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看看这儿…”贺若宴小心举起路延的胳膊,上下活动。
“牙呢?没少吧?!”
“唔唔唔…”
正当几个男孩子扒路延扒得正上头时,突然发现在他们之中混进了一个女子,同样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的……
“嘿咻!嘿咻!”
“哎呀!怎么这么难脱…这脚长靴子里了不成?!”
众人只见,蒲鸣欢坐在地上,怀里正抱着路延的右小腿。面部变得狰狞,十分卖力,欲要脱下他的靴子。
就在那一刹那,所有人手上的动作瞬间停顿住。复杂夹含着新奇的目光,如同长了针刺一般,纷纷聚集在还犹不知什么情况的蒲鸣欢身上。
过分寂静的周围,蒲鸣欢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忽然猛地一怔,只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当她缓缓抬起头,无数双异样的眼睛直盯自己。
蒲鸣欢再次默默低下头,强装镇定。将脱下一半的靴子重新给路延穿了回去,脸上笑得真诚又不失勉强:“呃…刚才我看到这只靴子上有只花蝴蝶!咦?一眨眼!不见了!真…真是太…太调皮了!哼哼哼哼…”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蒲鸣欢就一直对面朝众人不停憨笑,越笑越心虚。
直到笑得两颊肌肉僵硬紧绷,这才马上灰溜溜躲在高葵的身后。不再吱哼一声。
宁柳瞅准时机,严厉喝止:“咳咳!好了!一点小意外而已,不准再闹了!”
话音尚未落地,众生即刻乖乖立正站好,恢复正色。
潘少染和贺若宴一人一边,架持着满脸懵然的路延。瞬时将挪到安全的角落处,为其整理抚平凌乱的衣衫,摸头示意安慰。
“走开…”
“乖啦乖啦…”
小插曲过后,长孙盛亲自前去查验第一组的成绩,宁柳随其身后。最终以长孙英领先,潘少染、贺若宴紧随其后,路延垫底结束。
“第二组准备!”
“是!”气势不低于男子的巾帼须眉女儿家,当即利落翻身上马。
唯有柔肤弱体的高葵骑马的次数极少,并不熟练。不免有些生疏胆怯,心下不由得隐隐泛慌。
十分艰难地爬上马背,板瘦的身子立刻左摆右晃。下意识抓紧缰绳的手掌心,开始沁出冷汗。
“高葵!倘若是这种程度都做不到的话,作为同塾,出于好心劝你一句。还是干脆直接放弃吧!别强撑着训练了!”戴之芝一瞥见高葵那弱不禁风的娇弱劲儿,眼底里尽是嘲讽之意。
高葵潜意识下回望了戴之芝一眼,嘴巴微张,没有说话。
片晌不久,便只听有喧闹的动静断断续续入耳。
她再次侧头看去,原是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蒲鸣欢,和傲骨不屈的戴之芝小起了一些争执。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持马鞭你一下我一下地去抽打对方。
蒲鸣欢先发制人:“让你再说!让你再说…”
戴之芝不甘示弱:“我就说我就说!嘶…哎哟!有本事你再打一下!”
“呦嗬!我还!就打两下儿了!怎么着吧?!”蒲鸣欢向来最不禁激将法,横劲儿一旦发作。双目喷火,真扬起鞭子朝她挥舞了过去。
‘啪!’
“啊哟!”
戴之芝捂着火辣辣的手臂,怒火冲脑。也顾及不了要在众多师生面前保持良好形象,指着蒲鸣欢破口开骂:“市井泼妇!最好一辈子嫁不出去!没有人要!!”
蒲鸣欢被骂得一愣,没打算跟她浪费口舌之争。迅速作势撸了两下袖子,正欲继续挥鞭。
胳膊刚举到一半,便被及时高葵阻截,在她耳边低声劝告提醒。
“鸣欢!不能再打了!宁师傅的眼睛快瞪出来了…”
蒲鸣欢闻言,本能下转过头去。尚未定睛看得清楚,随即又被高葵硬生生给转了回来。
即使只是那一瞬间,她也瞥见了宁柳师傅那张逐渐变得阴沉难看的面孔。
蒲鸣欢情不自禁吞咽了一下口水,暂且不再和戴之芝僵持。
“开始!”
“驾!”
“驾…”
眼瞅漫漫日上当午,整个大地万物被浓浓染上一片略刺眼的耀光。碧空长云,来去翻涌。
半个时辰内,随着一轮又一轮的策马射箭的训练。以大部分学生成绩惨淡,极其少数人比较优异,而告了一段落。
趁着诸位学生原地休息的短暂时间,宁柳手拿详细记录着每个人各方面表现的小册。与恩师长孙盛以及公羊先生和贺若延两人,开始交换意见,展开讨论。
片刻过后,众生见宁柳师傅等人密声商讨完毕。出于尊师礼仪,也马上重新站起来排好队列。
“以便让你们可以把握骑射术的精髓和关键所在!老夫便亲自为大家演示一遍!”长孙盛音落,率先上马,从上马到预备弓弦。统统一气呵成,已然熟练到得心应手。
众生目呆吃惊:“!!”
此等情形,哪怕是宁柳也有生难得一见。将长孙盛奉为榜样的诸位学生们,肃然起敬,人人面上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兴奋表情。
兴许是许久没有亲眼见过老师大展飒姿的宁柳,此时此刻,心中也是难以抑制的紧张。
那一瞬间,所有的目光一致聚集在已经开始扬鞭策马的长孙盛身上。这时,空中偶尔出现了几只飞过的大雁。
“驾!”
‘踏踏踏!踏踏踏…’
长孙盛沿着宽阔草地御马直径而行,一路速度不减。目光紧盯前方碧长空,正气磅礴,似有一股欲吞长虹的浩势。
大约十秒钟后,长孙盛稳住下盘。骤然举起已上好弦的弓箭,仍需等待时机,一触即发。
‘嘎——嘎——嘎!’
南归春回的大雁,叫声嘹亮。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互相照应着,翱翔在半空。
说那迟那时快!长孙盛眼神乍变明利。顿时之间把握时机,控制住整个身体的平衡。
紧随着夹杂劲风的一箭骤然放弦发出,只听‘咚!’地一声落地!
天空中排成一字形倒数末尾的两只大雁,被长孙盛仅用一箭,便将其串准射中!一气呵成!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