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怎么帮,这就是一个问题了。
老四撇撇嘴,努努嘴道:“喏,你的血咯。”
“……”
这尼玛我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啊?
这异世阴人做得真憋屈,一言不合就流血不流汗,虽然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血不流泪,尼玛我给你一缸眼泪,能不能别再拿我的鲜血做文章了?
老四见我的脸色千变万化,猜出我是为了劳什子异世阴人这个莫名套在我身上的身份而郁闷,便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能力越弱,责任越大。”
你是不是说反了喂?
真要我把胳膊搁在哈斯特鹰比镰刀还要大上两倍的弯嘴前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我也没这勇气。
这事儿就要麻烦黑哥了。
此时我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合拢,心想要不要狠下心肠磕碰一小下留点小血呢?
老四嫌我磨蹭,已经一锤朝我胳膊砸下去,“嘶——”
伤口再次裂开,如一个漏气的气球,那血涌出来的速度,连我自己都害怕。
“x,老子招你惹你了?至于下这狠手吗?”气归气,我还是没忘把浓稠的鲜血倒入空水罐,“滴滴答答”,这清脆的声音,听得我心肝儿直蹦,在心里暗骂了老四一千遍一万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四一本正经的抬起爪子又想拍我的肩膀,被我甩开,懒得理他邪魔歪道的破道理。
黑哥不愧是一条有灵性的蟒蛇,小小的尾巴稳稳的卷起了我手中的水罐,一扭一扭的游上了哈斯特鹰的身上。
这时候的哈斯特鹰,眼睛不再是目露精光,凶神恶煞的凶禽猛兽了。
它很乖,像一只温驯的小猫咪,嘴里发出“谷谷”低低的轻吟,似乎是已经耗费了体内所有的能量,如一只已经被驯服了的狮子。
“谷谷~~~”
黑哥已经快要抵达哈斯特鹰的脖颈处了。
不知为什么,我心突然“咚”的狂跳了一下。
不安,强烈的不安。
总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待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黑哥,下来!”
无论是什么,我都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我家的黑哥。
只觉有一股热气呛在了我的胸口处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的按在我的胸膛处,阻碍我的行动、语言。
我喊的那一声,就被那强烈的不适压制回了喉咙处。
老四见我脸色不对劲,慌忙扶住我的肩膀,问我这是怎么了?
“快~~~”我有气无力的低垂着脑袋,急喘着道。“快叫黑哥下来,它在阻止我,肯定是幽冥使者出现了……快叫黑哥下来!”
“幽冥使者?”老四倒吸一口热气,他还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头部一阵紧接一阵的晕眩接踵而来,我已经无力抵抗,半跪在黄泥土地上,仍沙哑着嗓子虚弱的用力喊出来:“快啊~~~老四……带上黑哥,赶紧走……这里~~~呼……我可以应付的……”
“小三,你别说话了,我马上去阻止黑哥!”老四只好放下我的身子,任由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儿在原地歇息,而他,则竭尽全力的高呼黑哥的名字。
没有回应。
这不不过是差不多四米的高度,凭黑哥的机警,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这只能说明,幽冥使者在操控着这一切。
它要回来复仇了。
要回来承诺千年前的那句话了。
说起来千年前那个夏姓男子是不是忒白莲花了,非要请求它千年后宰了我,有没有考虑过作为后来人的我的感受?
圣母婊,尼玛的白莲花,尼玛尼玛!
几声高呼不见回应,焦急的老四干脆手脚并用,拽着哈斯特鹰长长的羽毛一步一步攀登上去。
这不是扯着老虎尾巴喊救命吗?
“老四……快下来……你想干嘛?”因为这身体给我带来的疲劳感太过强烈,我只得整个人伏在地面,用手肘支撑着,即使这样,一些从未见过的片段还是有如幻影投放仪一般在我脑海快速模糊的掠过,这使得我的思考能力更是接近0,只能筋疲力尽的当了一个废人。
“羊博士,你看,小三情况好像有些不妙。”追了大半天还是没办法逮着马里昂这个臭小子的法胖子憋了一肚子闷气返回,哪知一回来就看到了夏彡神色似乎及其痛苦的趴在地上呻吟。
“难道……幽冥使者又获得了什么特殊的能力,连异世阴人也拿他没办法了?”羊博士捏着一小撮羊咩须迟疑不决,低声自语。
“那我去把他带回来吧,咦?和小三形影不离的那个油嘴滑舌的崔春花呢?”
法胖子说的也就是崔四。
“在那里。”
受了小三恩惠此时自己竟然因为胆小怕事而退缩在一边的大胡子为这事一直惭愧不已,胸中也腾起了自责的闷气,他指了指哈斯特鹰鹰腿部位,
“我要去救小三,法胖子,一块儿吗?”
“哈哈,这还用问吗?这事怎么能少得了我法胖子?”法胖子不假思索的应声跳下黄澄澄的土地,一股诡异的氛围围绕在了空地的上空,法胖子莫名的感到一阵烦躁,他使劲的甩甩脑袋,将那不安挥之脑后,
“大胡子,看看我们俩脚程谁更快,哈哈哈!”
“论速度你这身形怎么比得上我?”
大胡子一提气,也似箭如飞的奔进了这片古怪的空地,果然,没几秒就追上了法胖子。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地面似乎和刚刚比起来,更加发黄,更加让人从心底里感觉畏惧了。
如果非要相提并论,好像这地的黄色,比病痨鬼腰间的那块布料仅仅浅了几分。
“好像又要不太平了。”病痨鬼忧虑的眯起眼睛,瘦小的身形从哈斯特鹰这边看来,显得佝偻、渺小。
“年轻人总是爱冲动,出了事才回来哭爹喊娘的求救,这事我羊博士可是碰多了。”羊博士双手反剪在后背,似乎是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往事,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傲慢与威严的语气也有些寂落了起来,
“为什么总是不听话呢?如果那次阿平不是那么固执非要前去那个洞穴,就不会被里面的东西活活咬死了。为什么都不愿意听我的话呢?为什么?”
“羊博士,阿平是谁啊?”眼见法胖子离开,自身得到安全的马里昂又悄然无声的出现在羊博士的身边。
“我儿子。”从来给人都是精力旺盛的印象的老人在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挺立如松的腰梁也弯下腰许多,苍凉得像是秋天里一片一片数着落下的叶子。
生性乐观的马里昂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词儿劝诫羊博士节哀顺变,只得沉默:“……”
不知何时,周边刮起了徐徐的夏风,带着热浪,一片一片向众人拂面而来。
一开始众人没当回事,慢慢的,看出了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风起,周边的树叶却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