一年都靠我姨娘那点私房钱了。”
“哎,这也是封建制度的产物,这种一夫多妻制带来的弊病,谁也不能怪谁,你们都是受害者。”小月儿郁郁叨叨讲了一通,于三也不明白,听了个糊里糊涂。
“你郁郁叨叨说的啥?”
“我是说,你连饭钱都付不起了?”
“那倒不至于,已经够穷了,不怕再穷了,我现在也是穷人。”于三无奈地说。
“那你爹没给你点银子花花,你爹可是在曹豹那儿捞了不少银子吧,你家银子都在那藏着呢?”小月儿一脸八卦的问。
“还问我在哪儿?老子压根就么听说过这事儿,我爹就是有银子也不给我,我的两个嫡兄才是他的亲儿子,我大概齐是捡来的。”于三愤愤地说。
“这么偏心?不能吧?好歹都是他的种,是不是?”小月儿不正经的样子,气的于三直咬牙。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叫于敬,而我的两个哥哥叫于城、于增?”
“那我哪儿知道,你老爹愿意吧。”小月儿撕了一只鸡大腿,吃了起来。
“因为我嫡母说:一个庶子,不佩和她的儿子起一样的名字,庶子必须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敬着嫡系,像狗一样伺候嫡子,所以起名于敬,以示警戒。”
“你家真有趣儿,儿子还分三六九等。”小月儿一边吃一边给于敬下药。
“是啊,都是儿子,我这个儿子是第九等,看着人家脸色活命。”于三很任命的小声嘟囔。
“那你不会自己想办法争气,你要争气,要是武力值强大,这个你没有;你要是文采飞扬,你就去考功名,看样子这个你也没有;要是这两样你都没有,最起码你去做生意,多赚点钱啊,兜里有钱,好过年,免得人一停了你的月例银子,你就秒变成穷鬼。没听说那句话吗: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谁不如靠自己。”小月儿又吃一大口鸡腿。
“这鸡腿真好吃,你看人家这小店,看着不大,客流不断,东西好贵,也好吃,老赚钱了。”小月儿又说。
“我好歹是守备公子,怎么能做这种贱民的行当。”
“切,那就不要抱怨,不要怨天尤人,伺候好你的老贱人、小贱人,等她高兴了发慈悲,赏你点她吃剩的残羹冷炙,日子也能过下去吗,是不是?”小月儿吃的小嘴油汪汪的,看都不看他一眼,低着头说。
“你,死丫头,真是白眼狼,我请你吃饭,拿你当朋友,你居然阴阳怪气儿,果然唯小人女子难养也。”
“哦,我说的都是正经话,你大可回去好生想想,从商虽是贱业,但是获利丰厚啊,你有别的办法吗?再说你看看温家,谁敢瞧不起?”“噌”又撕一鸡大腿,大吃起来。
于三也不吃东西,就看着小月儿吃,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你别看我,好像我欺负你似的,看在曾经患难与共的份上,跟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回家躺被窝里仔细想想,你好有别的法子吗?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了,不然等到了年龄,你家嫡母随便给你娶个媳妇,几千两银子打发出去,你还能咋地?”
“你知道的还挺多。”于三似乎听进去点小月儿的话,闷闷地说。
“大户人家都那样,你忘了,我家也曾经是大户人家。”
“是啊,也对。”
小月儿见他还算孺子可教,就没再损他,自己也吃差不多了,不好在这里停留太久,一抬屁股起来了,把旁边摆着的鸡和肘子往背篓里装。一边往背篓里装,一边往空间里顺,最后毛胡子都蒙了,他实在弄不明白,小月儿这背篓看外形能装七八只鸡就不错了,怎么十只鸡,十只卤肘子都装进去了,还没满。毛胡子觉得玄幻了。
“你要走?”于三问。
“嗯。”
于三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张银票,“给你,我这张是最大的了。”
小月儿接过来一看,“一百两。”小月儿眉开眼笑的说了声:“谢谢啊,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的。”
“会不会说话。”于三不高兴地刺儿了小月儿一句,“那个还有个事儿,你拿我的那个玉佩,能不能还我?”于三小心翼翼的问下月儿。
“哦,那个很重要吗?你满街找我不是为那个玉佩吧,那个看上去也不值一百两啊。”说完,小手伸怀里掏,其实是在空间里找,小月儿只记得扔空间了,空间里有点乱,扔哪儿找找。
“那是祖父给的,上边刻了我的名字,三兄弟都有,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弄丢了,又是一顿编排。”
“哦,找到了,给你。”小月儿说完把玉佩递了过去,“你看是不是?”
“正是。”于三拿过来玉佩,挂在腰间,“你打算去哪儿?用不用我给你找个地方先住下,等风声不那么紧了,我怎么找你?”于三心还挺细,小月儿心想。
“我要是离开朔州会告诉你的,至于住的地方,我自己解决。”小月儿可不傻,哪能随便相信人,还是小心些得好。说完,背起背篓走了。
小月儿前脚一走,后脚毛胡子满脸蒙圈的问他主子:“少爷,鸡呢?”因为他看见小月儿的背篓里只有半篓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