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乐盯着那些首饰,手指骨握紧,看向张婶。
却见张婶摇头,嘶声喊道:“那些是夫人的遗物,是奴婢偷偷放进去的,与小姐无关!”
见她如此维护谢长乐,刘氏大怒,“什么遗物,分明就是你偷的!来人,给我打断这贱婢的手!”
她刚下命令,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张婶的手赫然就被人打断,痛得几乎快晕了过去。
谢长乐瞳孔一缩,就要过去,几个小厮在刘氏的示意下拦住了她。
“小姐……你快走,永远也别回来了!”张婶有气无力地喊道。
刘氏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侍从就又拖起张婶另一只胳膊。“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打断!”
谢长乐再不顾忌,手掌凝结真气将拦于身侧的小厮震开,谁也没料到她纤瘦的身体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两旁七八个小厮竟被她一人推到至两米开远,倒地难起。
而那抡棒敲下的侍从却抡了个空,转头看时上一秒还在自己手上的铁棒下一秒就出现在谢长乐手里。
她掂了掂手中的长棍,便是步步紧逼刘氏,沈若华也脸色大变。
“你……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如果敢做出什么事,老爷绝对不会放过你!”
看到刘氏这副嘴脸,她只恨不得一棍子将她们敲死。只是她知道一旦她这么做了,张婶却会被她连累。
“夫人如此惩罚一个奴婢,难道不怕被人说心胸狭隘?管家是我伤的,东西也是在我包里搜出来的,与他人何干!”
刘氏强自镇定,怨毒地看着她,“一个犯婢若不严惩,他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来!”她算是看出这贱丫头对张婶还有几分情意,便计上心来。
“你也知道张婶是被你所累?她在国公府兢兢业业二十多年从未犯过事,你才来几日她就为了你偷东西。你若真想救她,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谢长乐有些动摇,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给阎婆惹事。只能退一步问道:“如何商量?”
刘氏心下一喜,趁热打铁道:“你若自愿担下这一棒子,她自然不用再赔上另一只手。”
这几日她日日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是寝食难安。刚才处罚张婶如隔靴搔痒,如果能借此由头惩治到谢长乐,到时就算老爷问起也不能说什么。
谢长乐握着那棒子一紧,那些将她围起来的丫鬟侍从都有些害怕地退后了几步。只有半趴在地上的张婶连连摇头,要她不要管她。
“我可以答应你。只是我有一个条件,此事过后你再不可针对张婶,随意惩处她。”
刘氏答应得很爽快,现在只要能让她受苦,区区一个仆妇而已,有什么不能答应。
在刘氏示意下,一个侍从吞了一口水,逐步靠近谢长乐,从她手中抽走铁棍。
便在所有人注目下,举起长棍狠狠往她伸出的左臂上敲下,她的手瞬间无力地垂了下来,一缕鲜血从顺着她的手臂流淌到指间,晕染了白色裙摆。
铁棍上有倒刺,那侍从也惊讶地看着手上沾着血迹的铁棍。这一棍下去,她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一下。
拖着脚步,谢长乐俯身将地上的包袱收拾了。当看到她将那些糕点捡进包裹里时,刘氏欲要出声阻止,却被她冷冷看过来的眼神给震住了。
她只觉得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盯上,心中半日冷渗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