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太监的话，剑痴会意，立刻收敛了一些。快步跟上孙显的队伍。
而在雯元宫内，锦珍宫的人马被御林军带走，贵妃和内务府的人也已经离去，那些原本早上就聚在雯元宫的宫女太监们也快速离开回宫禀报消息去了。
或许明日，就会有一大堆人踏破雯元宫的门槛，前来祝贺。
侧屋内的孙芒已经醒了，听着外面逐渐平静下来，心思也逐渐安定下来，只是身子依旧虚弱，这四岁的身体，果然经不起太大的刺激。这一场下来，就和大病一场没什么区别。
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进屋的是允儿。见到孙芒醒了过来，允儿又看了看一旁还在熟睡的孙柔诺：“殿下，长公主没有闹腾吧？”
“刚刚是不是父皇来了？”孙芒反问道。
“是的。”允儿确认道。
“刚刚我被震醒了，妹妹也醒了，我试着哄了一会儿，妹妹又睡去了。”孙芒回答了刚刚允儿问的问题。
允儿点了点头：“陛下已经离去了。”
“母亲呢？”孙芒问了问。
“殿下以后要叫母妃了。”允儿笑着说道，心情有些欣喜，林舟珺地位上升，允儿作为雯元宫的宫女，更是林舟珺的贴身宫女，地位也会上升。
“哦！那就代表事情已经过去了？”孙芒自然是早就知道父皇和母亲之间的约定。
允儿继续接着点着头：“我这就去叫娘娘。”
说完，允儿就出了侧屋的门，颇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听着那蹦蹦跳跳的声音，大家才能想起，这个平时老练的姑娘，其实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罢了。
不一会儿，林舟珺就进入了这个小屋内，如今已经是德妃的林舟珺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和皇帝的气质很像，都是那种古井不波的感觉。
皇帝是如同海水的平静，虽然有所风浪，但是相对大海的辽阔，这种风浪却显得微不足道。相比皇后的深深潭水，皇帝自有威严与壮阔。
而林舟珺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古井，井内的井水，不会因为外界的风雨而波动，不管世间如何，古井却依旧永恒，甚至井中潭水深浅也未曾变化。
“母妃。”孙芒对着林舟珺问候着。
林舟珺眼角略微有些湿润，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虚弱，想到这一段时间孙芒受过的苦，林舟珺究竟是一个母亲，那不变的井水也因为孙芒这个取水的桶而波动。
“诶。”林舟珺温柔的回应着自己儿子的呼唤，这几个月来的种种，在这一天烟消云散。众人早就料到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来到，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奇特，就连这屋内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在这感觉之下都不再如同从前。
“母妃今后做何打算？”孙芒问道，今日一过，整个后宫都会发生剧变，宫外也会随着这后宫的变化而变化。林舟珺自然是需要早做打算。
“芒儿私下莫唤母妃了，”林舟珺感叹道，“还是母亲来得亲切。”
“喏。”孙芒自己说着其实也不顺口，感觉这种公式化的教法总归有些不顺口。
“这后宫之事，你父皇早已经安排好，用不着我们多做什么。一切顺其自然便是。”林舟珺淡然道。对于林舟珺来说接受，无疑是一种休息的过程。
“而对于芒儿，”林舟珺突然转变了话题，“之前无论是你父皇，还是你母妃我，都没能完全看清你的能力。”
孙芒认真听着。
“今日一些事，芒儿你彻底改变了我对你的认识，你父皇也有所耳闻。母亲想着，是时候让你去学一些别的东西了。”林舟珺话语间，透露着一些东西。
孙芒自然是不愿意继续去学那些咿咿呀呀的东西，自己的智慧，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人能完全对比，就连一个像样的标杆，刻度尺都没有。
孙芒的见识只有四年，但是对事物接受速度快，如今的年纪完全可以匹敌一些已经读了老成的书生。如果依旧让孙芒学习那些东西，估计一是难受，二是限制了孙芒的天赋。
“母亲认为芒儿应该学习什么？”孙芒有些急切地问道。
见到孙芒似乎很感兴趣，林舟珺也回答道：“你父皇应该会安排好。明日你去你父皇的御书房便是。”
“母亲，我有一事不解。”孙芒在今日有一些疑惑，但是未曾问出口，现在事情得到解决，自然是向林舟珺问道。
“何事？”林舟珺问着。
“那碑城遗民是什么身份？”孙芒隐约感觉到这问题背后一定是一个无比庞大的世界。所以也不顾及，开口就问，意图增加自己一些见识。
“······”林舟珺有些沉默，但还是开了口，“你可是问那苦竹？”
“儿臣正是疑惑。”孙芒肯定着点了点头。
“此事牵扯太多，母亲也不能说完全清楚。”林舟珺摇了摇头，缓缓的说着，“那苦竹是曾经碑城城民所生，所以称之为碑城遗民。”
“就这些吗？”孙芒看林舟珺的口气似乎不愿多说，便问道。
“当然不止，碑城曾经是整个大陆之上最大的城池，甚至远超如今的帝京。”林舟珺回忆着说道。
“远超帝京？”孙芒有些震惊，在孙芒眼中，帝京已经是一个巨无霸了，在这个世界，城墙所围的大小决定了城市的大小，帝京之大已经难以想象，没想到那个碑城居然远超帝京。
“那碑城与众不同，里外五座城墙所围，即使当时最大之城，也是曾经最为富裕之城。”林舟珺有些感叹，“或许正是这份富裕和庞大，惹来了杀生之祸。”
一旁的孙芒和允儿认真听着，就连允儿也没有太多这方面的记忆。
“碑城是汖国前代先皇刚即位时期被灭的。动手的是教国和汖国的几个附属国。这碑城正是教国名义上的附属之国。”林舟珺拿起一根笔在一张纸上大致画着具体的地理位置。
“教国？”孙芒和允儿有些诧异，“教国为什么要灭掉自己的附属国？”
“有很多说法，毕竟碑城之富饶无人能敌。这是一个巨大的蛋糕。没有人不想染指的。”林舟珺画出了碑城所在方位，正是大汖和教国的正中间。
“但这碑城依旧是教国所属，教国没理由和我大汖一同对付自己的附属国啊。”允儿疑惑地问道。
林舟珺肯定的点了点头：“所以就有了另一个说法，碑城内有一个魂器。教国是为了那个魂器才动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