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云雾缭绕,一轮皎洁的明月在浩瀚无垠的天空中挂着,清冷的月光挥洒在那一座座琼楼玉宇间,别样的韶华流溢在宫殿的四周,一派静谧祥和的景象。
神殿里,一对璧人并肩而立,只见男人身形修长挺拔,俊美如斯的面容泛起淡淡的光晕,嘴唇紧珉着,那双漆黑清亮的眼眸闪烁着意味深长的神色。他的身旁站着一位娇小玲珑的女人,精致绝美的容颜泛着晶莹的光泽,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苦涩笑意,那双灵动的眼眸有些暗淡。
“傲天,离儿这孩子选择还是跟万年前一样……”女人抬头望了望身边的男人,那双灵动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柔光,她的周身弥漫着哀伤的气息,语气里略带一丝哽咽,语气里的失落情绪可见一斑。
“离月,嗯,离儿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一旁的男人低头看了女人一眼,感染到她周身弥漫着哀伤气息,搂过女人的腰肢,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下巴紧贴着她的小脑袋。
这一双璧人正是风傲天和水离月,男人俊美如斯,女人风华绝代,与这座精美绝伦的神殿相得益彰,这场景美的让人窒息,仿佛一副惊艳了时光的画卷。
“傲天,我……”水离月抬头望着眼前这张俊美如斯的脸庞,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鼻尖弥漫着他那醉人的气息,脸刷一下就红了。
风傲天看着小妻子现在的反应,心里简直乐翻天了,可是那张俊美如斯的面容上却依旧是面无表情,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敢笑,那么小妻子肯定会恼羞成怒的。
风傲天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但他那双漆黑清亮的眼眸却划过一丝隐晦的笑意。因为水离月脸红的缘故,他们的周身的气息微微发生了些许变化,哀伤气息渐渐消散,平添一丝淡淡的温馨气息。
哪怕已经过去了亿万年,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如斯的脸庞,水离月觉得自己依旧会脸红心跳加速,如同初见时那般羞怯,心慌。想到这里,水离月心头的阴霾淡了几分。
风傲天看着怀中人儿这般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终是不忍,微微叹了一口气。亿万年来他们如同凡间的夫妻一般相濡以沫,风傲天了解她心中所想,却总有高处不胜寒的无可奈何。
“月儿……”风傲天暗哑的声音在水离月的耳畔响起,声音略带一丝无奈和隐忍。这声“月儿”把水离月所有的哀伤与不舍一一散去,眼前这个男人为她付出太多太多,是她提出让他们的女儿若离自己做出选择,可是如今这般犹豫不决到底是让他心疼了。
“对不起,傲天我们是时候让神界退隐了……”水离月那张绝美容颜上露出些许愧疚神色,眼眶有些酸涩,不一会眼睛就通红一片。
水离月那双灵动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皓齿紧咬着薄唇,不一会便出现道道牙痕。风傲天看见小妻子这副隐忍模样心都碎了,眼神里流露出浓浓愧疚。
“月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又让你伤心了……”
风傲天的话一说完,水离月的两行清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那张绝美容颜上瞬间挂满了晶莹的泪珠,看着面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风傲天并没有说话,大手把水离月的小脑袋按住,情不自禁的低头用薄唇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珠。
水离月看着风傲天的举动,仿佛忘记流泪,呆楞在原地,脸上早已通红一片。风傲天的嘴里弥漫着一丝哭涩的咸味,他知道那是泪水的味道。
风傲天看着小妻子呆楞在地,也停止了流泪。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整个宫殿里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她的脸颊上传来他的唇温,心里满心的感动,他是神界高高在上的天帝,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风傲天宠她,六界皆知,初登后位时,他对她说“只要你开心,一切法则形同虚设……”。不管她做什么,风傲天都不曾说过一个“不”字,现在亦是如此。
他说“总有一天,我不需要考虑任何人,任何事,只需要宠你一人就好……”风傲天做到了,以铁血手腕让众神敬畏,成为了绝世强者。
想到以前的种种,水离月终于释然了!万年前,若离为即墨癫狂的模样历历在目,甚至不惜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杀了她血肉相连的兄长,为即墨报仇。
“月儿,我们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自己固执的不愿意去相信而已。后面的话,风傲天并没有说出口,他了解怀中人儿的性格,说出口了,她大概又要哭了。
风傲天知道小妻子舍不得若离,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自从万年前看见若离疯魔的那一幕,他就下定决心要这么做,只是没有想到即墨对若离的执念会那般深沉。
“即墨,希望你不要让师傅失望才好……”风傲天望着天边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低头看了看在他怀中温顺的小妻子,手上的劲道又大了几分,在心里默念道。
没过多久,风傲天当着众神的面“神界天将即墨未参加瑶池仙会,藐视天帝神威,下凡尘受轮回之苦一万年(凡间十万年)”。即墨对于这样的处罚自然是欣然接受,可是众神对于这件事却议论纷纷,半天没回过神来。
可是接着风傲天又向众神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即墨将军下凡之日就是神界退隐之时……”。这可吓坏了众神,纷纷劝谏,可是风傲天以雷霆之势,以一个下等神族的灰飞烟灭为代价,让众神闭了嘴。
自此,神界天将即墨陨落,神界退隐,人界,仙界,魔界,妖界,冥界界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纷纷派人旁敲侧击的打探内幕,可是神界之人全部都闭口不言。
所有前来神界打探的人全部都无功而返,而神界退隐成了定局。神界退隐,魔妖两界蠢蠢欲动,试图压制仙,人,冥三界成为新的六界之首。
所幸神界天帝在退隐之前召见了人,仙,冥三界界主同仇敌忾,又让凤族族长率领凤族的精英从旁协助,才压制住魔妖两界蠢蠢欲动的嚣张气焰,没有使得六界陷入动荡。
万年过去了,神界这个名字仿佛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一般,渐渐地被人淡忘。只有人间那闲来无事的说书人偶然间提起,对神界的评价也只有传说二字。
人间,碧蓝的天空被密密麻麻的乌云所笼罩着,天气阴沉沉的,让人有种窒息的压抑感。“轰隆”一声闷雷响起,街上行人匆匆忙忙的走着,不时还有街边小贩的谩骂声在耳畔响起。
不一会狂风大作,路上行人加快步伐前行,街边的小贩不再谩骂,望着这阴沉的天空,脸上露出些许苦涩神情,闷热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着,让人心里有些烦躁。
这时,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眼前,清秀稚气的面容上惨白一片,嘴角残留着丝丝血迹,那双琉璃般的清澈眼眸里空洞无物,单薄而娇小的身躯有些颤抖,身上的白衣早已被血色晕染的不成模样,显得异常狼狈不堪。
那个白色身影走动一步,她的身后便拖出一道血痕,路边快要枯萎的花儿沾染上丝丝血迹瞬间焕发出新的生机。只见那枯黄的叶子缓慢的长出了新芽,那有些干瘪残败的花瓣慢慢掉落又重新含苞待放。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便出现在眼前,它的周身被白茫茫的淡淡云雾围绕着,弥漫着一丝虚无的仙气。可是这一变化谁也不曾察觉,路上行人依旧来去匆匆,仿佛不曾看见那道白色身影,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透过去。
“轰隆隆”一声响雷,天空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而那道白色的身影摇摇欲坠越发虚无缥缈起来。“下雨了,真好,可惜我什么都感受不到……”那道白色身影抬头望了望天空,那双清澈眼眸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花,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面色却越发惨白了。
这道白色身影正是若离,当日即墨被贬下凡尘遭受轮回之苦,神界退隐。若离亲眼看着即墨跳下神界的轮回台,她也跟随他入世,可惜她却未曾见到那一抹白色身影。
即墨轮回第一世的时候,若离在凡间寻觅了几百年,却依旧一无所获。若离去过冥界,翻看了生死簿却发现关于即墨的那一页是一片空白。
冥界界主冥夜曾说对她“神是不老不死,渐渐地跳脱了冥界管辖的范围,即墨将军是神界天将,他轮回每一世的命运除了天帝和他知道以外,其他人无从得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要轮回一定要回到冥界……”。
若离听到前半段话,简直心灰意冷。她听到最后一句话又重新染起了希望,她在冥界呆了上千年的时光,每天她都会走过用森森白骨铺盖而成的黄泉路,看着路边妖娆美艳的曼陀罗花在微风中起舞,看着一个个颤抖的灵魂被曼陀罗花蚕食。
每天她都会渡过弥漫着浓浓血腥味的忘川河,看着血液在黑紫色残月的映衬下变得越发鲜红,看着一个个罪恶与善良的灵魂在遭受着洗礼与折磨。
每天若离都会在三生石旁停留,看着那一个个灵魂走过时,浮现出的前世今生,感受着他们的悲欢离合,看着一个个灵魂因痛哭流涕而消失,又因为麻木不仁而前行。
每天若离都会在奈何桥边守候,看着那一个个灵魂在喝下孟婆汤之后,脸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无物仿佛一只木偶一般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每天若离总会站在轮回井旁,看着一个个灵魂获得新生或者坠入地狱,她时常看着冥界天上那一轮黑紫色的明月,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即墨”,眼前幻化出他那张清俊儒雅的脸庞,可是那一抹白色身影却从未出现,若离也从未见过。
若离等着有一天,即墨会出现喊她一声“小家伙”。可是待在冥界的时间越长,心底的希望就越发渺茫。最终她还是选择离开了冥界,来到了凡间。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若离看着人世间的沉浮曲折,看着每天都有生命在她的面前老去死去,看着每天都有新的生命降临,看着战火硝烟,血流成河的残败,看着改朝换代后的新生,世间种种在她眼前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轰隆隆”一道闷雷再度响起,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街边小贩的摊子都被掀飞了,街道两旁的商铺也不知道从何时起便紧闭门窗了。若离还在漫无目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向何方,她的魂魄早已虚弱的不堪重负。
万年来,她一直都在体内的玄力勉强维持着魂魄不消散,她离开冥界之后就不曾踏入哪里半步,因为她知道那里意味着投胎转世,意味着新生,同时也意味着遗忘。
若离害怕转世,害怕遗忘记忆里那张清俊儒雅的脸,她固执的以为只要她不遗忘,终有一天会在茫茫人海遇见他的,可是她错了,万年以来,她如同孤魂野鬼一般飘荡在这人世间,终究还是不曾遇见他。
冥夜曾说“魂魄不能哭,哭了就意味着灰飞烟灭……”。想到这里,若离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她是不老不死的神,她的魂魄早已不在六道轮回之内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庆幸她和凡人一般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虽然不似凡人的魂魄一般哭了就会灰飞烟灭,但若离却也知道一个禁忌,每哭过一次,她的灵魂就会虚弱几分。
若离的身体越发虚弱,她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大雨一直都在下着,耳畔响起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若离伸出手想要去接住那微凉的雨点却忘了她只是个魂魄。
街上偶尔有一两个撑着油纸伞行色匆匆的人儿,他们面露焦急神色恍若未见般穿过若离的身体,这时若离才像触电似的缩回自己的手掌,身体摇摇欲坠,那魂魄也越发透明了。
若离的脑袋昏沉,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终于她那单薄娇小的身躯倒了下来。昏过去之前,若离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清俊儒雅的脸庞,嘴里不住呢喃“即墨……”。
就在若离倒下去不久,一道暗光划过,托浮起她那几近透明的魂魄,那道暗光停留在若离的身旁发出一声叹息,不到片刻,那道暗光笼罩着若离的魂魄,若离连同那道暗光一起瞬间消失原地不知所踪。
雨依旧在下着,而谁也不曾看见刚刚那一幕,一切都好像未曾发生过一般。那道血痕慢慢消失不见了,唯有那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在倾盆大雨中摇曳着仿佛想要证明些什么。
冥界,鬼气弥漫,天上挂着一轮黑紫色的残月,一阵阴风划过,让人冷不丁打了一个冷颤。妖娆美艳的曼陀罗花在微风中摇曳着,好似一群媚眼如丝的女子在翩翩起舞。
一座精美绝伦的白色宫殿里,一道暗光划过,片刻便出现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他那张风神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些许焦急神色,那双漆黑如魅影般的眼眸里浮现浓浓的温柔,边走边时不时地查探怀中娇小人儿的情形。
从白袍男子的动作神态不难看出他抱着是一名女子,顺着白袍男子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了一张清秀稚气的小脸。只见她的面色惨白如雪,魂魄也越发虚弱几乎透明。
这名女子正是刚刚在大街上被带走的若离,而那道暗光不言而喻正是这名正在抱着她的白袍男子,白袍男子看着若离虚弱不堪的魂魄,那张风神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自责的情绪。
如果当初他早知道若离离开冥界会弄成今天这副模样,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独自一个人离开。初见时,她就那般清冷如斯的站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冥界之主冥夜,我希望你替我查一下神界天将即墨的转世现在身处何处……”。
若离虽然是面无表情,但他却能听出当时语气里流露出浓浓威胁意味,若离有她的骄傲,冥夜同样也有,身为冥界之主怎么可能受她的威胁,冥夜当时想想都觉得可笑,神界已经退隐了,天将即墨也就此陨落凡尘。
冥夜这般想着,便大手一挥,一道浓重的威压向若离袭去,当时的若离脸色惨白如雪,灵魂在威压之下瑟瑟发抖越发透明,却倔强的不肯低头,那清澈眼眸里反而流露出一丝苦涩,浑身弥漫着孤独的气息。
冥夜感受到那种孤独,那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恰如他在夜深人静时也会感受到这种孤独。最终,冥夜还是妥协了,他和若离是同一种人,那时候在他心里便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感。
若离在查过生死簿之后,那张清秀稚气的小脸流露出失望透顶的神色,那双清澈眼眸也随之暗淡下来了。因为关于即墨的那页是空白,冥夜看见若离这般模样,心微微抽搐了一下。
冥夜也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想法,鬼使神差的说出那句话“神是不老不死,渐渐地跳脱了冥界管辖的范围,即墨将军是神界天将,他轮回每一世的命运除了天帝和他知道以外,其他人无从得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他要轮回一定要回到冥界……”。
于是若离留下来,在冥界呆了数千年之久。冥夜每天看着若离一遍又一遍的走过黄泉路,渡过忘川河,回望三生石,守候奈何桥畔,倚靠轮回井旁,看着她一次次满怀希望而去,却每次都满载失望而归。
冥夜对若离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由刚开始的惺惺相惜演变为一种如影随形的习惯。他的眼中渐渐只剩下她的身影。等到他发觉时,若离却早已经离开冥界。
冥夜以为他会忘记,却没有想到时间过得越长,若离在他脑海里的记忆反而越加深刻。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便关注起若离在凡间的一举一动。
冥夜庆幸若离离开冥界时,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丝神识,察觉到若离的魂魄一点一点在消散,气息越发微弱的时候他终于赶到了她的身边。
“离,你这是何苦???”冥夜低头看着眼前这张清秀稚气的小脸上惨白一片,嘴角浮现淡淡的苦涩笑意。
冥夜知道即墨对于若离来说很重要,若离在冥界说起过最多的字眼就是“即墨”。他们的话题也是围绕着即墨展开,冥夜知道若离喜欢穿白衣,只因那个男人时常在她面前穿一成不变的白衣。
她曾说“白色是世间最圣洁的颜色,看到白色就好像回到从前一般……”只因她的一句话,他心血来潮建造了这座精美的白色宫殿,只因为她喜欢穿白衣,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也爱上穿白衣。
冥夜有时候在想如果若离的眼睛里看得到他,就算做即墨的替身又如何?可是他在若离的眼睛里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影子,她对他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在那上千年的时光里,冥夜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笑意,身穿白衣,不管好坏从不在若离面前发脾气的生活,他早已忘记遇见若离之前,自己是什么模样了。
冥夜嘴里说着若离,何尝不是在讽刺他自己?在那上千年的时光里,他不止一次对若离说放下,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原来从不曾放下的还有他。
冥夜看了看这满殿的白,又望了望怀中人儿惨白如雪的脸色,回想刚刚在大街上看到那一幕,若离狼狈不堪的模样刺痛了他。他想若是他没有及时赶到,只怕等待着她的只有香消玉殒,灰飞烟灭的下场。
想到这里,那双魅影般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悲痛欲绝的神色,他加快脚步,而就在大殿的另一侧却放着一张散发着腾腾鬼气,乌黑发亮让人感觉到窒息的床榻。
冥夜抱着若离来到床榻前,把她轻放在上面,若离近乎透明的魂魄有了一丝凝实,那惨白如雪的脸色也渐渐有了一丝红晕,冥夜刷的一下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了。
这张床榻是冥界至宝“冥玉寒冰榻”,是冥夜平时修炼所用的,它是冥界第一任界主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厉鬼加上神界天河里的十万年寒冰炼化而成的,温养魂魄效果极佳。
“离,等你魂魄稳定了,我亲自送你去投胎转世,去他的身边……”冥夜坐在冥玉寒冰榻上看着若离渐渐红润的脸上,回想她这万年以来的际遇,弯下腰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