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华来到刘氏房内,便见到那满地的碎片,立刻唤来丫鬟收拾干净。
扶着刘氏到床边坐下,她就遣走了所有的丫鬟婆子。
刘氏现在满脸怨毒,紧抓着沈若华的袖子。“谢韵还在的时候,就处处压我一头。现在她的女儿,竟也是如此,你爹竟然为我说一句话也无!”
她嘴角上扬,眼神闪烁。“我就是过来跟您商量这件事的。女儿有办法让她在国公府待不了多久。”
她俯身在刘氏耳边嘀咕了一阵,刘氏脸上就是一喜,但又隐有担忧。“可当初为了绝了那丫头的后路,我从未在外提及过老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沈若华笑了下,不甚在意地抚平衣角的褶皱。
“这件事并不难,只要国公府对外宣称,十五年前被人贩子拐走的小姐近日寻回。当初只是怕提了伤心,便甚少提及罢了。”
跟着引路人,谢长乐被带到一间院落还算宽敞但布满灰尘的院落。
紧锁大门的那把铁锁已经锈迹斑斑,轻轻一敲就掉了下来。
那老仆妇只将她带到这里,“这里是昔日夫人住的地方。老爷怕睹物思人,就让人封了院子。”
内院的事都是刘氏在管理,这次她也没有派几个丫头过来伺候,直到收拾到日落黄昏,她才堪堪把屋子捯饬干净。
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看着桌上下人送来的晚饭。
今日是她来到府上的第一天,沈北丘下午有事出去了,刘氏也未曾请人让她到厅用膳。
虽然她也不愿对着那些看了就没胃口的人,但心里还是有些沉沉。
清晨,盘膝在床榻上将冰魄诀练了一遍后,直到门扉被敲响,她才收起真气起身开门。
来人却是那刘氏和那个名义上的妹妹沈若华,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
她们见了她,不客气地就进可来,只是无一不是被里面还未消散的寒气冻得打了一个冷颤。
这地方真是太久没住人,阴气森森的。刘氏不愿久呆,便让人快速地将东西送进来。
看着桌上那些首饰、衣物,谢长乐并不认为这对母女会这么好心送她这些东西。
“姐姐生得一副好相貌,神清骨秀、冰肌玉理的,就是妹妹看了都心动。”
接着就要让人伺候她打扮,谢长乐避开那些丫鬟婆子,“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刘氏在旁冷哼了一声,野丫头上不了台面,再怎么打扮都变不了凤凰!
沈若华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瞟了一眼桌上那些东西,拿起桌面上的一件白衫襦裙。
“姐姐既是国公府的小姐,那穿着也不能太过寒酸。这件衣服是大娘在世时留下来的,我好不容易向爹爹讨了来,你可别辜负爹和妹妹一番苦心。”
她一番话滴水不漏,她再是拒绝,便落得个不识好歹的话头。
见她接过衣服,沈若华嘴角的笑意更大,就挽着刘氏将那些丫头都带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让谢长乐换好衣服,来侧堂一下。
心中总觉得怪异,检查了一下衣服,保存得非常好,但确实看不出做了什么手脚。
等到了侧堂后,刘氏和沈若华都不见人影,堂中央却有一个面貌清俊已过三十的男子,他留着短短的胡子,看到她后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她。
就看他拱手道:“我是府上请来的画师,来给小姐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