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秦天冷笑,“生在豪门,享受富裕就得付出代价!这个女人,滚。”
秦天指着顾一染,冷着眉目。顾一染能看得出来他有多生气。
“爸,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操控了,你连我儿子的也不放过。”秦昊缓缓地站起身,手插着裤袋,幽深的眸内平静一片。
秦天一看秦昊,火气更大,“你个兔崽子,居然耍手段!”
“我哪里耍手段了?难道争取幸福也是错?”被操控人生的他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午夜梦回,总是柔儿带泪的眼。
他,对不起她。
“柔儿因为你,不得善终,而我,和一个不爱的人貌合神离过了半生,这种痛你看在眼里,却还是不懂。”秦昊走到顾一染身边,拉起她的手。
顾一染有些害怕地往秦慕晟怀里躲了躲。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不似之前的冷硬,温柔中带着怪异,尴尬。
“伯父,我叫顾一染。”她乖巧地回答。
秦昊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怎么还叫我伯父啊。”
难道不该叫伯父吗?顾一染无辜地眨了眨眼。
秦慕晟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叫爸爸。”
闻言,顾一染瞪大眸,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满脸疼爱的额秦昊,“抱歉。爸……爸。”
“秦昊,你这个逆子!”秦天狠命地跺着脚。
秦昊转身看着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如果我真是逆子的话,当初定不顾一切去追寻幸福了。”
“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气急败坏地秦天指着站在远处的佣人,脚快速地剁着地。
“爸,如果您真是为了秦家好,就停止你无谓地豪门论吧。”说完,秦昊低声对秦慕晟与顾一染说,“走,我们出去。”
“秦爷爷,您现在看见了吧。”李婉柔哪里还有脸在这里待下去?泪水在精致的小脸上荡漾,她咬了咬唇瓣,模样委屈。
秦天忙安抚她,“婉柔啊,你别担心,也别心急,我会教训他们的。秦慕晟的婚事我说了算,结婚了也必然让他离婚与你在一起。”
就在秦天安慰李婉柔时,秦昊一行人走了出去。
径直出了别墅,他们来到附近的咖啡馆。
“染染,你喜欢吃什么?”秦昊僵硬着脸浅笑,慈爱地问顾一染。
顾一染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开笑,挠了挠头,“咖啡就好。”
“女孩子家老喝咖啡可不好,换成奶茶好吗?”秦昊问。
“爸,她不爱喝甜的。”秦慕晟极为优雅地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水,语调漫不经心,“柠檬水就好。”
“那成,就柠檬水。”
想着刚刚在别墅发生的,顾一染觉得很不好意思,组织了下语言才说:“抱歉,我真……”
秦昊知道她要解释什么,但那个和她无关。
他打断她的话,“染染,你别放在心上。我与爸的矛盾已经多年了。”
一想起家里顽固又有势力的老头秦昊头就很痛。
“他会这么对你,并不奇怪。”说着,秦昊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抬眸瞪秦慕晟,“你小子速度够快啊,我还没收到一点消息,你就把婚给结了。”
咖啡端上来了,秦慕晟浅浅地喝了一口,语调漫不经心,“难道不可以吗?”
话音落时,他抬眸,朝秦昊挑了挑眉。
秦昊摇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看着你都三十二了,却还不谈婚事,我着急很正常。还以为你是在因为你妈妈的事情伤心,没想到……”
“那是你们老一辈的事儿,与我无关,我又何必放在心上。多年不谈感情,是因为没遇见合适的而已。”说着,秦慕晟扭头看顾一染,嘴角向上弯出弧度,“在遇上了她以后,我才知什么是感情。”
在秦慕晟转过头来时,顾一染微笑着对上他的眼,那样子很像相见恨晚。
“你们结婚结的仓促,可该置办的不能少。染染啊,你给你父母说一声,约个时间大家见个面。”秦昊笑眯眯地吩咐。
顾一染笑容僵了僵,脑袋瞬间打结,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她的家呢?她的父母呢?固然是有,那也只是血缘上的,在她的心中,从未将那个豪华的地方当作家,那个虚与委蛇的人当做爸爸。
“爸,一染是单亲家庭,只有个妈妈,现在才做了手术,人还昏迷不醒呢,你想要见的话,得过段时间了。”
“啊,怎么会这样?”秦昊诧异地问出口。
“染染啊,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有什么困难直接说,有人欺负了你,也报上我们的名号,我看谁还敢来欺负你。”稍稍缓过神来,秦昊叮嘱顾一染。
顾一染心口一暖,忙答应下来。
秦天安慰好了李婉柔将她送走后,面无表情地走到管家刘叔的身边,“跟我来。”
而后,他们进了书房。
不多时,刘叔一脸沉重地出来。
和秦昊在咖啡厅聊了好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不早了,秦慕晟打断秦昊还在说的话,随后将他送回来。
自己则和顾一染回了在市区的别墅。
上班,仍在继续着。
中午时分,秦昊与秦天坐在饭厅中吃饭。
桌子很长,他们各坐一方,各自吃各自的。
“老爷,你要的资料我查到了。”刘叔匆匆从外跑进来,将手中的牛皮袋子恭敬地交到秦天手里。
秦昊抬眸,幽深的眸盯着那份文件看了一会儿。
眼皮抽了抽,他无奈地出声:“爸爸,您这是何必呢?那是您的孙子,他出众优秀,即便不联姻也可以让晟阳处于巅峰。”
秦天瞪他一眼,放下碗筷,将文件袋接过来,“一群没良心的家伙,若不是为了晟阳好,我何必这么做?结果你们,一个不理解也就罢了,另外一个也不理解,究竟要我怎么做,你们才甘心?”
“你认为你的做法是对的,可在我眼中,你就是一老顽固,方法错到极致。”秦昊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激动道,“明明我有幸福的人生,你也能儿孙绕膝,可就因你的固执,没了,全都没了。眼睁睁地看着我痛苦,您是不是很好过?”
“混账,谁准你这么和我说话的!”秦天猛地拍了桌子站起来,“你别忘了,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我赐给你的!”
秦昊冷哼,并不在乎,“如果能够换回幸福,即便一无所有又有什么该害怕的?”
“秦昊,你这个逆子!”秦天怒斥。
秦昊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无温度地说:“如果你还想有幸福的晚年,那就最好停止所谓的打击。”
说完,他拂袖而去。
秦天被气的在原地直跳脚。
“爸爸,怎么谈好的订单都飞了?”顾伊鸾急匆匆地往总裁办公室走,神色紧张地递上一份文件。
顾国正也纳闷儿。
看了文件后,原本皱起来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段时间他做什么都失败,明明很用心,可结果仍旧不理想。
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责任,可种种怪异都提醒着他不是自然,而是人为。
那么,是谁在打击他呢?
难道是秦慕晟?
眼看着顾国正皱起眉头却没说话,顾伊鸾心里更急了,她忍不住地出声催促:“爸爸,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
顾国正摆手,叹息:“没事了,你尽力去做就是。”
他,没有给她答案。
这让顾伊鸾不满意。
“爸爸,你告诉我,是不是秦慕晟在打击我们?”该死的顾一染,一定是你在背后搞鬼!
顾国正愣了下,“我不确定。”
“肯定是他。这顾一染是不是有病啊,仗着有秦慕晟撑腰,就肆意胡来,真当顾氏是泥捏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说着,顾伊鸾收了文件,气呼呼地冲了出去。
顾国正本来是想阻止她的,可话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不在了。
“顾一染,你给我出来,有本事的话我们正面PK啊,背地里耍手段,算什么英雄!”顾伊鸾不顾保安的阻拦,直接闯到了顾一染的办公室。
顾一染皱了皱眉,继续看完了手上最后一点文件,才抬眸来看她。
“我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的气愤?”她的口气很淡。
就因这很淡的口气,顾伊鸾更生气了。
“你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我,凭什么就得到了秦慕晟的喜爱。仗着她来欺负我们,你不要脸。”顾伊鸾气呼呼地说,眼里的光恨不得变成剑,一下戳死她。
“顾伊鸾,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即便我仗着他来欺负你又怎么样?难道你觉得之前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是应该的?比起不要脸,你比我更甚一筹。”
“你!”顾伊鸾狠狠地咬牙,想都没想,上前就是一下。
啪,把掌声响起。
顾伊鸾痛苦地抱住半边脸,气得胸口起伏很快。
就在那一刹那,顾一染扣住她的手,反手打了下来。
“曾经的我任由你欺负,是因为我没后盾。现在有了后盾,就不会再允许你欺负我!”说完,顾一染指了指门口,“滚吧。”
这个后盾不是永久的,她必须在他护着自己的这段时间内强大起来,强大到不用她保护,也能从容应对想欺负她的人。
“顾一染,我一定要你死!”