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抱着大包小包刚出现在楼梯口,惊讶的发现,楼下已经聚拢了若干个村民,摩拳擦掌、眼冒绿光,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别有用心。
我和老四被村民们像是面对财宝时那般贪婪的眼神逼得倒退几步。
才知道,他们这是想将我们引入“八路军”的包围圈才好一网打尽啊。
真是好心机。
随着村民们的步步逼近,我们只能被迫退回了房间里,反锁好门,用衣柜子、可以抽出的木板床将门挡住,两人在房间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跳窗了。”
门外的村民已经开始疯狂拍门了。
他们一个个犹如末世的丧尸,丧失了人类应有的理智,疯狂的拍打着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木门。
相信不出五分钟,房门就会被攻破。
我伸长脖子从木窗投了出去,望着高高的二楼,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我不会摔瘸腿吧。”
“这样跳确实是有可能,但是我们可以顺着床单爬下去啊,蠢货,早就叫你多看点警匪片。”老四一边说手里也不停歇的把薄薄的床单绕成一条绳子,再和着另外一件床单打个死结,一头绑在窗架上,另外一头垂在了地上。
不多不少,刚好够得着地面。
但是,这窗架摇摇晃晃,确定老四下去的时候不会断开?
我担忧的提出可能存在的危险。
“那你看看哪里还有能捆的地方?来不及了,将就着吧,我老四吉人自有天相,而且这点距离也摔不死我。”
事实也确实如老四所言,他平安着陆了。
只是遗憾的是,各位的行囊实在是不能带走了,只有我和老四背着各自的背包匆匆离去。
就在我身子落到了离地面还剩下一半的时候,门“哄”的被撞开了。
伴随着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窗架子似乎眼看着也要脱框而出。
我在半空中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老四在底下不停的催促我,我哪里敢加快速度,怕是稍不留神身子坠了下去摔坏了蟒蛇蛋。
“……”
“……”
不知为何,脑门莫名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直接的引得我胸闷气短,不由得抬头一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得手一软,整个身子直接从一米半多高的半空摔下来。
那一双双,哪里会是人的眼神啊,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夹杂了太多的恶毒、怨恨、憎恨、妒忌、厌恶……等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仰身往下摔的我在那一对对毒蛇般怨毒的眸子的注视下,也不忘喊到:“老四,接住我的背包。”
毕竟这不是太高,老四总算不负所托,两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背包,使得我是脸着地,鼻子碰擦着满是沙石的地面,一时无语。
虽然我话是这么说,顺便把我也拖起来又怎么?
“小三,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安道行家。”
老四像称小鸡似的将我拎起来,也不等我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就擅自帮我拍打掉衣服上的尘土了。
这老四倒是有心了。
但见我脸上有灰土,还顺便扇了我两巴掌,美名其曰我脸也脏了。
你丫真不是其实早就对我心存怨恨故此如此用力?
我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老四吹了声口哨,假装没看见。
事不宜迟,两人趁着村民们还没赶下来,似箭如飞的向神医安道行的家里赶去。
旅馆里安道行家也不算太远,奇怪的是,一路上也没碰到其它追赶我们的村民,难不成刚刚旅馆下黑压压拥挤的一堆黑白脑袋就是这个村子的全部数目?
我和老四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真是怪哉,为何非要等我我们来到了旅馆才下手呢?
说句实在的,村口的那个农民大哥一个扁担指中我的脑袋,我可能就会卸甲投降了。
而且进入村子的每时每刻,他们都有机会制服我,那又为什么现在才非要宰了我们不可呢?
难道是因为我触碰了什么东西导致激怒了村民们?
那又会什么特殊的东西才会激起他们的反应的?
奔跑的路上,我一直在努力回想着一路上所碰过的东西:墙壁、院子外的玫瑰花、逗了下锁了铁链的大黄狗、喝断了一只大公鸡的鸡鸣(原因:嘴贱)……这一切的一切,不都很普通吗?
究竟是哪里出事了?
等等,村民们是在我们到了旅馆之后才聚集起来的。
而且,据老四说,是凭空出现拥挤在窄小的旅馆内的。
如果这跟猴灵有关系,那一村子的人突然出现倒也显得不奇怪了。
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出现了,而且还想致我们于死地……
蟒蛇蛋!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老四叫喊的前几分钟,我触摸了那个蟒蛇蛋。
难道是它?
意思就是,我现在再摸一下蟒蛇蛋,村民们就会再次齐聚此地吗?
这蟒蛇蛋难道对猴灵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为什么它刚刚回来也没取走?
为什么?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四提醒我已经来到神医安道行的家里了。
也不知是什么木材造的大门紧闭,若不是里面传出轻轻地脚步声,我真以为安道行不在家。
不在家?
难道安道行没有参与围剿我们的行动,所以现在思维还是属于自己的?
想到此,我顿时来了精神,手按在门环上不大不小的敲起了门。
“神医……神医……”
我脸贴在门缝里企图看清里面的情况。
“谁?”
安道行只对我们吐露过他的秘密,即使大概猜出了是我们,谨慎的他还是在门内用力的喊了出来。
“神医,我是夏彡啊,我和老四是来接马里昂离开的。”
透着门缝,只能大概看到有些昏暗的内室,骨瘦如柴的马里昂还是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也不知还喘着气不。
老四则踮起脚尖紧张的东张西望,他非常担心村民们已经追过来了。
“原来是小三啊。”
又是一个自动将我的名字擅自修改的愚蠢的人类。
我不动声色的应了句,不敢吐露内心强烈的不满。
安道行似乎非常害怕门外是猴灵假扮的,他确认了好几遍,问了我们好几次细节,这才松了口气,将门打开。
他却不知猴灵若真要害死他,就算他的家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那又如何?
他还是不知道此妖物的恐怖。
“马里昂为什么还不醒?”看着已经躺了将近一天的马里昂,我急了,甩手就是两巴掌扔过去,马里昂苍白的脸色顿时印了两个手印。
,“那个女子既然是想要马里昂,怎么忍心下这毒手?”
我不住的叹气。
如今村民们步步逼近,我们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带得了这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