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声音停止了,戚长恨才放开了她。等她转过身时,过目所及,那些原本还在叫嚣的人此刻被铁心叠罗汉地堆在了一起,身上脸上全挂了彩。
“白老板呢?”她问向一旁的顾长风。
顾长风摸摸鼻子,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才用下巴指了指:“在那呢。”
看到最底下伸出的那只颤颤巍巍的手,从他手指上戴着的几个粗金戒指,谢长乐才认出了他来。一时扑哧一声,手藏在背后对铁心竖起了个大拇指。
受到表扬的铁心,当即有些眉毛扬扬。
好半会儿,那些人才将垫在最下面的白求捞了出来,个个鼻青脸肿的,惨不忍睹。
白求才知道自己得罪是京城最不应该得罪的煞神,龇牙咧嘴地请求戚长恨原谅。不过这次他敢上门闹事,主要是认为自己这边占了理,即便再畏惧宁王,有些话他还是要说。
“宁王,杏林堂他们用您和靖王府的名义,欺骗了白某。您即便不为小的做主,也不能让他们拿着王府的名声招摇撞骗啊!”他捂着嘴一脸愤愤不平道。
他已经想过了,即便到时候宁王真的不为所动,他就将这事告到玉贵妃,告到皇上那,他们龙字药材行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谢长乐却突然好像感觉到戚长恨恨恨地剜了自己一眼。她脊背一僵,抬步就想往后边靠去。
谁知又被人一扯,拉到了戚长恨身边。
“别动。”他声音冷淡地低喝一声,谢长乐真的不敢再动了。
只是她现在是男装打扮,两人现在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实在有些暧昧不明。
“本王确实允了杏林堂派遣府兵运送药物的事,因本王事务繁忙,未来得及向圣上及靖王说明。如此,白老板可放心了?”
白求脸色一僵,在看到宁王放在那个谢大夫身上的手,以及他刚才护着他的那番举动,他才明白了过来。
人道宁王不近女色,他还暗自猜测是不是那个地方不行,现在看来原来他近的竟是男色!
既然宁王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打道回府。
这出闹剧结束后,谢长乐才松了口气。好在今天戚长恨来了,不然以白求的性格以及他的势力,杏林堂定会为她所累。
她转过头准备感谢一下戚长恨,却看他又端起那张冰块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跟刚才维护她的那个男人完全不一样。
这人变脸变得如此快,日常精分是吧?
铁心看了着急,等冷云扶着王爷走到前头时,他才来到谢长乐身边低声道:“王爷还在生你的气,你也不晓得说些好话哄哄他。”还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生气?这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就间接弄坏他一朵花吗,至于吗。再说,她都没说他把她的药庐砸了,他反倒还生她的气。
天兰虽然少见,但若她还在鬼峡,给他弄一缸子来泡澡都可以。
想到这,谢长乐心思一动。自她从鬼峡出来已经数月,也不知道阎婆怎么样了,现在靖王爷给了她自由出府的权力,那她何不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