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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旅

姑苏容推开窗,果见窗外云雾竹林,桃花下,有个小石潭,花草环生。

从后屋门走下石阶,走近石潭,潭水生烟。她捧起了潭水,触及而温,捧起而凉。

一年后,姑苏容观书背文,以身试医,初明医理。

一日,至小石潭中全解了衣,赤身下了潭中。

石潭不深不浅,站着,潭水只到肚脐,坐着,潭水已到鼻梁处。

她取了一套银针,按《百脉针穴》,以《玉清玄阴气引》所记,以身试针。

此后,每日以潭水沐浴,以针灸治疗。

又一年后,姑苏容只觉被毁容之处,肌肤已有些润滑,并且奇迹般的脱落一些旧皮,生出了些新的皮肤,雪白光滑。

又两年后,姑苏容已觉针灸之法,所起效果日渐减弱。

她蹙眉,又深读《东谷游记》,细爵其中难明的几句:

“水之源,地之阴……壁刻玄阴素女……”

“浮岛生八卦,戌时,北斗位……”

“碧湖,红树,白雾,七彩瀑,花草虫鱼;绿池,蓝蜥,黑石,九金字,柱纹图壁……”

姑苏容细读了百遍,又习《玉清玄阴气引》、《素女心经》二书,似有所悟。

莫非此二书皆从“水之源,地之阴”处抄录而来?

姑苏容只觉她一有这种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她已决心去一探。

于是,先回村中与亲人相聚,并备齐进山之物,数日后,悄然行动,于黎明时分沿溪逆流而上。

丛林重重,迷雾蒙蒙,野兽眈眈。

夜里,全身涂驱虫防蛇药粉,将挂床绑在高树而眠。白日,也涂药粉迷惑野兽,沿溪而进。

日行夜眠,风餐露宿,一连七日七夜跋涉,不知翻越几座山岭,几个险谷,又遭遇且躲过几多各类野兽的追击。

这一日,她已站在一座高山眺望,只见天边,一条小河从山峦间蜿蜒而来。

河之尽,是一座高山云雾缭绕,日光普照。一条瀑布便从其中飞出,倾泻而下,有“疑是银河落九天”之势。

又一日一夜翻山越岭,终抵高山脚下,抬首只见山之高,耸入云霄,山之大,巍峨雄伟。

逐入山中,黑熊、白虎、赤蟒、青鳄等野兽渐多。

姑苏容幸以药粉、药剂涂抹全身,可掩盖气息,又小心翼翼避开,未曾惊动野兽。

又经一日攀爬,从一裂谷进了山腹。

山腹下竟是一片无垠花海,五彩缤纷,彩蝶成群。

落日余晖普照,此间宛如仙境。

姑苏容披着斗篷,背着行李包,顺着木藤而下,行于这片花海之中。

彩蝶翩翩,她发现这些蝴蝶与一般的蝴蝶不一样,每只蝴蝶皆是单一颜色,共有红、白、黄、青、蓝、紫、橙等七种色,也共有七种七色蝴蝶。

蝴蝶有六翅,并非是软体,都有壳,除一对黑色眼睛外,两条触角也有一对眼睛,眼睛与身体都是一种颜色。

姑苏容好奇伸手去抓了一只蝴蝶,正要端详,不料竟自焚,在她掌中燃烧,灼烧着她的皮肤,她的皮肤立刻发黑。

更让她惊恐的是吸入蝴蝶自焚所产生的气体,竟让她气管堵塞,窒息。

周遭飞舞的蝴蝶,也似有感应,忽向她扑来。

姑苏容又惊又恐,四顾之下,拼命往不远的一条溪流奔去,纵身跃入溪中。

身后成千上万的蝴蝶掠过水面,又折回花海之中。

溪中之水忽冷忽温,又似有种奇异之效。

姑苏容没入溪中,因气管堵截难受,咳了几下,就喝了几口溪水,竟不觉全身已顺畅。

却不等她一缓,便已见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黑鱼,张着利齿闪电般而来。

黑鱼似一群饥饿到极致的野兽,一见到食物就疯狂。

姑苏容只觉头皮发麻,已顾不上水面蝴蝶之险,猛游出水面爬上岸。

姑苏容身后竟已跟着飞出了十几条怪鱼,向她扑来,她惊得连连后退。

花海之中,蝴蝶似已嗅到姑苏容的气息,又成群结队的飞了过来。

姑苏容情急之下,忙将包中的药粉及药剂洒在身上。

蝴蝶似对这些药粉不感兴趣,在姑苏容身边绕了一圈,便又转头飞走了。

姑苏容又将包中剩下的药粉,药剂仔细全身涂抹了个遍,就小心翼翼地朝花海深处走去……

一路无碍,当她绕过一个山弯,走到了花海的尽头,到了一处山崖之下,已是夜临。

明月初照,月华洒落。回头一看,花海又呈现出一种不同的美。

如果说白日的花海是仙幻的美,是真实的存在,那么夜晚的花海则是梦幻的美,是虚假的存在。

姑苏容吃下一些饼干、糖果,喝了一瓶营养液,补充了一些体力,就顺着山崖下的藤条往上爬。

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达山崖上之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姑苏容四顾,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就地休息了十几分钟,并没有在此铺地而睡,而是拿着手电筒,在简洁的月光下继续往前而去,又进入了一条裂谷之中。

裂谷中阴风阵阵,奇峋的岩石生长着奇异的树,树上爬满怪异的金壳虫。

姑苏容忙息了手电,停下,不敢惊动它们,靠在一块大岩石之下,用草药临时制作了药粉,又仔细洒了一遍全身,才慢慢而进,并一边走,一边用特制的石灰粉先洒开路。

约摸一小时后,姑苏容走到了裂谷尽头,视野便开阔起来。

她呆立不动,已被眼前之景深深震撼。

只见空中有一座七彩浮岛,周遭悬浮大大小小的石块,似按什么规律环绕。

浮岛上云雾缥缈,彩光闪动。千万条水流正从岛上落下,穿过蒙蒙云雾,落到下方一个湖泊上。

湖水碧绿,还冒着缕缕白雾。

月光落下,粼粼的水面倒映着一座彩色浮岛、千万条水流、蒙蒙云雾,及星空中皎洁的明月、星辰,流星。

湖畔生长着奇异的花草树木,花草间彩蝶、萤火虫飞舞;树木上栖着各种怪异的甲虫,叫着诡异的声音。

姑苏容记起《东谷游记》里有两句:

碧湖,红树,白雾,七彩瀑,花草虫鱼。

绿池,蓝蜥,黑石,九金字,柱纹图壁。

又观其浮岛下之景,知已应上句,下句所言,应于岛上。

四顾周遭浮石,正要跃上一块近石借力而去,忽又想起游记中所记上岛之言:“戌时,北斗位。”

一看手表,已近晚上九点,正戌时八刻,北斗位则在浮岛东方。

她来到这个方位,便见浮岛周围的浮石,果有一排浮石呈梯形直上浮岛。

姑苏容心下一喜,便踏了上去,一米大小的浮石左右晃了晃,位置已有些偏移。

她稳了稳身形,知戌时已将过,浮石的位置已稍移。

浮石偏移,将发生什么她并不知,只知不能掉到落湖中,她已见到湖中密密麻麻的怪鱼,正目露火热而残忍的凶光看着她,等着她落入那一张张獠牙血口之中,然后蜂蛹将她撕碎,再慢慢的咀嚼。

她一想到这,已心惊胆寒,腿脚不由地颤抖。

姑苏容闭着眼,深深吸着气,努力定了定神。她睁开眼时,见怪异的甲虫已在铺天盖地的飞上来了。

心恐之下,她一咬牙,就做了个起跑的姿势,猛然一跳踏上前面的浮石,跑跳着奔上了浮岛。

等她不由地往身后一看,又已吓了一跳。

只见无数甲虫、彩蝶,还有其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知名的虫类、兽类,在相互厮杀,吞噬。

残忍惊悚的画面,使得在浮岛上的姑苏容都感到惊恐,她不敢再看下去,转身往浮岛里走去。

她这才知道,要是刚才自己晚上一两分钟,下场想必更惨。

这是一座美丽的浮岛,岛上不仅长有很多不知名的花草树木,许多不知名的昆虫,还云雾缭绕,彩光缕缕。

那些花草昆虫看似并没有危险性,姑苏容却更为小心翼翼,她已深知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

所幸,在云雾和彩光间呼吸,不仅没有感到难受窒息,反而神清气爽。

姑苏容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拨开比人还高的花草,终于见到了记载中绿色的池子。

直径约二十米的池子,冒着迷雾,彩光闪闪。池水碧绿无波,深不见底,池畔花草树木丛生,蜂蝶飞舞。

姑苏容伸手进池中,池水时温时凉,她捧了些,喝了一小口,只觉从未有过的舒畅,身体的疲惫一时间荡然无存。

她干脆一头扎入池水中,大口大口地喝,直到肚子胀得老大,再也喝不下去,才就地仰面朝天躺下,直打了几个饱嗑,看着满头星星,看着皎洁的月亮,她困意直上心头。

姑苏容睡着了,直到她又梦到被泼硫酸毁容,被毁了名声,被勒令退学,被众多朋友唾弃的一幕,她才猛然惊醒。

此时的圆月已将近正空,姑苏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晚上12点。

想起《东谷游记》记载,“月圆夜,月正时,雾稀,七彩琉璃,水涟漪,入底。”

她便在静静地等候,不多时,云雾逐渐消散,圆月正当空,洒下道道银白色的月华,在七彩之光的环绕中,就像一条彩练自九天而下,落入绿池之中,忽然池底似有什么感应,使得整个浮岛都微微颤动。

七色彩练忽然凝为一点七彩水滴,落在池中间,池水就荡起了涟漪,涟漪并非是向外扩张,而是向内一层一层的逆时针旋转,旋律玄妙无比,忽然就转成了一个流光溢彩的水洞。

姑苏容看着头晕目眩,努力晃了晃头,定了定神,不在犹疑,纵身跳入池水,还没游到池中,她就被一股强大的莫名之力吸了进去,她只觉头晕得厉害,意识就一阵空白。

等她再次恢复了意识,睁开了双眼四顾,竟发觉来到了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只见她正处一个无水的空间里,空间四周是九根石柱,分布的位置似暗合天地之理。石柱上遍布着道道玄奥的纹理,每一根都有闪烁着一个不同的金色的字,似金蚪文却又不似。

空间地上,也遍布着纹理,从九根石柱的方位各自一直延伸到空间中央的一个石台上。

石台约高有九尺九,呈九宫形,遍布的纹理,又似乎呈着阴阳八卦方位之形。

石台中间屹立着一棵七彩玉树,成千上万的金色符文在飞舞环绕,与树叶中所刻的符文似乎一样,似乎它们就是从树叶里出来的。

一道道水流从就七彩树下冒出,由九宫石台的九个方位流出,流向九根石柱,流到空间外的重重的水中。

这就是溪谷的水源之处?那么七彩玉树内的水源源头又是在哪里呢?

姑苏容不知道,她也不是来找水源源头的。她又看了看四周,只见空间外,重重是清澈的水,水从空间里流出,外面的水却到了空间里,甚是神迹。

空间外大约十多米,四周石壁上都如《东谷游记》记载中一样,刻满各种文字,人物图像。

石壁上时不时发着幽蓝的光,定睛一看,姑苏容倒吸了一口气,那便是《东谷游记》所记载的蓝蜥?全身是幽蓝色的鳞片,扁平的头长着两根金角,两眼赤红,獠牙尖利,正肯着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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