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顾一染鼓着腮帮子瞪她，“莫雨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嫉妒我年轻漂亮有能力直接说！”
莫雨鄙夷地瞪了她一眼，“切，这有必要吗？”她叉腰挺胸，让她注意到挺拔的某处，“比起这个，你可不如我。”
“莫雨，你别得寸进尺！”顾一染拍了下桌子，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莫雨白她眼，“老实交代，我就饶了你！”
顾一染无奈地摊开双手，“我的身家你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盘问我，和问你自己差不多。”
莫雨摇头：“非也，非也。你这人，一旦不想说出口，就不管别人怎么问都不会说半个字。赶紧的，你要是不交代，我就天天跟着你，绝对能发现猫腻的。”
那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没有。这是打折的时候买的，刚好我衣服坏了，想着要穿，就咬牙买了件。”顾一染不想知道她和秦慕晟的交易，怎么都不愿说出口。
“哼，最好是这样。”
“听说这里的辣子鸡很好吃，赶紧尝一尝。”顾一染把菜单推到莫雨面前，“不是吵着嚷着要剥削我吗？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你会有这么好心？”莫雨怀疑的眸看着她。
这里的消费不低，听她这口气是经常来了，但实际是她很节省，这种地方她绝对不会来！
顾一染瞪她眼，伸手去抢菜单，菜单还没抢到手就被人一把抱了过去，“哼，本姑奶奶不会客气！”
黑的，黑的，莫雨的心肯定是黑的。
看着莫雨眼睛都不眨地点了一桌子的好菜，顾一染咬牙切齿，“点了这么多，你就不怕吃撑长胖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吵着嚷着要减肥的吗？”
莫雨挑挑眉，“怎么？我吃得快消化得快，油脂不会在体内堆积成脂肪的。”
那语气，很是得意。
顾一染白她眼，咬牙阴测测地说，“祝你胖成一个球。”
两人吃了饭，又逛了一会儿街，本来莫雨还想玩的，可她突然接了个电话，有些急事要处理。她只得先结束，回去工作。
“记得照顾好自己，受了欺负一定要告诉我。”分离时，莫雨恋恋不舍地挥手。
她们六年的朋友，聚少离多。
顾一染浅浅地笑着。
“贱人。”迎面而来一人速度很快，走到顾一染身边，毫不留情地落下一巴掌。
变化来的太快，顾一染毫无反应就被打了个结结实实。
“喂，你这个妇人怎么回事儿。”莫雨脸色一变，一把拉开风兰，指着她就一顿骂，“脑残是不是，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啊。那是不是我想打你就可以打你啊。”
“顾夫人，我们有话可以做下来谈。”顾一染浅浅地说，表情淡淡的。
风兰鄙夷地斜了她一眼，“像你这样的贱人，我凭什么和你说话？”
“是，我是贱人。全天下就没有一个好人，除了你们顾家。”顾一染依旧笑着，可说出的话却带了冷漠，凉薄。
“我顾一染只能受你们的欺负，连点反抗都不能。”顾一染捂着胸口，笑容扩大了。
莫雨看着她的笑，触目心惊。
那是一种痛，痛了许久的还在流血的痛。
“我顾一染的妈妈与顾国正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现在她生了重病，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顾国正没有去关心过。甚至在我求他时，提出要求，龌龊的要求。如果这是对的，那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错的了。”顾一染很平静地你叙述，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情。
莫雨注意到了她紧握成拳头的手。
“难道这样，都不该报复吗？”
“你，你别在这里妖言惑众。”话说完时，风兰又要打下来。
顾一染眼疾手快地截了下来，冷冷地甩在一边，一字一顿十分认真地说：“我，不，会，再，让，你，欺，负，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
莫雨疾步追上去，她知道，顾一染这会儿心情一定很不好。
“一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很多事。”莫雨拉住她。
“莫雨，有些事，即便我告诉了你，你也无法帮我解决，甚至是连句公道话都不能说，因为这世界，根本就没所谓的公道。”顾一染苦笑。
“你为什么这么做呢？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啊。”莫雨讨厌把什么都闷在心里的顾一染。
顾一染挣脱她的手，摇摇头：“无法解决的。”
“为什么啊。”
顾一染扯了扯嘴角，没多说。
秦慕晟下班时，遇到一个不速之客。
“怎么？我都亲自来公司了，还不请我进去做一做？”李婉柔咧开温柔又不失礼貌的笑。
秦慕晟稍稍扯了下嘴角，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一直很好奇是怎样的女子让你动了凡心，这些天观察了她一下，也不过是很普通的女孩子。一点特点都没有。”接过秘书端过来的饮料，李婉柔淡笑的说。
秦慕晟愣了下，微微皱了眉：“话不要说得这么刻薄。”
李婉柔轻笑：“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本来就是没特点，会工作又如何？没家室，没背景，想要爬到高处，嫁入豪门这怎么可能？说真的，我一直很纳闷儿，你那个是什么眼光，怎么就选了那么普通的人。”
秦慕晟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时间，“有些人就像是沾染了尘埃的美玉，只有一点一点擦了尘土，还能将它的美彻底展现出来。而有些人，表面很华丽，实则仅仅是华而不实而已。”
和顾一染在一起，他体会到了许多以前都没体会到的东西。
那，满满的都是感动。
他确信，李婉柔不能给他这种感动。
李婉柔被他说的面子挂不住，咬了咬唇瓣，不服气地反驳：“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秦慕晟站起身，礼貌地跟李婉柔弯了弯腰，“我下班了，要回家，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
他拖长尾音，没有把话说完。
但他话中的意思李婉柔听得很明白。
他这是在赶她走啊。
“秦慕晟，这就是所谓的待客之道吗？”
秦慕晟摇摇头，“不，对于我不在乎的，我根本就不需要礼貌。”
说完，他起身往外面走。
正好碰到了刚好要下班的苏然。
他拉住他，指了指李婉柔的方向，“请他出去。”
苏悠然垮下脸，满脸的幽怨：“总裁，你不是在坑我吗？这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
下班时间这几个字他咬的很重。
秦慕晟拍拍他的肩膀，“作为我的贴身秘书，这些是你该做的。”
话落，他扬长而去。
身后是某人长长的呜咽声：“总裁，你真的是太坑了。”
回到家，没有一丝亮光。
秦慕晟疑惑地皱起眉，摸到墙壁上的开关打开。
而后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拿出拖鞋换上。
“一染，一染。”他喊着找人。
厨房里没在，卧室里没在，洗手间里也没在。
最后秦慕晟在阳台上找到了顾一染。
风，静静地吹着，有些冷。
“怎么在这里？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大，你身体不算好，很容易感冒。”他的口气里，满满的关心。
顾一染转过身来，抿了抿唇，摇头：“没。就是觉得心情不好，所以想在这里待一下。”
“怎么了？”
顾一染咬了咬唇瓣，低下头去，“我，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了风兰。”
她的话触动了她的神经。
妈妈是很不幸的，遇上了顾国正这么一个人，搭上了自己的半生不说，最后辛辛苦苦还落得个如此惨的下场。
“顾国正是最幸运的人，同时又很不幸。他的一生都在追求功名利禄。”顾一染呐呐地说着，“我为他感到不值，也很气愤。怎么会有他那样的人，只知道追求功名利禄，为此，什么都可以抛弃。”
秦慕晟摸了摸她的头，“好了，不多想了，那些都过去了。”
顾一染却摇头，抬起头来对上秦慕晟的眼，很认真的说：“过不去了。”
“那么你想怎样？顾氏我在打击，用不了几天就会破产，顾伊鸾在警察局，很快就要被起诉了，顾国正也中风了。现在的顾家，风雨飘摇中。”秦慕晟疑惑着说。
他对顾氏的打压很大力，即便有人会救他们。
顾氏，也没有可能再东山再起。
“哎，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顾一染叹息。
她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你啊，只需要做好本职就是，其余的不用管，也不用操心。”秦慕晟摸了摸她的脑袋，“乖，别让我担心了。”
“在家好无聊，我要去上班。”
秦慕晟愣了下，点头应允。
顾一染露出一抹微笑。
工作的间隙，顾一染到天台吹风。她很理智，知道这会儿状态不好，需要调整。
“顾一染，都是你！”咬牙切齿的声音。
顾一染还没扭过头去，脖子上就驾了一把寒光凌厉的刀。
顾一染侧眸看过去，只见乔装打扮的顾国正瞪着她，眼神似乎要吃人。
“怎么？你觉得我错了？”顾一染反问。
“你不仅仅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我给了你很多的机会，你就是不要，不怪我！”
“你这话错了，不是你给我机会，而是我给你机会。若不是顾伊鸾的再三纠缠，顾氏不会走到现在。”她不帮忙仅仅是冷眼旁观而已。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顾国正这会儿几近失去理智。
公司没了，女儿没了，老婆埋怨，这是多大的打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