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跟我们一起下地?”
秦朝再次确认。
得到的答案依然是男人肯定的点头。
“那行!那就走吧!”
既然他自己要出去,秦朝当然是巴不得,之所以再三确认,不过是让他自己想清楚再想清楚了。别待会儿走出了这个山谷后,见到了外面的人再后悔。
其实,秦朝也是有点激将的意思在里面。
嫁进来已经半年多了,秦朝从来就没见周玄出去过。
每天走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让侍书推着他到后面的小树林子里去,其他时候别说出去见人,就是到谷口那个地方都不曾有过。
秦朝的心里,周玄之所以这么自闭,可是因为他的双腿站不起来,面对别人看过来的异样眼光受不了,所以才会这么宅和不愿见人。
如今他竟然主动要求走出谷去,秦朝当然是从心里为他开心的。
可又有一点私心的不想他收到一点点伤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从此让他更不开心。秦朝心里其实也挺纠结的。
一方面想他能走出去,一方面又不想他受伤害。
唉,秦朝发现,自己这还没老呢就开始操老妈子的心了、、、
“不是说走吗?怎么还站在那里?我跟你说,你在不快点,后天就回有一场小雨,然后,之后连绵不绝的会下好几场,而且,有大有小,麦秸倒在地里,之后发霉、长牙,你一年的成果最后就剩了叹气。
今天如果将地里的小麦全都收完的话,明天还能晒一天,后天下午之前收起来,至少不会倒伏在地里至收成减收,要是再晚两天的话,你看你搭上的功夫收不收的回来!”
看秦朝说完了走还站在那里胡思乱想,周玄没好气的说了一堆话。
而秦朝反应过来,连声应着‘哦哦哦’,嘴里却担心着别人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去通知别人家?”
这是秦朝纠结了一晚上的事。
看着地里的小麦渐渐返青,粒米饱满起来,秦朝很是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昨天就忍不住找了周玄给她算算,算算看那几天的天气好,她好过些天开镰,然后挑选好的天气一气将小麦晒干了好入仓。
可是,昨天周玄却算出了之后会有大雨降下,砸倒了麦杆,致使今年的小麦减产。
对于周玄算出来的结果,经过了很多次自己的亲身验证,(他说哪天下雨,那天肯定会下雨,而且,雨的大小一点不差。不光是算天气,就连自己进山会不会受伤,去镇上卖猎物会不会遇到麻烦等等全都算的分毫不差!)如今的秦朝是真的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是有这么神奇的本事的人!
而她就是那个亲身试验了多次的人!
“哼,你就是跟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你的。”周玄冷静,不,可以说是冷漠的说。
可能是见识的多了,知道的多了,他没有秦朝这么软的心肠,算出来有天灾了就颠颠的跑去告诉那些不相干的人。
他没那么伟大!别人收不起来庄稼,庄稼减产了,说白了干他什么事?
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其他的人的死活都跟他没有关系。
这就是周玄的为人处世。
如今除了面前三人让他动容外,其他的人都是陌生人。
而陌生人,就是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也无动于衷!
秦朝听了他的话也无力反驳。
确实,如今正是小麦最后的灌浆,让颗粒更饱满起来,而如果这时候就收了,晒干了肯定不如多在地里留几天的麦子颗粒饱满。
农人最是重视庄稼,对于他们来说,颗粒饱满,成熟了的庄稼才是最好的。要让他们无凭无据地就相信他们说,‘过几天会下连绵雨,麦子收成会减低,甚至倒伏了后会发芽在地里’这样的话,她说出来别人肯定不相信她不说,恐怕,还会按她个妖言惑众吧?
秦朝一边没精打采地往装田地里走,一边心里思趁个没完。
到了地里,只见一片金色的麦浪中,总还是会在边边角角地地方看到绿色的。
唉!
秦朝再次叹了口气。
这样的状况,让一辈子以种田为生的农民怎么舍得现在就收割了!
“别叹气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灾年有灾年的活法,丰收年有丰收年的活法。更何况,只是麦子减收,他们还有其他的粮食吃,你不应该为他们担太多的心的。有那个担心别人的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少主洞房了,然后好剩下少主的孩子。”
来自黑婆的安慰,前面听着秦朝还挺感动,到了后面又是老生常谈了。
她跟周玄如今别说是洞房,就连住都还住两个房间。
秦朝还是住她原来那屋,周玄也还是住他的正堂屋。虽然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地变融洽了,周玄也知道了她不是原来的秦小花,对她的态度更好了,但是,两个人始终都没有再往前迈一步。
秦朝如今倒是没有了其他心思,有周玄这么个老公,虽然双腿残疾不能行走,但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是不在乎他是不是身残的!
没错,秦朝如今是越来越肯定,通过了半年多的相处,她已经喜欢上周玄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
说来好笑,前世她跟那个渣男是经人介绍相亲开始接触,然后慢慢走向婚姻的。结婚后她也没喜欢上那个她名副其实的,都有了两人孩子的丈夫,如今却是相处半年就喜欢上了周玄!
可能,月老的红线早就帮她牵好,而她和周玄即使相隔了不知道几个时空,她也依然是来到了他的身边。
秦朝不知道周玄是不是也喜欢她,两人之间的相处更多的时候会是像亲人一样熟悉,然后,彼此还会照顾彼此的情绪。
可是,更进一步,却是始终踏不过去。
黑婆不是第一次这么说她了。她也知道黑婆并不是像刻薄的婆婆,对儿媳妇看不顺眼。黑婆只是说话直,从来不会拐着弯儿的说话。而且,她也只是说,不会干涉秦朝和周玄两个人的相处,任凭两人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