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耐性不好,打了三遍没接还关机,棱角分明的俊脸直接黑沉到极致。
敲着方向盘想了一下,他发动油门。
秦昊走在街头。
最近日子清闲,却总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往哪里走。
纷乱的日子离自己远了,心态也平静了,可还是觉得不满足。
就像是有什么一直压在心上一般。
远远看去,情侣正在热烈地接吻,丝毫不顾来往人的视线。
曾几何时,他和他们一样,很幸福。
情窦初开的年纪,总有伟大的理想,为了理想,不惜撞得头破血流。
“染染,你在天堂好吗?”时过境迁,洗尽铅华的他对苏染是浓浓的眷念。
“若当初我足够勇敢,你就不会死掉了。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记忆的门一旦打开,就是众多沉痛的记忆。
想着,想着,秦昊忍不住地低下头去,唇瓣紧咬着,因太用力,已泛起了血丝。
一人从他身边走过,秦昊猛地一怔。
这香味,好熟悉。
染染偏爱添加了梅花的东西,浑身上下都透着清爽,干练。
那味道太深刻,以至于他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扭头去看,在看到背影时,深深地震撼了。胸口更有一种莫名的气息在回荡着。
他知道,那是激动。
秦昊追过去。
他所处的地方是巷道,纵横交错。
急匆匆地追过去,却在拐角处没了背影。
秦昊,事到如今你还在幻想着什么?
染染离开你了,早早的离开。
秦昊自嘲一笑,落寞地转身,继续往前走。
与此同时另一边。
秦慕晟急匆匆地杀回来,狂摁门铃。
摁了一会儿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带了钥匙。
正低下头去拿钥匙,门开了,“怎么?”
懒洋洋的声音。
秦慕晟杀过去一把眼刀:“顾一染你找死啊,不接我的电话!”
顾一染茫然,“啊,你给我打了电话?抱歉,我没有听到。”
秦慕晟阴测测地斜她,怒火奔腾,“你手机不是有声音的吗?怎么会听不到?”
委屈地瘪了唇,顾一染瞪他眼,没好气地说:“都怪你啊。要不是你要得那么猛,我今天又怎么会起不来?睡了一天还是觉得很累?”
想起她就是一肚子的气。
“哼,少为你不接我电话找借口。”秦慕晟推开她,换鞋子进门。
本来是想给她一个难忘的夜晚的,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秦慕晟,这事明明是你的错,你怪在我身上,什么意思?”顾一染很不爽,“你昨晚能放过我,我今天就不会起不来。”
这人……
秦慕晟斜她眼,冷哼,“就算是我的错又怎样?你不接我的电话,就是错!”
“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有因果关系的。”顾一染无语。
秦慕晟鄙夷一笑:“我不知道什么因果关系,我只知道就事论事。”
顾一染翻了个白眼,转身拿了被自己扔在沙发上的手机,恩了下。
没有亮。
她这才意识到,这段时间太忙,连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
“我手机没电了。”顾一染说着去找充电器。
等充了一会儿后,才开机。
秦慕晟撇撇唇,胸口藏着一股恶气,怎么都消不了。
“这不是借口。”
“我哪里说这是借口了?这连理由都不是,我跟你说,不过是习惯性的报备而已。”顾一染白他眼。
她的意思是,她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秦慕晟脸更黑了。
“顾一染,你别忘了你的身份!”秦慕晟咬牙提醒。
是啊,她的身份。
顾一染低下头去,眸色深了很多。
“我知道。”呐呐的声音似乎带着很多痛苦,“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秦慕晟没有听出来,冷哼了声,走到她面前,擒住她的下巴,“那么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顾一染注意到他眼中的火,吞了吞口水,开始脱衣服。
“顾一染,你够了!”秦慕晟加大擒住她下巴的力气,“你就是如此作践自己的吗?”
顾一染面无表情地回:“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难道我们之间不仅仅是交易吗?”
他们之间,只有交易,毫无其他情感。
如此,费了心,用了情,最后痛苦的是自己。
“顾一染!”
顾一染勾起浅浅的笑。
她脱衣的动作没有停止。
一点点扯开,露出粉色的胸衣,而后去脱裤子。
他对她的身子一向有很深的眷念,见她如此,火焰直直朝着小腹笨去。
“感谢你对我连日来的照顾,不过好像我什么都回报不了你,你不是很迷恋我身子吗?那么就用身子来偿还吧。”说着顾一染主动拉下他的头。
手落在他衬衫扣子上,不太熟练地扯着。
“顾一染,你发什么疯?”秦慕晟摇了摇她的下巴,哑着声音说。
顾一染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我没有发疯。一项交易,你给我想要的,我也该给你想要的,这不是很公平吗?等最后你腻了,我就可以从你身边走开了,这,多好啊。”
原来她就要只是想从他身边走开!
怒气,奔腾不已。
“好,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成全你。”松开她的下巴,大力的将她推到。
还好后面是沙发,他推她的力量有些大,她根本承受不住。
疼得眉头直直皱起来。
这,是迷乱又痛苦的一夜。
秦慕晟没有怜香惜玉,不停地在她身上制造着各种动静,也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顾一染很痛,痛得她快忍不住,要叫出来。
她不允许自己叫,死死地咬住唇瓣,纵然鲜血淋漓也不曾放开。
秦慕晟做完后,直接把她扔了下去,还狠狠地踹了她几脚。
顾一染顺从地出了卧室。
这里一共有两间卧室,一间他们用,一间是秦昊的。
她不知道秦昊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但她听到了开门声。
沙发上没有被子,没有衣服。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夜。
一直到秦昊开门。
秦昊见顾一染愣了下,随即关上门。
再出来时,手里面拿了块很大的浴巾。
他将自己盖住,凭借着记忆走到顾一染面前,将浴巾拿给她。
“你先将就一下,我去找慕晟。”
这小子,实在太过分了。
那是他的妻子,身上红痕满满。
作为过来人,他知道那是发生了什么。
顾一染缓缓地接过,将自己裹住。这样子实在是狼狈。
“爸爸,你不用找他。是我不好。”
“不管什么原因,他将你赶出来,这就是不对。”秦昊停下,背对着她,义正言辞地说,“身为男人,没一点胸怀,没一点担当,根本就不配做男人。”
顾一染张了张口,本还想说什么的,可她发现,说什么都是无用。
一如她与他的交易,不能有感情。
秦昊没好气地敲开门,抡起拳头就给了秦慕晟一拳。
秦慕晟才醒,人还有些迷糊。
拳头来得很猛,也没预料,没有防备的他挨了个结结实实。
“秦慕晟,你是脑袋秀逗了还是彻底地长惨了?沙发上的人是你妻子,将要与你共度一生的人,你这么对她,你什么意思?”秦昊冷着脸质问。
秦慕晟扭过头去,没有多说:“这是我与她的事情,外人没有资格管。”
秦昊脸色更难看了。
这臭小子,居然说与他没有关系!
深吸一口气,秦昊大步朝他走去,拽起他的睡衣就落下一拳头。
秦慕晟截住他的拳头,冷冷地甩在一边。
“哟呵,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连我的话都可以不听了?”
秦慕晟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与顾一染之间,他都搞不清楚,更何况一个外人呢?
想要解释,从何解释?
谁又会听他的解释?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就去给一染道歉,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听到有下一次。”秦昊指着门口,“人家多好啊,照顾你的吃穿,工作又努力,不怕吃苦。你那么幸福才娶到她。不珍惜,嗯,等到你后悔的时候只会晚了,什么都挽回不了。”
他有过一段刻骨的感情,懂得珍惜的意义。
许多东西,说没就没了。
然,那时候往往不知道珍惜。
“爸爸,我与她之间的事我都说不清,更何况是你呢?”秦慕晟凝眉,“总之,我自己有分寸,你无需操心。”
要给她道歉?怎么可能!
“秦慕晟!”秦昊瞪他,怒气升腾。
秦慕晟维持站立看别处的姿势。
“爸爸,时间不早了,赶快出来吃早餐吧。”顾一染柔柔的声音响起。
两人一同看去,只见顾一染已经收拾了自己,穿上了妥帖的衣物,刚洗过小脸,上面还泛着水渍。
她还没来得及化妆,脖子上的吻痕清晰可见。
“去,道歉。”秦昊命令道。
秦慕晟抽了抽额头,没有动。
他,不会道歉。
“爸爸,我与慕晟间确实有些矛盾,不过那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责怪他了。给彼此一些冷静的时间,大概就可以想通了。”顾一染浅笑着,语调轻快,好似昨晚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而这,让秦慕晟更不爽了。
凭什么你就是这态度,而我要因你的话,伤心难过半天。
秦慕晟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
人家都把自己定义在那样的位置上了,你再说什么一样是多余!
秦昊盯了秦慕晟一会儿,见他还是没动作,偃旗息鼓。
“你给我等着,这事情,我绝不会饶了你!”扔下威胁的话,秦昊走出去。
“爸爸,早餐已经好了,你先去洗漱,我去打豆浆。”顾一染柔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